可谁知他一路念叨着用缩地千里回了紫云楼,却连晏安的影子都没见到。
林天贶站在客厅里有些错愕,他没想到都突破大半天了他居然连师尊一片衣角都没见到!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师尊都最紧张他突破事宜了,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待他啊……
难道师尊在生气?
林天贶还没想出个头绪,敲门声就响了起来,随即季白推开了大门,他看见林天贶便笑了:“恭喜突破。但你之前跑哪里去了?你才刚出关,还该稳一稳修为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关心的打量着林天贶。
“老季!我师尊呢?”林天贶也顾不得季白的话,只急忙问道。
自他突破之后,就已经知道自己脚下有着紫云楼的开天大阵,这阵法隐隐与地球天道相呼应,维持着地球与其他世界的通道平衡,晏安长居十七楼,便是为了守阵。
若非发生大事,晏安绝不会离开紫云楼。
若是楼里出了大事,那季白就应当知晓。
果然,下一刻季白便道:“楼主去了边境。你突破的动静颇大,国外的那些妖怪恐怕已经知道了我们有上升通道,你突破耗时一月有余,这一月时间让那边集结起了一个军队。”
林天贶有些愕然,但他立刻问道:“哪一边的边境?”
“……你可真是该补习补习了。”季白有些无语,这种常识他到地球第一个月就清楚了,“是海那边。西北西南方,因为是文化辐射圈,楼里有遵照天道给他们一定的帮助,所以那边的妖怪到是比较淡定。另外一边由于和我们走的不同的路子,倒是一直瞒着。”
不帮忙倒不是由于其他原因,只因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无论如何,地球上的妖怪想要通过紫云楼前往诸天万界,不管是此方天道,还是楼中修士,都不会允许。
“这事很难吗?”林天贶又问。
季白倒是摇了摇头,神色轻松地说道:“建楼之初就已经预估到今天,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既然不难,那我便去了。”林天贶笑眯眯地说,“老季你记得帮我喂小金,等我回来了请你吃饭。”
他当真是说走便走,还没等季白开口,他就又一个缩地千里,出现在了海边。
当年他一人生活的时候,赶路图快,从不用什么坐骑或是飞天法器。要么靠御剑飞天,要么靠缩地千里。
林天贶作为一个剑修,当年最熟悉的法术之一便是缩地千里。
过了千年,用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下一次出现,已然就在内海的无人区,林天贶放开神识感应了片刻,接着就御剑而起,朝着那凛然剑气而去。
晏安放出剑气,只为了震慑宵小。他恐怕也没想到,这一道剑气,居然会成了林天贶的路标。
林天贶按图索骥在海上飞了半个小时,直到进入公海,才终于见到了人影。十数人正或站或坐的立于海面之上。
紫云楼在此处的人并不多,他出生的国度幅员辽阔,有着极长的边境线。而紫云楼几十年中,楼中的修士来了又去,至今常驻人口也就一两千人。这一两千人之中,还有七成之数常年沉迷自己的研究,不在楼中。
是以紫云楼能派来驻守边境的人并不多,外事部九成人口常年晃悠在边境线上,一人或许就能守上数百里。
可现在这里居然有十几位紫云楼的修士,虽然人数不多,但估计也创了楼中之最。
只因晏安身在其中。
海面上有一个深达数米的缺口,以剑划出,剑气在其上不停吞吐,导致了海水始终无法合拢。
对面各色发色的人站在缺口十米之外,神色不愉的盯着这边搭了三桌麻将的紫云楼众人。
那牌桌由海水做成,充作桌柱的,是直径五十厘米粗的巨大水柱。那水还是活的,时不时会有小鱼迷迷糊糊地游上来。而为了防止有人用小鱼看牌出千,那桌面已经被冻上,上面还铺了一张桌布。
林天贶看着这场景,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江祺扬此时刚胡了牌,见到林天贶到了,愉快地吹了声口哨,接着就从海里摸出一个东西,直朝林天贶扔过来:“你小子突破个金丹搞出这么大阵仗。”
林天贶随手抓过一看,却是颗婴儿拳头那么大的珍珠。
“江哥你哪儿找的?”林天贶有些好奇地问。
“刚来的前两天随手摸到的。”江祺扬叼着一根棒棒糖随口说道,“行了你别烦我了,没看我打牌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就只知道打牌?林天贶无奈地收起珍珠,直接御剑往天上飞去。
这三桌麻将没有晏安。林天贶知道,他的师尊一定一个人在云头端坐。
承影剑带着林天贶越过层层重云,林天贶灵力运转,身上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渐渐幻化成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
那长袍随风翻飞,越过几朵流云,衣上就出现了流云纹。
林天贶那头偏长的天然卷渐渐变长,长过肩头——他随手抓过一朵云,那云在手掌翻飞间变成了一只白云冠,林天贶将满头不听话的长发用其束起。
他做完了一切准备,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晏安在云头上很是惬意。他正坐在白玉椅上翻看一本引进书,手边是惯常用的白玉茶具,正在烹煮着他随手引入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