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走回了大殿,等用过晚饭后,他特地去寻了主子,却发现主子根本不在重楼殿,也不知道去哪了?
随便抓了一个弟子,都问了不知道了。
重蓝只好负手回去了。
而这会儿。
重楼宫怡心殿内,寥寥的敲击声响起,像是碗筷撞击的声音。
“叮叮当叮叮当~”
“叮叮叮当~”
“叮当叮当叮当~”
音调感甚差,连普通的三岁孩童都不如,真是吵得姚羡她扶额,开始头疼起来。
这人,难道一点没有眼色吗?
她抽搐着嘴角,盯着身边坐在的红衣倩影,她颇为自恋地哼哼调子,一副沉迷在乐海之中的表情。
其实难以入耳,偏偏还不自知。
姚羡素来爱琴爱古乐,不管是高山流水、还是十面埋伏的危机感、梁祝化蝶的悲恸感,无一表达了一定的境界。
可是现在她第一次听见这么不成调,甚至还跑调的音律,十分的刺耳。
她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捏着一块糕点塞进了林百溪的嘴巴里。
“唔唔唔唔唔”【我哼的好听吧!】
“还...好。”佳人违心评价道。
“唔唔唔唔唔【真的吗!】”
“吃完再评。”
林百溪将糕点咽下去了,她美滋滋道:“我的音律感还可以吧!”
姚羡艰难道:“略...好。 ”
“真的真的,那以后你可要好好教我了。”她激动地一把凑过去。
闻到佳人身上的那清爽的药香味,她显得心旷神怡。
姚羡有些无奈起来。
她该用些什么办法,让她有点自知之明呢?
随即。
佳人道:“主子,用过晚膳便回去吧!”
“好了,好了,知道你唐左使习惯早睡。”她也识趣不再打扰了,于是便走了出去。
走前,她深深看了佳人一眼。
而姚羡心里逐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复杂的情绪,今天的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管如何,她现在都会留在她的身边。
随后。
等林百溪离去了。
她才关上殿门,熄灭掉了蜡烛的烛光。
早早地睡了。
这个习惯是原本的唐疯子拥有的,为了更像点,只能照着对方的生活作息了。
她清楚地知道,即便是奉为唐左使,亦仍不被信任。
人心便是如此的复杂。
事实上。
西侧殿的重蓝,确实从来没信任过现在的唐左使,只有明天布置了机关才能完全信一层。
只不过,除了主子,他左护法从不信任何人,哪怕是弟弟。
观察的怎么样?
一个弟子跪在地上恭敬道:“唐左使,已经就寝。”
“是吗!那你下去吧!明天后,按照我的指示再去打探,切莫打草惊蛇了。”
重蓝漫不经心吩咐一句,他对着长榻上的棋盘,看着被围攻的黑子,他下了一个白子,故意让黑子翻了一盘,解除了危机。
再自己和自己下了几盘后,时间飞逝。
此刻。
夜已深了。
重楼宫的守卫以后巡逻,换了好几批人了。
唯独重楼殿内还未熄灯。
不过,人好像还没睡。
同样西侧殿的也没有熄灭蜡烛。
只是。
重蓝已经打算就寝了,他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宫主还要忙。
随即他放下了黑子,直接弃了局。
本来想熄灭蜡烛,却在这时,殿外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大风,吹得旁边的木窗,一关一合砰砰作响。
“嗯?云稀星繁,这种时候何来的刮大风下雨?”
重蓝奇怪地走到窗边,刚要关上门。
忽地。
身后的蜡烛被猛地吹灭了,黑暗降临在面前,只剩下笼罩在周围的- yin -影。
重蓝眼神一厉,他迅速转身。
刚好前面黑暗的地方,伸出一只惨白的长手,五指并拢在一块,只有手掌能清晰被月光照亮,而手掌以上的位置,皆被深邃的- yin -影给笼罩着。
看不见,摸不透。
重蓝瞳孔一缩下意识退后一步,他抽出腰带间的软剑,宛如蒲絮那边轻薄,划向了那只诡异的手。
剑刃的寒光直逼,那惨白的大手。
结果那手突然缩回了黑暗之处。
“你到底是何人?装神弄鬼、擅闯重楼宫,简直找死!!!”
重蓝猛地钻进了黑暗的房间,他迅速气息开始找人,再点燃蜡烛时,烛光照遍了整个大殿时,却没发现一星半影。
“奇怪,人呢?”重蓝打开门,才稍稍转身。
忽地,一道身影仿佛鬼魅般,诡异地站在他身后。
那稀碎的月光打在那那道身影的轮廓上,只见对方一袭银白长发,披散在身后,那修长的身躯和领口微微袒露的胸肌,无一不表示对方是个美男子。
他冷淡又- yin -戾道:“她呢!”
重蓝顿时要做出反应,他稍稍一动手上的剑,要攻击。
回答他的是比重蓝快十倍的速度。
“找死!!!”
一掌猛地拍向重蓝的背部。
“噗!!!”重蓝朝前方大吐一口鲜血,整个人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最后倒在了殿门口,拼命撑着,打了一个烟火信号。
最后人才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