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程凯达一面忍受钻心凉意,一面疯了样怒吼,“哪个学院的,知道我是谁吗,胆子不小啊!”
这一嗓子歇斯底里,可把那男青年吓得一哆嗦,喏喏也不应声,挠挠脑袋,朝吕宁身后躲去。
看藤波被人欺负,可算踩了吕宁尾巴,一个弯腰起落,同样大的雪团照着程凯达脸上又来一个。
程凯达还没来得及摘眼镜擦拭,劈头盖脸的袭击就接二连三地兜头打过来,只能举着手臂抱头躲闪。
吕宁是在胡同皮惯了的,看家本领TOP10里,打雪仗绝对算一样,“来,教授就特红牛是吗,要不咱们比比这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 鱼汤:我上辈子肯定是火焰山居民,甜蜜火力都享受完了,此番轮回就得忍受南北极冰点哼我忍。
第86章 这种算什么爱我
天- yin -路滑, 程凯达没有防备就被击中面门, 摘下眼镜, 周遭一片模糊。
容不得他反应, 密集雪球接二连三接踵而至。
吕宁从小顽劣,精于此道。雪球速度快, 命中率高,令他气急败坏之余也慌了心神。
程凯达只顾用手护头, 勉力踉跄倒退。
不防身后, 从食堂正门推出来一辆装运残菜的泔水车。
程凯达魁梧身壮, 仓皇下撞翻了最上面一个垃圾桶。
桶倾残渣倒,带着油的菜汤洒了满地。
可怜个衣冠楚楚的教授, 平日里却是缺乏锻炼的, 平衡感稍稍欠缺。
程凯达挥着胳膊挣扎吼叫一番,还是被残油滑倒,靠坐在垃圾车前轮上, 惊魂落魄。
电光火石间,推车师傅也愣了, 赶快将垃圾车向后拉扯。
程凯达没料到对方扯力, 一个歪斜只好用手撑在脏污的地面上。猛地吸一口气就要骂街。
可那倒了的泔水桶, 本就摇摇欲坠,这一下更呆不住了,从天而降,将程凯达的暴跳如雷扣了个尽没脑。
吕宁正认真团着雪球,也不由得看得呆住了, 跟藤波手拉手站在那,瞬间爆发出无比开怀的小声。
笑过只觉背后凉森森,立刻飞快地向后瞟一眼梁越,见她也是一副无语神情。
赶快过去搂着美人胳膊撒娇,“哎哎,这也不能全怪我吗,谁叫他狗急跳墙,慌不择路的。”
拉车师傅去搀扶程凯达,却被粗鲁甩开,只能在一边很无辜地站着。
吕宁看了不忍,拉了他到边上,掏出钱来,作为请人来清洁地面的费用。
另外又朝那个“人形自走泔水桶”踢了一脚,“你活该倒霉,都是拜我所赐,可别寻错了仇家,带累无辜的清洁师傅哦。”
程凯达总算从地上挣扎起来,槽牙都咬碎了几颗。
但现在脸上鼻子里都是泔水,不能破口大骂,只飞快地浑身寻出手机来,恶狠狠要打给校警。
谁料天不遂人愿,拨号到一半,屏幕猛地狂闪起来,钱岩的电话打了进来。
程凯达凭着一时热血冲头,狠狠挂了,可钱岩却似乎有天大急事一般,打了被挂,挂了又拨。
这么反常的执着,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了。
似一阵冷风吹过程凯达天灵,他也不敢再犟,赶快接起来,脸色- yin -沉,可话里话外还是先送上歉意恭维的意思。
吕宁偏头看看,无聊地甩甩手,大步流星回去还跟梁越等人走在一处,拉扯着大家先回家。
“先把藤波送回去呀,明天再带他逛吧。”
吕宁跟梁越商议着,推着藤波坐上自己的越野车小黑,又把一个超大号的暖宝宝塞到他手里,“冷吗,先回家,还是再到别处玩会儿呢。”
藤波腼腆憨笑着,把暖宝宝又推回吕宁脸上来给她,片刻后目光又有些哀哀切切。
可怜吕宁用脸接住暖宝宝,愤恨地敲藤波的肩膀。
“你就是想回去找你哥哥吧。真是的,藤剑才陪了你两天,倒超过咱们小半辈子的情谊!我不要你了。”说着偏头朝旁边挪了挪。
藤波挠挠耳朵,从外套大口袋里,掏出一个刚刚制作的存货。
梁越从后视镜瞥见,禁不住出声劝和,“吕安宁,人家是一母同胞亲兄弟,你争风的哪门子风,又吃的什么吃醋。凡事让点着藤波,听到没。”
被美人嫌弃地横一眼,吕宁倒更来劲,脖子扭得更偏,贴到一边玻璃旁去看车外风景。
藤波讨好地凑过去一些,手里的存货大雪团已经化了不少,小哥哥一着急,如前番,全给吕宁塞在后脖领子里了。
啊,啊啊啊啊啊!
……
车行到郊外林场边缘,旷野无人地,清寒雪夜天。
外人都已经送回了家,车上只剩梁越,和一头气鼓鼓的小驴。
梁越把车上暖风开大,回身伸手一探后座上吕宁衣领之下。
“这么潮- shi -冰冷,衣服脱下来吧,烘干了再穿。”
说话间见吕宁不动,僵在副驾上装死驴,笑叹一会儿,只好自己解开安全带,下车过去,亲自给她宽|衣。
吕宁还要傲娇躲闪,无奈车中不必卧室大床,地方狭窄空间逼仄,几下就被梁越捉在手里抽细带,解拉链,流程般熟稔轻松。
“你刚刚明明看见了,我都要被偷袭,你都不提醒的。”吕宁拧巴着扭动,给梁越制造障碍,“这种算什么爱我。”
“谁说,我好话说了一车,你倒是听我一句啊。每次都要反着来,真是个难缠的坏家伙。”梁越把吕宁的卡通毛衣扯下,拿在手里看看,点头一笑,再扔到一边,转而去解衬衣。
“衬衣就不用了吧,啊,不用了吧。”吕宁脸上火红,“虽然这会儿,周遭不会有人来,但也不是家里。”
“毛衣都- shi -成那样,衬衣怎么好到哪里去呢。”梁越不耐烦地扯开吕宁护住前胸的手,挨个解扣子,“回去再得了病,我可受不了安然的高压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