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吕宁刚刚冲动之下做出此举,意气过头,现在却又有些心虚后悔,频频打量四周,待梁越反抗斥责,她就松手跑开。
可是就这样裹挟在一起走了挺远,身边人也不见有丝毫动静,吕宁不住地望向美人侧颜,最后终于逼得梁越表态。
“我觉得不错啊,倒是暖和。”
云开月霁。
吕宁眯起眼,几天来的糟糕际遇,瞬间被她抛在了脑后,恨不得蹦着格子跳起走路。
“喂你好好走行不行,顾及一下我这老人家。”
“老人家不考虑一下嫁驴随驴吗,顺便可以变得活泼可爱,广受欢迎。”
看梁越不恼,吕宁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额头上挨了几栗,却似无察觉,只傻愣愣盯着前方,脸上笑容渐渐淡下去。
虽然路灯昏暗不济,可此时天上圆月晴朗,银辉遍洒,梁越方才一心都在吕宁身上,此时自然也顺了她的目光去瞧。
几尺几步外,一棵落叶梧桐随秋风瑟瑟。树下一人最是瞩目,虽是背对着这边,但他身高体阔,昂头负手立在树下,披一身月色,在这Z大教工区站着,上下全是学者气息,文人气派。
听到身后语笑声如银铃脆响,那人也被吸引,转头过来,剑眉星目在黑暗里也带夺目神采,另外隐隐透着些愁绪,无论谁路过,都要在心中暗暗赞上一句半句。
“程教授,这么晚您怎么在这儿。”梁越惊讶出声,只得淡淡问候,身边小驴一股冲天酸气却是让她心中一紧。
程凯达看了两人亲密情状,也微微一愣,只对着吕宁微一点头,就再次振作了精神转向梁越。
“我等你一晚上呢。电话总是不通,只好问了你的飞机班次,冒昧来你这楼下‘守株待兔’。”
程凯达说得情真意切,自以为幽默,尾音处还自带干笑两声,但看梁越时,只觉得她方才还明艳动人的神色顿时一暗。
坏了。
梁越本不是个喜怒太形于色的人,可程凯达的话却让她心中一乱,心惊地看向身边酸气冲天的小醋驴。
果然。
吕宁早把围巾扯开,昂头走开好几步去,礼貌对程凯达打过招呼,一头钻进楼道的- yin -影中,消失不见。
梁越的目光追归去,人却不能赶上,再转头看程凯达时,多添了认真的神色,只想快些处理好同这位优秀同事的纠葛,好上楼去给自家小驴顺毛。
“有什么要紧事吗,劳动程老你亲自来。”梁越客气询问,谁知一开口就触动了程凯达一根不太美妙的心弦。
“梁越,你这样称呼我,不觉得生分吗。”程凯达故作委屈地搓搓手,“虽然大了你十几岁,可我们也算是同辈人。”
梁越立刻点头,表示虚心接受,“只是怕秋日夜凉,委屈了教授。”作不经意瞥一眼自家窗口,瘦瘦一个小身影晃在窗帘上,让梁越略略分神。
“家父前几天已经从医院回家,医生已经跟我谈过,要提早预备。”程凯达声音低落下去,“家母虽然尚不知情,可凭她老人家的玲珑通透,自己也能猜出八九分,所以我想……”
突然提到这样的话题,梁越有些吃惊,可神情也立刻整肃起来,真心安慰,“秦老和程老相伴风雨这么多年,全院上下无不羡慕钦佩。程教授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要我帮忙,不妨直说,我一定不会推辞。”
“都说了让你叫我的名字,”程凯达皱眉,转而又放缓了声音,“家母故友的后人当中,你是最得她老人家心意的,我只想恳请你能在这段时间多来我们家,跟家母吃饭谈心,宽慰她老人家几句,也算是我们做儿女的孝道。”
吕宁撑着胳膊在窗前呆立,远远望着程凯达滔滔不绝的样子,整张脸都皱巴成一个薄皮小包子。
“有什么好说的啊,这么冷的天气,看不到梁越已经在打哆嗦了吗。”
就在她这自说自话的档口,程凯达竟然脱了自己的长风衣,似乎是要亲手给梁越披上。
哐当。
梁越似乎听到了身后窗帘猛地合上的声音,抬头看时,那小孩果然已经离开了窗边。
吕宁抽着一腔凉气,啪嗒啪嗒来回踱了几圈,就径直去了浴室。
哗啦啦放好热水,豪迈脱了随身衣物。刚要跳进去洗刷俗世烦扰,浴室的门居然开了。
“你你你!”这是少女的沐浴时光啊。
“谁让你不锁门。”
“你不会敲一下再进来?”为什么有这么理直气壮的流氓。
“你激动什么,除了入水姿势极其不雅,别的我也没欣赏到什么啊。”
“你说谁不雅!”
吕宁此时已经“出浴”很久,头上顶着被子,在大床的一角同梁越对峙。
梁越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跟她吵得分章分段,有来有往,最后拎着吹风机慢慢走到少女小驴身边,面不改色,“要不,再让我看一遍吧。我这回保证认真观摩,努力发掘其中精妙雅致。”
怎么还有这么漂亮流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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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不是安然
梁老师一本正经立在那里, 唇瓣开合间淡然说出这么一番。
可怜吕宁正是傻愣愣犯倔, 丝毫没有防备。
等她回过神品出味道, 脖颈自脸颊腾地烧红起来, 一头准备钻进被子里,永远不出来才行。
梁越却似乎是抱着“赶尽杀绝”的念头, 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一手扯住衣领捏着, 一手开了手中热风, 上下左右横扫开来。
“你你你放开, 我自己来就行。”吕宁扭动挣扎,带着水汽的长发立刻纷乱摇摆开。
梁越松了拽她衣领的手, 屈起指节在吕宁的后脑勺上送出一栗, “别乱动,要弄- shi -了我的被子,你晚上就光着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