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又说了一句话,田不才“嗯”了一声,这才挂断电话。
他狠狠地瞪了栗雨青一眼,道:“真他妈扫兴!待会儿再跟你玩吧!”
栗雨青以为自由了,挣扎着向后退。田不才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粉末,悉数灌进她嘴里。
栗雨青呛得不行,药粉洒了一半。栗雨青一边咳嗽,一边佝偻着腰想把药粉咳出来。
“别做无用的挣扎,这药入口即化,沾一点点都晕,你吐不出来的。”田不才大骂一声,爬下床道:“晕了的女人有什么好玩的,艹!”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药效,搬着电脑坐到一旁,时不时看栗雨青一眼。
经过一番挣扎,栗雨青早已气喘吁吁,她趴在床上平复了一会儿,同时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办。越思考越无力,十秒钟过去,眼皮已经完全睁不开了。她尽全力与药效和生理反应抗争,却没有丝毫用处,她还是坠入了黑色的、令人恐慌的梦境。
……
栗雨青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能感受到的仅仅是全身的冷意。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田不才笑嘻嘻地站在床头,拿着花洒冲她喷。
原来还在噩梦里。
花洒有这么长吗?栗雨青几乎只有一个念头。
见栗雨青醒了,田不才将花洒扔到一边,说:“正事办完了,就该快活快活。还是活的比较好玩,……”
他扑到栗雨青身上,栗雨青拼命挣扎,冷意和药效余威却令她事倍功半。
栗雨青呢喃:“童童……童童……”
“你的童童要跟着伍家一块儿玩完了!都是因为你!”田不才说着,撕开了栗雨青的晚礼服。
栗雨青心里一凉,手胡乱在床上摸索,试图抓到一件武器。
什么都好……神呐求求你了……什么都好……我要跟这恶心的杀人犯同归于尽!栗雨青在心里祈祷。
这时,她之间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坚硬的物体,打火机。
看来神明真的存在。
栗雨青毫不犹豫地点燃打火机,一束小小的火焰喷薄而出,又因为先前蹭到的酒精,瞬间点燃了大半张床。
☆、烤肉味
伍长童在大厅里四处寻找的时候, 看到了关君走向后台。
她匆匆略过, 并不再看。她与关君建立了口头的合作关系, 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栗雨青。伍长童要向栗雨青道歉, 为了自己的冲动、莽撞和口无遮拦,同时要劝栗雨青放弃危险的行为, 撒娇也好,耍赖也罢。以身涉险是下下之选。
关君似乎看了过来, 但那一刻伍长童发现了谢冰, 谢冰也发现了她, 正举着酒杯冲她挑衅地笑。
谢冰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任何人陪同。但不知为何, 伍长童从他的眼神里解读出来了某个信息——他见过栗雨青, 在自己跟栗雨青阳台分别之后。
伍长童不顾关君的呼喊,来势汹汹地找谢冰走去。快走到谢冰面前的时候,她想起自己在洗手池面前的反省和冷静, 怒火却逐渐平息。她以一种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平静语气道:“谢先生好。”
谢冰说:“伍小姐,不吵不闹的时候, 我还真认不出你的声音。”
伍长童继续问:“请问您知道青青在哪里么?”
谢冰说:“青青是我未婚妻, 在场一大半人都知道。伍小姐是她什么人, 为什么叫得这样亲密?”
这是在故意激怒、挑衅自己……为什么?因为发生了某事而得意忘形了么?伍长童想。
“还没有举行过订婚仪式,谢先生说这话为时尚早。”
谢冰便不说话,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伍长童。直到伍长童等得不耐烦打算再次发问时,他道:“这个问题,你该去问台上的那个人。我最后一次见到栗雨青, 她正跟她在一块。”
伍长童回头望去,正看到关君在司仪的介绍下走到舞台正中央,手里拿着一只话筒,似乎要发表什么重要讲话。关君的目光扫过全场,在伍长童身上停留,并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是什么眼神?担忧?抱歉?
真的见过青青?
伍长童转身就走,听到身后谢冰意味不明地扔下一句:“比我想象中沉得住气……可惜太晚了。”
伍长童拨开重重人群往前走,期间关君脸上的礼貌笑容逐渐消散,被一种带有强烈暗示的眼神所取代。她要对自己说什么?伍长童一边思考,一边继续往前走,直到她被一个穿着大厅内统一制服的男人拦住去路。“伍小姐,抱歉你不能够继续往前了。”
伍长童看了台上的关君一眼,确定这是关君的人,便问道:“她让你跟我说什么?你见到栗雨青了么?”
那人一板一眼地回答:“关小姐的确有话交代给您,但关先生不允许,撤销了命令。不过后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我的确见过栗小姐,就在十五分钟之前。那时候田先生跟她在一块,有人撞到侍者,酒水全部倾洒在田先生和栗小姐身上。田先生便要带栗小姐去处理。”
“田先生”三个字一出,伍长童心便猛地揪了起来,但随即她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词……放在这个语境里也太奇怪了,就好像他本来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似的。结合上一个问题的回答,应该是关君想派他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但关父不准。这个人阳奉- yin -违,他是关君自己的人。
伍长童稍稍心安,追问道:“田不才带栗雨青去哪个房间了,你知道吗!”
那人低下头,道:“抱歉,我不知道,我也不被允许回答这个问题。”
伍长童继续问:“这酒店哪几层接待外宾住宿?田不才上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