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阳:“……”
哪怕能够理解望女成凤的心情,也不要提示得这么明显,谢谢。
栗雨青被伍长童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嘴唇抽动,眼睛也泪汪汪的,像是要哭了。
栗雨青不自觉地将手指含进嘴里,一抽一抽地压压惊。
伍长童将栗雨青的手挪开,严肃道:“不准吃手手!”
栗雨青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嘴角一撇,真哭了。伍长童又忙不迭去哄,将栗雨青的手喂回她嘴边。谁知慌忙中- cao -作失误,竟然将自己的手指喂进去了。
伍长童:“……”
谷阳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闹剧,顿了顿,劝伍长童道:“栗雨青生病了,你不要这么玩她。”
伍长童觉得自己很是冤枉:“我没有玩她!是她自己把我手指吃进去的!现在还拿不出来,一拿就要哭!”
谷阳又转头看栗雨青,惊讶地发现Q版女神脸上露出了护食一般的狡黠神情。他由此断定,栗雨青是故意吃伍长童的。
伍长童一脸无奈,似乎没有发现。谷阳想了想,决定替Q版女神保守这个秘密。
正在这时,伍长童突然问道:“你从哪里回国的?”
谷阳说:“美国,怎么了?”
伍长童任由栗雨青吃手,目光却望向了窗外。沉默许久,她说:“医生说国内无法系统地治疗这病,建议我去国外求诊。有个英国的专家研究这类病症,有二十多年了。”
英国……啊。
☆、监护人
伍长童觉得, 或许世界上真的存在命运这回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英国, 就差来个人手把手牵着她踏上飞机。
短短半年来, 伍长童从那个骄纵任- xing -、狂热追星的富家大小姐变成了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单亲妈妈, 其间困难,不足与外人道也。
关君父亲很有手腕, 自从介入谢冰事件之后,不仅从政治上找到了漏洞, 还根据关君的猜测找到了谢冰买凶杀害栗萱的证据。就连伍长童都没想到, 她只是问了关君一个问题——谢冰有可能杀人吗——就能让栗萱沉冤昭雪。由此看来, 姜还是老的辣,关君距离架空她爸,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这一事件造成的难缠后果就是, 栗雨青的父母找到医院里来了。
听说警察调查栗萱之死时找他们取证,透露了谢冰行凶的消息。栗夫栗母老无所依,于是想起了另一个待遇不如收养的女儿。
他们去栗雨青的经纪公司闹, 正逢栗雨青工作室解散,所有人员打散重排, 混入了别的部门。公司前台聊八卦时被他们听到, 他们才知道栗雨青遭了火灾, 如今正在医院里接受救治。
他们辗转找到栗雨青时,伍长童正在帮栗雨青填写各种表格,能盖章糊弄过去的,就拿栗雨青的私章盖了;必须签字的,由伍长童手把手捉着栗雨青的手写。
栗母看到伍长童动用私章, 立刻像被抢劫了一样冲过去,连同章子和文件一同夺走,大叫:“你干什么!你不能趁着青青生病了就抢她钱!你家没钱了,我知道!”
伍长童没理她,第一时间按了铃,等护士过来。
栗雨青坐在病床上,呆愣愣地看着。栗母狰狞的表情和歇斯底里的喊叫颇有些吓人,栗雨青抿着嘴唇看了两秒,眼见着又要哭。伍长童便轻声哄道:“青青别怕,待会儿我们去买棉花糖吃。”
栗雨青将头埋在伍长童的脖子里,黏糊道:“妈妈,我想吃彩色的。”
“行。”
伍长童跟栗雨青其乐融融,栗雨青生理上的母亲站在不远处瞠目结舌。她的目光在两人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终于确定栗雨青这病似乎……不太一般。
“青青怎么了?”她戒备道。
伍长童冲她手上的文件努了努嘴,道:“看不懂字吗?”
栗母将注意力转移到文件上,结果她以为是房产转让书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张申请表,上面写着申请人因病需要前往英国进行治疗,医疗材料如附件所示balabala……
其中监护人一项写着伍长童的名字。
“为什么需要监护人?”栗母不可置信道。
伍长童并不理她,将外套套在栗雨青身上。栗雨青喜欢颜色鲜艳的衣服,不喜欢病号服,因此十分高兴。伍长童又将口罩递过去,栗雨青挣扎地“啊”了一声,仰头问道:“可以不戴吗?”
“不可以。”伍长童铁面无私地摇了摇头。
栗雨青既委屈又遗憾,直到伍长童拿出了另一个粉红色的小猪佩奇的口罩,她才喜笑颜开。她对伍长童说:“妈妈,我喜欢这个!”
栗母跨步上前,抓着栗雨青的手道:“我才是你妈妈!”
栗雨青吃痛,痛苦道:“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正在这时,护士走了进来。听到病人疾呼,她连忙拉开栗母,道:“这位女士,抱歉你的行为对病人造成了困扰,如果还不停止,我要喊保安了。”
这个护士就是上回说栗雨青是伍长童姐姐的那一个,在绷带拆除之后,她终于认出来了,挽回了季锦任那可怜的经纪人尊严。
栗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她的妈妈,我还不能照顾我女儿吗!”
闻言,护士的表情变得很是轻蔑,道:“抱歉,病人昏迷之后断断续续醒了几次,曾经在清醒的情况下指定了监护人,并不是您,”她看了栗父一眼,“也不是您的丈夫。”
在伍长童到警察局录口供的短短几个小时里,栗雨青的情况起伏变化,在“恶化”和“醒来”之间徘徊不定。她曾短暂地清醒了五分钟,那五分钟里只说了两句话。
——“童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