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伏龙鼎上,有一道黑色人影正在施法,那是魔教鬼王宗中最神秘的人物——鬼先生。
在这位鬼先生的大力推动之下,鬼王终于在十年之前,开始启动四灵血阵。
鬼王宗历代传递的镇宗法宝伏龙鼎,来历神秘莫测,其中蕴含着无尽灵力,非正非邪,诡异之极,而在伏龙鼎鼎身之上,除了古拙花纹之外,还刻着许多神秘铭文,历代鬼王宗祖师都无法参透,但到了当今鬼王这一代,他胸中包罗万象,实是个不世出的奇才,正好在他身边又突然出现了一个对这种神秘文字似乎专有研究的鬼先生,二人合力,竟然是将这些神秘文字给解了出来。
原来这伏龙鼎鼎身铭文,所记载的是一种名叫四灵血阵的诡异法阵,需要以远古洪荒时代的四种奇兽灵力,引发伏龙鼎本身诡异法力,则成一威力无匹的绝世法阵。按照古鼎铭文中所说的,这四灵血阵一旦形成,其力量便足以毁天灭地。
鬼王乃是雄才大略的不世枭雄,自然不会对这种强大力量视而不见,而十年之前青云一战,青云门诛仙剑阵威震天下,所向披靡,直非人力所能抵挡,鬼王仔细思量,惟有这四灵血阵,才能有战胜诛仙剑阵的可能。
从那以后,鬼王宗的一切行动,便开始围绕四灵血阵而进行了。
但看血池中的那两头灵兽,被血水围绕,那黄鸟显然并不甘愿,时不时就发出一声愤怒清啸,双翅展动,登时将周围血水鼓出巨大波涛。
只是这血池之中的血水似乎对它有奇异的克制功用,黄鸟的灵力和力量显然不及,特别是在它头上,还有一道从伏龙鼎上发出的暗红光芒笼罩着它,黄鸟一有异动,这暗红光芒登时明亮,被其笼罩的黄鸟顿时如被泰山压制一般,刚刚昂起的身子立刻就像被不可匹敌的重力生生压了回去。
如此几个回合之后,黄鸟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去,虽然还在反抗,但却越来越是无力,而在血池的另一头,单足巨躯的奇兽夔牛整个身子浸泡在血池之中,一动不动,只有目光偶尔向黄鸟那边望上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困在此处时间久了,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
望着这两只原本不可一世的灵兽竟然落到这个下场,幽姬忍不住在黑纱之下微微皱眉,心中一阵莫名的反感。
站在她身边的鬼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向她看来,忽然道:“你在想什么?”
幽姬一惊,随即镇定下来,淡淡道:“没什么,宗主。”
鬼王看了看她,随后目光移到血池之中,半晌后缓缓道:“如今四灵血阵已经完成一半,只要再找到另外两只灵兽为引,我们鬼王宗称雄天下之r.ì,指r.ì可待。”
幽姬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是。”
鬼王负手而立,目光仍没有离开血池之中那两只灵兽,口中却突然转换了话题,道:“你比我先到死泽,我嘱咐你暗中观察鬼厉,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幽姬面上黑纱轻轻动了动,片刻之后,道:“他在死泽之中,带领手下周旋于万毒门、合欢派和正道之中,在那等复杂诡秘、杀机重重的情势下,依然进退有据,并最终与他人联手灭了长生堂,实有大将之风,而且他在内泽之中,突起偷袭重伤了万毒门的秦无炎,心思坚忍狠辣,不可小觑。只是……”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来,鬼王好似颇为满意,笑道:“不错,只是怎样?”
幽姬迟疑了一会儿,道:“鬼厉还认苍松这个师父,我与大哥在死泽之中见到了苍松,他让我们转告宗主,不论鬼厉变成怎样,都是他苍松的徒弟,鬼厉在鬼王宗,那他也……说是现下时机未到,等时机一到,他有一份大礼要献给宗主。”
鬼王哈哈一笑,道:“哦?鬼厉竟还认苍松这个师父,罢了罢了,苍松说他有一份大礼要给我吗?真是有趣,那我就等着了。”
第25章 (二十五)
数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西南,毒蛇谷中。
夜色浓重,只见一条用青石铺成的小径,直通一处院落,两侧都是青C_ào地,院侧种了一颗枝叶茂盛的青松,一片葱郁,随风轻摆,落下重重y-in影。
房内,苍松正在榻上睡着,此刻却是陷入了梦境,他梦到在昏暗的烛火下,自己好像受了重伤,面容惨淡地躺在榻上,而万师兄坐在榻边,眼中竟是万分的焦急与痛心,片刻这个画面陡然破碎。
梦醒了。
苍松慢慢地坐起身子,想着梦中的一切,胸口传来的阵阵痛楚使他微微喘息着,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片刻却消失殆尽,只沉默地在黑暗的房内坐着,一动不动。
不知坐了多久,苍松终是站起身,走到了窗前,透过缝隙看了看窗外天色,只见外面还是漆黑一片,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便又回到榻上,闭眼入了定。
然而他刚入定不久,就传来一阵敲门声,苍松顿时睁眼,道:“谁?”
“道长,是我,紫墨,刚刚秦公子派人来,说是要你马上去门主那边。”
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芒,苍松沉声道:“我这就去,你下去吧。”紫墨应了声,便下去了。
而片刻,苍松推开了房门,往这毒蛇谷的主屋而去。
天边,朝云初现,天色渐渐泛白。
而某个时机,相信也不远了。
狐岐山,鬼王宗总堂。
青龙望着身前桌案上的小瓮,一声轻叹,几r.ì之前,鬼厉从南疆苗族七里峒找回来一个大巫师,或能救得碧瑶,然而大巫师用南疆巫术招魂引法阵将碧瑶魂魄收全,最后却仍功亏一篑,大巫师本就垂死之身,最终耗尽心力也去世了,他于是着人将大巫师的尸身火化,收藏在了这个骨灰瓮中。
青龙很清楚的记得,那r.ì那个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两个男人,在旁人眼中毫无所畏的那两个人,竟然都如失了魂魄一般,神情恍惚而悲凉。
他们两人的这种状态,结果如何,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