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着后院墙头,打开了开光。
一瞬间,黑漆漆的夜里分毫毕现。
照相馆的后院宽度大,长度短,正适合了这大灯。
光线明亮得,甚至想让乔轲端个相机过来拍两张夜景。
效果显著,在大灯打开的那一秒,院子里鬼哭狼嚎的猫叫声便瞬间息了声。乔轲站在万丈光芒之后,看得门清,却让她的对手们瞎了眼。
野猫们躲得很快,乔轲只看到了几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剩下的便是她光秃秃的院子和墙头,野猫们不知道蹿到了什么地方。
但乔轲知道它们还会来。
于是她守着后门,端了个儿童摄影常用道具彩色塑料小马扎过来,坐在大灯后,盯着后院。
这么盯了十来分钟,隔壁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吼:“你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乔轲一大跳,还没等她回声,那边又吼:“大半夜的,你这还让人睡觉吗!我屋里老鼠的屁股都看得清了!”
邻居都是熟人,抱怨是抱怨,但语气挺逗的。
乔轲赶紧喊:“马上关马上关,抱歉抱歉!”
说着便关了灯,邻居没了声,四周又暗下来。
乔轲锁好门,上了二楼,将沙发拖到窗边,继续盯着。
没多久,猫叫声果然又响了起来,乔轲抓耳挠腮,想到了刺猬先生给她的回礼。
下午那会没用上,这会倒是个好用处。
乔轲在卧室门口转悠两圈,胆战心惊地敲了门。
一声,又轻轻地一声,没人理她。
乔轲开了口,声音有些颤:“那个,妙妙,我拿个东西。”
里面一阵响,终于有脚步声过来。
乔妙开了门,但看都没看她一眼,又钻到了床上去。
乔轲拿了箭筒,感觉有点饿,又拿了包扔在桌上的薯片。
乔妙背对着她裹着被子,从头到脚盖得严实,一丝一毫都没露给她看。
乔轲磨叽又磨叽,拿了外套,又去拿枕头。
位置这么近了,被子一动不动,乔妙明明没有睡着,就是不愿意看她一眼。
乔轲轻轻叹了口气,抱着一大堆东西,出了卧室的门。
门她轻轻关上了,为了让乔妙心里舒服点。
毯子和枕头在沙发上铺开,乔轲穿上外套暖和了许多,拿着箭筒搭在了窗边。
外面还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叫声,乔轲打开箭筒准备发- she -的时候顿了顿,先用箭头扎破自己的手指试了试。
只是疼而已,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想来,刺猬先生也不会随便给她有毒的东西。
于是乔轲放心大胆地玩起来,刚开始靠手扔,手扔不了多远,想起楼下有个装饰品的小弹弓,便把弹弓拿来打。
这下听声发- she -,指哪打哪,打不打得着无所谓,主要目的也就是吓唬它们。
箭筒可以一箭收箭的功能实在是太棒了,乔轲有用不完的箭,玩得不亦乐乎。
后来,猫叫声越来越少了,乔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滑了下去,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早上天光大亮时,乔轲醒了过来。
窗户还开着,风呼呼的,乔轲的脑袋有些疼。
一股要感冒的预感汹涌袭来,乔轲无奈地笑了笑,拖着懒洋洋的身体起了床。
卧室的门像昨晚一样关着,乔轲不知道乔妙有没有出来过。
她洗漱完以后,做了顿丰盛的早餐,然后敲响了房门。
“妙妙,吃早饭了。”乔轲自信她的早餐足够香,为了乔妙,她专门煎了牛排。
但乔妙没吱声。
乔轲把早饭放到了桌上,端着自己那份往楼下走:“我给你放外面了,我下去看店。”
一顿早饭吃得心神不宁,好歹,在乔轲快要把自己的那份吃完的时候。乔妙开门出来,洗过之后,吃了饭。
乔轲听到一系列的响动,长舒了一口气。
跟她冷战不要紧,别饿着自己就好。
这是凄凉而寂寞的一天,乔轲不能打扰到生气的乔妙,便将自己禁锢在楼下。
更惨的是,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而她之前的活,也全都处理完了。
她能做的,只是躺在沙发上刷刷手机,或者去影棚里给设备们擦擦灰。
这样的日子以前不是没过过,但现在过来分外孤独。
她需要的是乔妙和她说句话,跟以往不同,这次的冷战分外难熬。
乔妙每次走动的脚步声就像踩在乔轲的心脏上,她满怀期待,又一次次希望落空。
在这一整天之后,她突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乔妙做了同样残忍的事情。
这让她想到昨晚乔妙看她的眼神,那样的水光潋滟,多么美好的姑娘啊。
原则摆在那里,乔轲虽然不后悔,但现在仍然忍不住捶胸顿足。
到了下午关店门的时间,她终于忍不住了,出门去找人倾诉。
超市的小妹日常沉迷于看偶像剧,还是面馆的大娘好说话一些。
晚饭乔轲是给乔妙做了肉放着的,但自己没什么胃口。这会到了店里,干脆抬手点了碗面。
老板的厨艺很棒,劲道的面条打开了她的胃口。
吃过饭以后,乔轲叫住了在后厨忙碌的老板娘,找了个就近的话题:“姨,小白咋样了?”
“昨天把手术做了。”老板娘忙着扫地,头也不回。
“嗯?手术?”乔轲有些吃惊,“伤得那么严重?”
“伤不严重,但口子划拉得有些长,医生说要缝针。”老板娘三两下把地扫干净了,来到乔轲对面拍了拍手坐了下来,“动物又不像人那么听话,猫可凶了。”
“赵医生说,反正要做绝育,干脆一起吧。”老板娘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呼吸麻醉,高级,跟人做手术似的,专业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