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佑棠垂着眼眸道:“太子妃……带着腹中的孩儿,沉湖了。”
室内一时静默,忽而周牧宸凄厉一笑,“哈哈哈。”他站起身来,走向门外,步伐踉跄,神态若狂,“报应!哈哈哈!都是我的报应!!!”
“太子殿下”“皇兄!”曲斌与周牧白同声喊了一句,牧白沉着眉道:“大敌当前,皇兄要往何处!”
“太子?”他笑容凄楚,喃喃道:“我害死了父皇,害死了我的结发妻子,害死了我未出生的孩儿,我还做什么太子。我是乱臣,是逆子!”
“皇兄!”周牧白几步上前猛拽他手臂,眼里已满是怒色,她狠声道:“父皇驾崩是否因心疾之故还是一说,太子妃明知古来帝王皆是三宫六院,母后都已向她提过为你纳侧妃之事,她又岂会在腹中还怀着你的亲骨肉时无端端溺水而亡?我们今日午后才接到父皇宾天的信报,而今却听闻敏亲王在云州起兵!皇兄,这林林总总,桩桩件件,可见谋划已久心机之深,难道你就不疑心吗?”
周牧宸转回头,看到三人望着他的眼光,掺杂着失望和期望。
周牧白凝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如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如今母后和远誉便在他们手里!皇兄,想想父皇对我们的教导,想想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你曾说敏亲王生- xing -好胜只怕穷兵黩武,而今父皇走了,万民便在你的肩头。”
“我……”周牧宸略垂了眼眸,迷茫道:“我让父皇这般失望,又如何能治理国家。只怕他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我。”
“皇兄。”周牧白将温热的手掌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在曲阳城中,你曾说皇图霸业,铁马冰河,一旦让敏亲王夺政,只怕从此纷争难了。敏亲王今日起兵,其意不言而喻,倘若皇权旁落,烽烟四起,天下可还有净土?你若真觉得从前的事情让父皇失望,如今更应当将他留下的锦绣江山好生治理!”她退后一步,缓缓跪下:“皇兄!从前臣弟也曾请你以大局为重,今日,臣弟为我瑞国千万子民,再次求你,以天下为先!请即刻召集人马,共商大计!”
曲斌与沈佑棠也一同单膝跪在太子面前,拱手道:“求太子殿下以天下为先!”
夜凉如水,春寒料峭,周牧宸扶着周牧白双臂托她起来:“三弟。为兄悔不听你言。今日之乱,全在于我。能得你不弃,是为兄之幸!”他的眸光从- yin -霾转而明朗,沉吟片刻后道:“曲斌,天色一亮,你立即带人往午阳郡衙署,不,现在立即去郡守府,将郡守请来,就说孤王有要事相商。”
“是!”曲斌从地上一跃而起,脸上已明亮了几分。几步走到主屋门口,又回过头来,神色颇有些古怪。
“怎么?”周牧宸侧身看着他。
“微臣只是想,敏亲王邀天下诸侯相助,要共伐殿下,若是他所谓的殿下谋逆的理由不能成呢?”
“曲大人的意思是……如若我们能将那些公诸于众的罪名消弭于无形,便能拨乱反正!反过来号令群雄,清谋逆,靖国难!”沈佑棠也缓缓的站起身来,两眼发亮。
“是。”曲斌点头,“即便无法一蹴而就,至少我们名正,则言顺。要诸侯们匡助,也会容易得多。”
周牧白沉眉想了一会,接道:“两位谋士可有万全之策?”
曲斌转了转眼珠子,再次下跪道:“臣有一策,只是……须得两位殿下首肯。”
周牧宸与他倒是自小长大,看他这德- xing -便知不是什么好主意。周牧白见太子不开口,心下奇怪,却也不追问。
曲斌垂着眉目跪在地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周牧宸翘手道:“且说来听听。”
“我们只消放出消息,说若初姑娘……是睿亲王在外收的侧室……”他话未说完,屋中几个人都已经直瞪住他,他索- xing -抬起头,坦荡道:“众所周知睿亲王是从民间回宫的,与若初姑娘并无血缘之亲,朝中大臣与各地封侯都是心向太子的,只要将殿下的声明保住,自然一呼百应。只是睿亲王……便要担个风流王爷之名了。”
周牧白愣了愣,她想到的倒不是名声,而是沈纤荨。
周牧宸扬了扬剑眉,望着牧白,牧白没吭声。沈佑棠心思转了一圈,拱手道:“殿下,此计也不失为一个应急的良策。”
周牧宸道:“你若觉得不妥……”
“就依计而行吧!”周牧白打断了太子的话,抬眸间已是决断的神色。
两位谋臣拱手离去,主屋里只剩下两位皇子。
周牧宸走到牧白身边道:“政儿……依名分可为庶出,将来你与王妃的嫡子,才是世子。”
“皇兄……”周牧白心里汗了汗,她沉默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牧宸却拍了拍她的肩:“为兄,谢谢你。无论于公于私,无论于国,于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电话已接通……
小白:夫人,我有孩子了。
纤荨:???
小白:是个男孩!
纤荨:!!!
小白:我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有的,莫名其妙喜当爹啊。
纤荨:你给我回来!立刻!
小白:回不来啊,老板说工作为重啊哭。
纤荨:我现在就去找你!你等着!跪方便面不许碎!!!
本周打榜,so,周五周六周日,周二周三,本周一共五更。
告诉我我会不会写到吐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