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音和站在不远处,看着已然发现他却没有停止的萧笙雪,淡笑着,眼中眸光与萧笙雪如出一辙的,似有情,似无情。
萧笙雪向他投来一顾。眉眼若莲,顾盼生辉。
她还在舞着,像是女子为心爱之人所跳的定情之舞。她手中的剑,也像是对情人的挑-逗与嬉戏,然而莫音和知道,那剑看似柔水三千,美得不可方物,但是,剑就是剑,剑是用来杀人的。
更何况,此时笑意盈盈的这个女子,是魔教的圣女。
也是一个绝色的魔女。
待到舞毕,莫音和移步过去,撩-起了女子额上一抹被汗水沾s-hi的秀发,将其轻轻拢于女子耳后。看着女子的目光中带有爱怜。
女子抬头,甜甜笑着:“哥哥。”
莫音和但笑不语,没有回应这娇-憨的呼声。
萧笙雪看似一副小女儿姿态,但是莫音和却清楚地看见了女子眼中那即逝而过的一抹不耐与畏惧。
看到那抹被隐藏得挺深的深思,莫音和轻声一笑。
他不知道萧笙越知不知道萧笙雪的心思,毕竟萧笙雪的确很聪明,知道如何讨得别人的欢心,心狠手辣之时也却令人心肝胆颤。萧笙越可不是个喜欢揣测人心的家伙。他所掌握的力量,他所树立的威信已足够让人将所有秘密曝露在他面前,无需去深究。
但莫音和不是萧笙越,他是一名任务者,一名守护者。他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他必须以原身的模样去面对各种事情。上一个世界的时釉白无需莫音和伪装良多,费心良多,但即使做出了那么多改变,依旧还是落得那样一个结局。这大多数时候都是改变世界线带来的后果,这也是s判定很难拿到的原因。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世界线是固定的,要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线,谈何容易。但是在萧笙越身-上,起码人和做到了。从一开始,莫音和就有了无需太过费心便能够掌握的一支强大力量——圣音教。即使是冲着圣音教能帮他做到的事,莫音和就不能任由圣音教灭教。
此时莫音和注视着萧笙雪,透过她的双眼,他看的是一抹明艳的笑意,与这抹笑意背后的无奈的迎合。
很少有人会在莫音和面前能够成功地伪装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萧笙雪看着萧笙越唇角那抹怜惜的微笑,却是背后微微有一股寒流而过,那种似乎被穿透了心神,看破了灵魂的透彻感,令萧笙雪遍体生寒。
莫音和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恶意,甚至此时并没有在想关于萧笙雪的事情,但是萧笙雪确是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有时候,切忌不能小看女人的直觉。这种近乎天赋的感知,毁掉莫音和的任务的次数可不少。毕竟莫音和能够改变自身的处境,改变他人的看法,玩-弄众人的人心,掌握他人的想法,却永远也没办法永远j.īng_准地控制人心。人心这种东西,可以诱-导、诱-骗、劝说,却永远没办法定型。
莫音和对萧笙雪微微一笑,似是极度的亲昵,但这感觉却令萧笙雪心中寒意更是上来三分。平r.ì里她仗着自己圣女的身份与萧笙越的宠溺,自是从来不曾在其他人面前做低姿态,即使是在萧笙越面前。虽说她从来也不敢越界,但是却也从未像是现在这般感觉命不在己。
太危险了。
这是萧笙雪第一次在面对萧笙越的时候感觉到了危险。
萧笙雪心中越发的不安,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明艳动人,似是一池秋水,淡淡情愫似淡还深。
莫音和自然是看出了萧笙雪的不安。事实上,莫音和根本没有打算补救萧笙雪心中的不安,给她一些安定的力量。虽然莫音和的任务之一是守护萧笙雪直到她获得力量,但是可没人规定,莫音和必须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孩子嘛,有挫折才会有成长的嘛。
阿胖捂脸,主人又来了。明面上说是挫折教育,但其实不就是因为不喜欢萧笙雪,不想一直跟在她身边而已。这其实应该叫做逼-迫成长才对,再不成长就要被主人生吞活剥了。
莫音和做够了一派温柔缱-绻的模样,稍稍拉开了与萧笙雪的距离,从怀中拿出一支做工十分j.īng_美的木簪,木簪雕刻了许多细碎而栩栩如生的花朵,似是要随风而舞般清逸灵动。这是莫音和忙活了一下午的产物。
莫音和将木簪子放入了萧笙雪的手中,轻声说道:“阿雪,我近r.ì要出门,希望你能乖乖呆在教中。”说罢,轻轻一抚萧笙雪柔软的发丝,含笑离开。
莫音和在转身的瞬间,那眼中的情意消失了,唇角那温柔淡然的笑也消失了,仿佛前一瞬的缱-绻不过只是幻觉罢了。
阿胖跟在莫音和身后:“主人,那女人看起来可不简单,在和你说话的时候心跳一直在变,后来心跳变快,好像挺激动的。但是她的情绪很怪,我形容不来。”
莫音和听罢,轻笑摇头,之前周身的寒意似乎散去了三分。
看着在不远处不停地飘飘转转的阿胖,莫音和只是轻声道:“阿胖,你真色,竟然偷看人家小姐姐。”
阿胖至今保留着一份纯真,即使和莫音和斗嘴,即使能和莫音和开玩笑,即使无数次想要一头撞死莫音和,但是莫音和不知道是因为阿胖是智脑还是怎样,祂能够完美地分析数据,祂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一些感情,即使已经见过了无数的世界,即使见过了无数的手段,但身上还保有一份难得的纯真。
若是这份纯真在莫音和身上,会让莫音和死无葬身之地。但在阿胖身上,却让莫音和感觉放松,甚至庆幸,这让莫音和觉得起码自己这样一路走来还是有意义的。
想到这,莫音和又想起了和顾行祖在一起时候的r.ì子,笑容一僵,想要强行将他从记忆里抹去。但至于效果怎样,不可说啊不可说。
莫音和的思绪不知何时又飘回到一直陪伴着他的阿胖身上。
如果莫音和解释,阿胖定是能够理解那些复杂的人心,但是莫音和不想。莫音和宁愿阿胖一直是个猪队友,一直弄不明白其他人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一直就这样,重复着“那些奇怪的情绪是什么”这个很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