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出现的时候手中拎着浇花的水壶,她淡淡地瞥了安慕玉一眼,眸光中的温柔丝毫不因为这个可以被称为“白眼狼”的徒弟而衰减。她没有说话,急性子的赵喜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股火气当头,指着安慕玉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想让我们老板娘帮你?快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做那些事情,抹黑我们春日宴的时候怎么不认老板娘是你的师父了?”见安慕玉杵着不动,她伸手推搡着那面色惨白的人,口中还不住地骂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别以为你暗地里的勾当别人不知道,是看我们老板娘好欺负吗?”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还有一道似是嗔怪的声音传出。
“我知道我知道。”赵喜的笑语响了起来,“是要做一个佛系女孩嘛,我就骂她骂完了我继续去读经文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会有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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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073
在医院看到安慕玉的时候, 常渝先是诧异, 紧接着便是一股浓烈的厌恶情绪。看着迎面而来最后在几步距离定住的人, 常渝的眉心紧拧成了一团,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在微微发颤,恨不得照着她的脸甩上一巴掌。难道她一点自知都不曾有?怎么还敢在这里出现?被拘留的两个袭击者缄口不言, 可是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了跟前这个柔弱而又可怜的女人。
“我才走进娱乐圈便被人斩断了前路,而想要回到原来的生活,却发现我的‘此心安’也给毁了,常老师,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对待一个新人很过分么?”安慕玉咬了咬下唇,一张苍白的面庞楚楚可怜,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簪子,紧凝着常渝哽咽道,“常渝,你不记得了吗?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
“……”莫名其妙的话语,常渝将安慕玉当成一个疯子, 满怀警戒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可不知道自己跟安慕玉在什么时候有了其他的接触, 更别说送给她簪子了。近些来所有的祸事可不是因为她安慕玉而发生的么?朋友这两个字她怎么还能够说得出口?她常渝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朋友。
安慕玉的眼神由伤心而慢慢衍生出绝望, 她清晰地看到了常渝和自己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她的话语幽怨而又可怜, 就像在指控常渝的无情无义。“你都忘记了,是啊,你根本不可能知道。纪瑶光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一直都惦记着她?我以为再来一次我有机会的, 我千方百计的靠近只是换来你的疏远,我做了那么多你喜欢吃的食物,可是你怎么对待我的呢?如果纪瑶光醒不来呢?常渝,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不好。”常渝冷笑一声应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我生出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跟你这辈子都不会成为朋友,而且,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我们,是认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吗?我当时在时光客栈就问你,是不是认识赵景,那是对你的警告,可是你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难道是因为纪家吗?”安慕玉向前走了几步,语气中有些匆忙。她伸出手眼见着就要触碰到常渝,啪地一声脆响,手背被人无情地拍落。常渝的神情有些发冷,她的手因为牵动伤口而有些发颤。“离我远点。”这四个字里满含着厌恶和不屑,在冰冷的面容开裂后,汹涌的情绪可不再是那礼貌和谦逊。她的目光就像是刀子,恨不得将安慕玉刺穿。
“常——”
常渝蓦地打断了她的话,唇角勾起的笑容冷漠而又残酷:“我以为你该去请一位律师,当然,赵景怕是不可能为你服务了。”
“你出去这一趟有些久。”坐在床边玩游戏的边于庭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就抬起头来悠悠地说了一句。
常渝淡淡地应道:“看到了一个可怜的人。”
边于庭挑眉:“有多可怜?”
“有多可恨就是有多可怜。”常渝微微一笑。在低头看着床上的纪瑶光时,眸中的冷然如同被春风化开的坚冰。
边于庭不置可否,目光在常渝那苍白憔悴的面容上游动,片刻后她开口道:“你应该休息一会儿。”她在的时候,常渝都很少进食或者合眼,更别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了。她的手上有那么长的一道伤口,照她这么折腾下去,恐怕短时间内都难以愈合。见常渝的眸子中浮上了一层感伤,她悠悠地叹息道,“医生不是说了吗,瑶瑶她没事,只是这一觉睡得时间有点长。”
“已经好几天了。”常渝低声应道,她揉了揉眼睛,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她不知道自己这浑浑噩噩的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更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压在了肩膀上,迫得她几乎不能够喘息。
“工作的事情放一边,有乔西和纪开阳处理。”边于庭眯了眯眼,眸中泛过了一道精光,“至于那背后作祟的小人,我会一个又一个揪出来的。盛唐的江守方不是想要扶自家不成器的艺人吗?不就明摆着想跟我们作对吗?我看他的几个儿子很热闹,再掺杂一个私生子江淮,想要不安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人心中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恶念呢?”常渝低喃道。落到如今的后果可不是安慕玉自找的吗?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的错,如果说她苦苦追求的只有自己,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被她抛到了脑后去,柔弱的表象下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这种人,任是谁都消受不起。
“你不要高看了人性。”边于庭冷冷一笑,将手机揣在了兜中,她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回去了,你在这儿看着,也别累着自己。”
“等待的过程怎么会累呢?”常渝轻笑了一声,她伸手掖了掖被角,那是希望和绝望搏斗的过程,至少在很多时候,她可以看到那一线近在眼前的光明。纪瑶光会醒来的,她很快就会醒来的,她的心中有这样的念头,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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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梦境仿佛走不到头,要将人彻底的困入了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