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除了道歉,温思雅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能为她做了。
“道歉有什么用?!”苏蕴难得的情绪十分激动,不愿意接受,“我问你,看荷花灯的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呀!”如果不是因为喜欢苏蕴,她又怎会克服自己内向害羞的- xing -格,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既然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转学?为什么要离开我的身边?”苏蕴实在不懂,短短的一天,温思雅怎么忽然就变了,还推翻了之前做的所有决定。
要知道,如果温思雅真的转学了,她们以后能够再相见的机会就等同于零。温外公已经认定了她不是什么好人,绝对不会再让她接近温思雅的。
“是不是因为你的外公?”看见温思雅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苏蕴大概也能猜到,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再次给她洗脑了,“是不是你外公让你转学?还让你跟我绝交?”
既然苏蕴已经猜到,温思雅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了,“医生说外公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绝对不能再受刺激,否则病情恶化,再一次中风就会有- xing -命之忧了。”
“……那我呢?”被人抛弃的感觉涌上心头,苏蕴忽然觉得自己十分难堪,“就因为你外公的病,所以你选择了放弃我?”
“苏蕴,不是这样的……”温思雅想要解释,但无论什么话语,都无法改变这个客观结果,“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外公的病……”
温思雅其实也十分痛苦,夹在喜欢的人和家人之间,不断煎熬着,“我没有办法那么自私,我不能因为你而抛下病重的外公呀!”
“因为我?”苏蕴冷笑一声,当初明明是她自己不想再过被人控制的生活,才选择离家出走,怎么到现在却变成是因为她了呢?
苏蕴心累地抹了一把脸,不想再继续和温思雅聊下去了。
温思雅不想伤了苏蕴的心,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苏蕴,我……”
“够了,不用再说了。”苏蕴的表情逐渐冷下来,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苏蕴连一记眼神都不留,直接就转身离开。
她走得那么决断,就好像两人以后都不会再相见一样,让温思雅的心忽然抽痛,身体里的氧气仿佛被全部抽走一样,一股无言的窒息涌上心头,几乎要把她湮灭。
这种感觉令她感到害怕,想也没想,一把捉住了苏蕴的手,想要阻止她离开。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苏蕴头也没回,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冷意。
温思雅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既然完成不了约定,难道还要开口让苏蕴别走吗?这么厚脸皮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
迟迟没有等到温思雅的回答,苏蕴也是心凉了,直接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之后的几天,温思雅还是没有回来学校上课。
苏蕴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但每次看见身旁那个空落落的座位,脑海中还是不禁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庞。
苏蕴整个人都不好了,上课没有精神,下课回家也没有精神,整天像游魂似的,做饭不是忘了放盐就是把糖当成了盐,让苏妈妈吃了好几顿黑暗料理。
看见苏蕴变成这副模样,苏妈妈觉得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她也得跟苏蕴好好聊一聊。
“小蕴。”母女俩吃着晚饭,苏蕴今天蒸的鱼忘了放姜葱,特别的腥,难以下咽,“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是和思雅吵架了吗?”
一下被人戳中心事,苏蕴有些慌张,不小心弄掉了筷子,还得强装没事,“我哪有魂不守舍的。”
苏妈妈露出一副“小样,你还和我倔”的表情,用筷子指着蒸鱼,道:“这个,你没有放姜葱。”
苏蕴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怪她说今天这条鱼怎么这么腥,“啊……煮的时候一下忘了。”
“以前蒸鱼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苏蕴特别怕腥,所以煮鱼的时候会放很多姜葱去腥味。
“以前不会忘又不代表以后不会忘,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忘- xing -也变大了吧。”苏蕴随口忽悠。
“少骗我了。”这种谎话,三岁小孩都不相信,何况她可是个成年人,“你和思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她搬回去温家住,所以你俩吵架了吗?”
“都说没有了。”苏蕴端起碗筷,想要转移话题,“吃饭吧,再聊下去菜都冷了。”
苏妈妈很了解苏蕴的- xing -格,她要是真的不想说,谁都撬不开她的嘴。
“小蕴,你知道吗?”苏妈妈放下筷子,笑容十分温柔,语气却有些语重心长,“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秤,它会帮我们衡量很多东西,甚至乎是人,两者相衡,总有一方会被迫放弃。”
苏蕴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开始认真地听着。
“被迫放弃某样东西的时候,你心里肯定是难受的,但如果这种难受的感觉已经超出了你能负荷的程度,你为何不选择寻找另一种方式妥协,使秤的两端可以持平,不必割舍其中一样呢?”苏妈妈是过来人,小情侣吵架来来去去不外乎也是那么几个问题,多喝几碗鸡汤肯定能过去的,“喜欢上一个人,就意味着要学会妥协,尤其是先喜欢上对方的那个人,往往都输得一败涂地。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快乐,无论输掉什么,你还是一个幸福的人。”
☆、软萌同桌是大神
苏妈妈的鸡汤萦绕在苏蕴的耳边久久未能消散, 让她整夜无眠, 不断思考自己是否应该选择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