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纹的身子一僵,心一下像是停止了跳动,继而缓缓地放松身子从凌寒羽的怀里直将起来,“他没死?”
低眉扯出一抹冷笑,喃喃自语,“我早该算得出,他哪里那么容易上当!”又抬头盯住凌寒羽,“你不许去,这事,交给我!”
对景纹如此反应,凌寒羽并未觉得意外,不问世事自我放逐了那么多年,很多事不明白不是不能明白,不过是费神去想,一切当成了云烟,那日为景纹驱毒,怎能见不到那羊脂玉上莹润光滑的小槽,那么明显被日夜抚摸的痕迹~还有那夜谢离与景纹未刻意回避的谈话,诸多未上过心的事情一念间已经猜到了一大半。
“景纹~”凌寒羽低叹了一口气,靠在景纹身上,“我隐匿二十年,如今却不能推脱下去,这本就是我应当之职,便是还了我一个心愿,你莫要插手~”
闻言,景纹不禁微皱了眉头,眼看凌寒羽脸上的疲惫与决绝,只是摇头,低声道,“我知你心中所想,可我不能放你去冒险~”
凌寒羽在宫中受他屈辱二十年,怎肯甘休?如今心气渐渐回去,又听闻这人只是诈死,仅为那口气也要回去,何况,她一直自认欠了谢离许多,只想舍命陪她一搏。可是,暗斗了这么多年,这景向天的实力自己岂能不知,仅凭凌寒羽一人如何与他抗衡?
“纹儿,这些年,你为所做,详细情形我虽不知,但我大致猜得到,我与你重新在一起却并非你的这些年付出。”
“我明白~”她心气素来高傲若肯回头,只因了爱,值得爱~
寒羽,虽然你不是为了我的所做回头,却着实为了我的情意回头,若是我对你不闻不问,即使心中再爱我如往昔,也不会回头瞧我一眼~
你肯回头,只因我未负了你的情意……
“纹儿,那日相约,设计埋伏我的不是你,对吗?”
景纹只是点头,虽不是她,但却与她脱不了干系——因为横扫蛮族,自己的势力日渐扩大,为了想法钳制自己,皇兄派人伏击的凌寒羽,从此深宫二十年!
凌寒羽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我一直心中有所怀疑,却不敢来问,生怕答案不是我所想,如今终是放了心~”郑重的扶着景纹的肩膀,“忘了我说过的话吧,此世,你不欠我什么~你既未负我,何来欠我之说?那场灭族之战,……,绝非你的错,我既输了便坦荡认输,你不要为了那些……”
“我爱你。”景纹定定的看着凌寒羽才不管她说的这些乱语,“寒羽,你明明信了我的情意,为何还有疑虑?我所做的一切只因我爱你,仅仅如此~”
景纹心里清楚,凌寒羽虽不在乎,但是乌衣族众人的指责的确落在凌寒羽的心里,她定是怕自己为那些指责所影响是为了内疚歉意才肯为了她与兄长为敌~
她要的如此极端,这份爱容不下任何东西,内疚、歉意、负责什么的统统不要,只要全心全意一颗心~
傻瓜,到了这时你为何对自己没了信心——身处高位,我又岂是良善之辈,若不是因为你,别说是灭一族,便是灭了整个天下,又与我何干?你族人的愤恨怨骂着实对我无太大影响,只是为你担心罢了~
这两年两人虽然相处极好,但对过去之事只字未提,彼此心知肚明,那段是是非非在两个人心中都是不可触碰的伤,一旦碰到定然留疮化脓,直到今日才渐渐打开心扉。
姿态放得再高,也不要忽略与恋人的交流,疼痛的昨天不是不约而同的熟视无睹才能真的打开心结~
而远在宫中,谢离在筹定无论如何不能让凌寒羽回来,或许当初隐瞒景纹颜的身世的确是想一日将凌寒羽再回中行谋大逆之事,如今,却无论如何不肯她再犯险境~
“顾裳,你说有什么法子阻止了她过来?”
“巫师,当初你瞒下尊主这么多不就是想有一天让她回来,如今为何又变了卦?”顾裳不解~
“顾裳~”谢离轻轻一笑,眼里说不出的黯然,“当初我百般谋划,不就是想她能亲手报了这灭族之仇,所以我留了这么多后招,能做的哦我都为她做了,可她毕竟是乌衣族主人,谋定这天下之事我若做了便是越轨,可是哪能料到景向天他非但没死,只怕我给他的乌衣秘籍已参透的差不多,尊主只怕不是他的对手,我岂能让她回来白白冒险~”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大家好,俺又回来了~~
嗯,首先呢,小生失约了(心虚~)本来给大家说好回来给大伙结局的,但是…………唉,一言难尽,理由多多,总是在家的时候思路全无,新坑倒是又开了不少~嗯嗯,回来的第一晚思路‘刷刷’的回来了~先奉上一章,安抚一下,以后努力更文~(握拳~)
第79章 第 79 章
被困在凤仪宫的小皇帝此刻已是百爪挠心心急如焚,那日刺杀她清楚地听见谢离叫了一个人的名字‘景向天’,虽说是名义上是自己的父皇,但父子之情着实淡薄,自己见他之面寥寥,可哪次不是战战兢兢,生怕被他发现了身份——却不知其实已经被发现。
不是是已经暴毙了吗?怎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景颜咬着手背才能止住内心深深地恐惧,她知道,这次危机来的,甚于以往!
在宫中熬了十二年,即使再是愚钝也得被磨得开窍。前十年虽是懵懵懂懂,每日只懂如履薄冰的小心保护自己,很多事情看得见却想不通猜不透,这两年跟在景睿身边又有沭风的提点已不可与那时同日而语,最起码,景颜知道,先皇回来意味着什么——自己这个占着他皇位的人已经成了不得不除的绊脚石。
那夜他不就是来刺杀自己的吗?
对景向天,景颜与他见面的次数极少,除非有重大家宴出席才能远远的见上一面,哪里敢抬头仔细打量,印象中无非是一身明黄色的朝服,身姿挺拔,站在众人跟前确实天威浩荡,积威甚重,那时景颜之上还有几个皇子,或英勇或聪颖无不出众,唯一平庸的景颜自然可以安心的做好自己的隐形人,只求少惹他注意——在景颜看来,自己作为罪妃之后,不受皇上待见是自然地,也恰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