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重重摔上的大门,却砸痛了贺昆槿的心。
她晓得雪琴此番话语的含义,无非是想让自己认清现状,将自己紧逼,探一探自己的心意,可自己却是彻彻底底地让她失望了。自己的欺骗隐瞒,自己的犹犹豫豫,在任何一位母亲眼里,都是无法容忍的吧?可除了如此,自己又能如何?是将真相相告,等着对方那难以置信后的受伤与责怨,乃至鄙夷?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勇气,自己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也许,也许现今的状况就已是最好,自己不能去妄想更多,因为不知足的背后,将会是一切的破碎,就如同那些过去的教训。也罢,也罢,自己还是走远些罢,无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毕竟自己的孤煞本质,早已是命中注定,何苦为了自己这才刚刚萌芽的违背伦常的私情,就让他人为此赔上一生呢?如此代价,她担不起。
突如其来的绵绸细雨纠缠着大地,浇蔫了万物,更是浇愁了众人的心。是合是离,是忧是喜,似乎都在这清晨愁雨中冥冥注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算是发糖了吧?虽然小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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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到此为止。
下一卷会进入真正的悬疑模式。
敬请期待。
第二卷 事迷离
第20章 探心
柳雁雪放下手中的碗筷,抬了抬手肘,将趴在自己肩上准备偷食的雪吉赶开。她看了看一旁闷头吃饭的贺昆槿,又看了看一侧时时不忘秀恩爱的父母,她很想说些什么去打破这诡异的氛围,也很想问问为何事情会变成如此。
在阿娘为贺昆槿医治的那日后,不晓得是谁用了些什么手段,竟让陛下一道圣旨将自己的父母以为贺昆槿医治为由,光明正大地搬入了这冀王府,打破了柳相府的一切如意算盘。而府中的种种奇异景象也因此出现。
贺昆槿身为王府的主人,却自从自己嫁入那日起,日日睡起了书房;而自己的父母自搬入起,占据了府中第二大院子不说,竟还延续起了家人同桌用餐的习惯,稳稳地在餐桌主位坐了一个月有余。这一切,总让柳雁雪有着一种错觉,自己并没有出嫁,而是自己一家借宿在了冀王府,还以人多势众欺负起了这王府的主人。
如此尴尬的婚后处境,柳雁雪本以为自己会遭到不少白眼,可另她不知是该苦笑还是该感谢的是,尽管贺昆槿自那之后明显疏远着自己,尽管一家四人的相处别扭无比,也不知他用了些什么手段,使得府中下人竟对这诡异景象熟视无睹、习以为常,更使得自己走在街上都不曾听到过半点闲言碎语。
他真的,将自己乃至自己的家人都护得很好,在这个不大的王府里,为了自己开辟了一片不属于这京城的安宁。可是,每当看见贺昆槿那对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眼,看见他刻意的躲避,柳雁雪的心,是疼的;每当想起贺昆槿为了近日祁太子来访之事起早贪黑,顶着个黑眼圈,拖着个病体,还夜夜歇在书房,柳雁雪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她很想问问阿娘,那日行针时到底说过些什么;她更想问问阿槿,想问问他的态度,问问他的心,问问他为何要如此不冷不热地对待自己。可是,无论满腹疑问如何堆积,她终究是没有问出口的勇气。
“王爷,王妃,柳先生,柳夫人,徐公公来访。”
贺昆槿手中的筷子一抖,深邃的眸子瞧了瞧前来报信的卫康,“徐公公?父皇身边那个?”
“是,听闻是来传达陛下口谕的。”
“那便去瞧瞧罢。”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三人,欠了欠身,随着卫康前去。
。。。
看着一同前来的四个人,徐公公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向着贺昆槿投去了为难的目光。
“无事,劳烦徐公公开始罢。”她明白徐公公的一番好意,却并不打算理睬。
徐公公犹豫了半晌,将那光秃秃的下巴揪了又揪,见贺昆槿丝毫不打算改变主意,这才看了看四周,朝南站定。
四人跪拜行礼。
徐公公干咳了一声,笨拙地模仿着贺益成的口气,“去,你去,去给朕查!朕的好儿子,给朕惹的好事儿!限你十五日,自己去把屁股给朕擦干净了!”
“……”贺昆槿的脸色很是有趣。
“……”柳泽坤希望自己失了聪。
雪琴憋得满脸通红,被身旁的柳雁雪狠狠地戳了几下,这才没能笑出口。
“咳咳,老奴得罪殿下了。”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马车已在府外备好,还请殿下……”
“晓得了。”暗着脸,带着卫康,随徐公公一同离去。
“噗哈哈……”见着三人已是走远,雪琴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娘。”低沉的声音,似乎很是不开心,对母亲的行为很是不满意。
“哎呦,不笑了,不笑了。”小青青吃瘪的样子,时隔十一载,还是那么的有趣。瞧见女儿的脸色愈发- yin -沉,雪琴晓得,女儿终究是彻彻底底的被贺昆槿勾走了心。
她成长于江湖,思想大胆自由而随意,因此从不拘于妇道,也从未想过去做一个棒打鸳鸯的母亲。只是,她需要用一些时间与手段,去确定两人的真情,以确保女儿的幸福。因此,在贺昆槿做出真正的决定之前,两人的情感,她并不会去主动地支持与促进。
“哎,一瞧你这小表情,我就晓得雁儿你又开始怨我了。说吧,想问些什么。亏你能将这些问题在心头憋了月把余。”
“……阿娘,你和阿爹搬入王府之事……”
“嗯,是我让阿笙去向陛下讨的。你阿爹和我本就是世间少有的神医,阿槿她身中剧蛊,有我们在身边,自是百利而无一害。况且从朝局上来讲,陛下巴不得借此将本就混乱的局势再搅一搅,顺带敲破柳府独大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