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你呢?”花崇勾起柳至秦的下巴,顺带在对方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你怎么不弄条围巾来裹着?”
“想,但没有合适的。”
“围巾还分合适不合适?保暖不就行了?”
“当然得分合适不合适。”柳至秦按了电梯下行键,“现有的围巾和衣服不搭调,不如不围。”
“哟!”花崇乐了,“你还挺会臭美的啊,小柳哥。”
柳至秦挑起眉,不说话。
“得了,我空了去给你买一条搭调的。”电梯门打开,花崇走进去,“是搭你这身衣服吗?”
“都行。”柳至秦说。
“怎么又‘都行’了?”
“你送的,再不搭调我也围。”
电梯里没别人,花崇抬起脚,故作声势在柳至秦小腿后方踢了一下,“你这不是敲诈勒索吗?”
“有吗?”柳至秦无辜,“是你说要给我买一条搭调的。我又没主动跟你要。”
“你这‘不主动’,简直比‘主动’还恶劣。”花崇双手揣在衣兜里,盯着楼层显示屏上不断变小的数字,唇角压着快要忍不住的笑。
“恶劣?”柳至秦闷闷地问,“主动找男朋友要礼物很恶劣吗?”
花崇侧过头,终于不看数字了,“你说……”
他本来想逗柳至秦一下,然而语气轻挑的“你说呢”还没说完,唇角就被食指抵住了。
让人住嘴也不是这么个抵法呀,他想,哪有伸手往唇角上摁的?
“花队,你想笑,还故意绷着。”柳至秦温声道:“你这唇角都快给压僵硬了,我来帮你活动活动。”
花崇拍开他的手,“电梯里,别闹。”
柳至秦这才收回手,走到电梯另一边,清了清嗓子,“你欠我一条围巾,我记着了。”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梯门打开,花崇正要往外走,柳至秦却抢先一步,走到了他前面,然后顺势握住他的手。
手心总是比手背温暖的,花崇低头看了看,却条件反s_h_è地想挣脱。
“就牵一会儿。”柳至秦说:“到了局里就牵不成了。”
“在家里没牵够?”
“牵多久都不够。”
一出单元楼,户外干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花崇将围巾拉起,遮住了下半张脸。柳至秦被刮得鼻腔一痒,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花崇作势要摘围巾,柳至秦连忙道:“我不冷,围巾别摘,咱不能在路上拉拉扯扯吧?”
花崇无语,推了他一把,“话都让你说完了。”
两人倒是没有在路上拉拉扯扯,去车库取了车,花崇坐上驾驶座,摘下围巾就丢到柳至秦腿上,“热,我不戴了。”
柳至秦拿起嗅了嗅,笑着拉上安全带。
花崇瞥他一眼,“嗅什么?还能臭着你?”
“臭不着。”柳至秦将围巾套在自己脖子上,“挺温暖的。”
“废话。围巾不温暖,还当什么围巾。”
“我是说,你留下的体温挺温暖的。”
花崇深吸一口气,警告道:“别撩我,我要开车了。”
“行,不撩了。”柳至秦凑近,“但在出发之前,先亲我一下好吗?”
花崇不含糊,抬手勾住他的后颈,唇迅速压了上去。
车里暖风的声响都抵不过他们弄出的响动。
“够了没?”分开时,花崇又在柳至秦下唇啄了一下。
“先就这样吧。”柳至秦意犹未尽地看看时间,“再晚真得堵在路上了。”
??
天冷了不想挤公j_iao乘地铁,但开车的话,很容易遇上早高峰。为了避过早高峰,一路畅通无阻开到市局,就得早早起床,早早出门。
花崇倒是不介意将起床时间往前面挪一挪。以前在警校和莎城时,早起是必须遵守的纪律,如今虽然不用闻铃而起,但必须起来时,绝对不会睡过头。况且过去早上起来,身边也没个人,早饭随便在路边解决,或者干脆不吃,现在醒来,枕边躺着心爱的人。
于是“醒来”本身就成了一件令人期待的事。
柳至秦总是起得更早的一个,但醒得更早的通常是花崇。
花崇醒了也不动,盯着柳至秦看一会儿,直到柳至秦睁开眼。
“又在看我?”柳至秦刚睡醒时的声音软得很,低低沉沉,直往花崇心里坠。花崇要么“嗯”一声,要么不作答,将柳至秦赶下床去做早餐,自己挪到柳至秦躺过的地方,再眯一会儿,等彻底清醒了,才起床。
那时候,柳至秦差不多已经做好了早饭。
喜欢躺在恋人睡过的地方,这举动大约只有陷入热恋的人才有。花崇不觉得自己被热恋打晕了头,单是发现柳至秦的体温好像比自己高,躺在柳至秦躺过的地方,比躺在老地方温暖。
这大冬天的,不就图个温暖吗。
车到市局,柳至秦没把围巾还给花崇,自个儿戴着就下车了。不过那围巾确实不适合穿皮衣时戴,看着有些不lun不类。
果然,刚到刑侦支队就被人笑话了一番。
“小柳哥儿,花队儿!”曹瀚不在分局待着,竟又跑到市局来了,招呼一打完,注意力就落在柳至秦的打扮上,“咦!这皮衣真酷哩!我也想去搞一件哩!但这围巾嘛,好像不怎么搭调唷!”
“你还当起时尚评委来了?”花崇将曹瀚从头打量到脚,“曹队,你看看你,今天也没下雨啊,你裤子和鞋上是在哪儿溅这么多泥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