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欧阳陆,当真是胆大包天!
一间小小的密室,却藏着如今贵重的物品,联想到之前见到欧阳陆一副勤俭寒酸的儒雅模样,连砚除了叹气,没有别的话要说。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秦韵把玩着一个酒壶,纯金的壶身上雕刻着精致的图案,壶嘴处似是一只雀鸟,那鸟儿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宝石,看着倒是颇为灵动:“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跟皇帝用的差不多。”
“陛下不用这么浮夸的物品。”将酒壶从秦韵手中拿掉,黄有为冷哼着:“陛下勤俭为政,哪像是尔等这般没见过世面,什么东西就要金银打造,陛下一心为民,心系天下,喝茶从来只用瓷的。”
“那喝酒呢?”秦韵憋笑:“喝酒用金的不?我们小地方的没见过世面,阁老给讲讲呗?”
沉重的气氛,被秦韵三言两语的搅散了,连砚四处查探了一下,大概清点了数目,才走到秦韵身边,点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又调皮,想知道,以后你自会知道的。”
承嘉帝勤俭,皇宫之中确实鲜少有这等浮夸的物品,不过,若是韵儿去了,兴许就不一样了,莫说这等金银器物,就是……连砚忽然叹了气,承嘉帝曾为了凉妃与小公主拱手让了十座城池,又岂是这些金银可以比的?
带着人将密室里的物品都清点了一番,镶嵌的金砖白玉统统取下,连砚与黄阁老商议了一番,决定将这些东西押送京都以充国库,然后再减免了沧澜地区三年的赋税,也算是折抵了这些金银财宝。
眼看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秦韵却是有些坐不住,连砚心里也是越发的焦灼,她怎会不知道秦韵心中所想,可偏偏就是这个所想,她不能坦白的告诉秦韵。夏青山因为被火|雷所伤,去了右边胳膊,病情严重,一度都在昏迷中度过,危险期一直都没有平安度过,偶尔会醒过来,但很快又会想陷入昏迷,如此反复。
连砚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瞒着秦韵,一开始也确实瞒住了,秦韵对她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怀疑,可这日子一久,秦韵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山寨里事物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秦韵又不傻,看着陆陆续续下山安置的人,心里那丝丝不确定的端倪又冒了出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连砚刚刚从安置区看了新招的兵,回来就见秦韵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赶紧拦住了她:“怎么不等等我?”
“你忙你的,我就是没什么事儿,我回山上看看。”秦韵说道:“安置乡亲这么大的事儿,夏叔叔一点儿信儿也不告诉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我回去看看。”
“哪用的着你。”连砚单手稳住秦韵,解释道:“掩翠山上的那些老人家可比你精明多了,都会处理的很好的,再说,你就是去了也不懂不是。天冷路滑的,等我几天,忙完这些,我们再回山上,一起收拾你的行李,然后回京都,好不好?”
“不好!”秦韵皱着一张脸:“你说、夏叔叔是不是生气了?才故意躲着不见我的?”跟着连砚去京都最开始是秦简的安排,后来她又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是愿意跟着连砚的,可到底也没有跟夏青山认真的说过这件事,她怕夏青山心里有芥蒂。
“我要回山上看看,不然我不放心。”秦韵很坚持。
那种坚持是连砚阻止不了的,她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只是犹豫了一小下,便立刻说道:“那好,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秦韵不满意的推了推连砚,眼下连砚真是忙的时候,又要安置山上下来的百姓又要安置新招的士兵,正是一团乱糟糟的时候,她再不懂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再拉着连砚,耽误连砚的正事:“你忙你的,这是沧澜呀,我是回掩翠山,那是我家,还能出什么事儿?我自己去,你快点把你的事儿处理好,才是最紧要的事儿。”
连砚还想再说,秦韵就板起了脸,一副要生气的样子,连砚无可奈何,脑子里飞快的运转,才佯装被抛弃一般可怜兮兮的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去。不过,今天不行,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明天早一点,我派人送你。”
秦韵抬头看着非常好的天,十分不明白这个天色不早了,连砚是从哪儿得出来的结论,正想反驳,连砚就一把将她搂紧怀里,十分不舍的搂着她晃了晃,一副撒娇的样子:“明天就明天,今天陪我,明天再走。”
怀里是一片柔香软玉,秦韵明明是被她搂着,那感觉却像是自己舍不得放手一般,只好放弃了挣扎,明天就明天吧,不过只是一夜的事儿而已,谁叫连砚这么会撒娇呢,就明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不行,就是不对!
连砚:……快瞒不住了
☆、连砚到底在哪儿?
第56章连砚到底在哪儿?
清冷的月光从窗棂斜斜的照进来, 有枝杈的影子映在纱窗之上, 折进室内, 勾勒出一幅简易的山水画, 床榻边的帷幔垂在地上,挡住了一阵阵的寒风, 只余下一阵阵的暖香,从床幔里似有若无的飘荡出来。连砚动了动胳膊, 看着熟睡的秦韵, 眉头不自觉的皱着, 她有意多留秦韵一夜,想的也是拖延一下时间, 可没想到这丫头当了真, 也不顾时常挂在嘴边的规矩之类的,拉着自己就睡了,连砚倒是想拒绝, 可又怕太过突兀,只能哄着她睡着之后再悄悄的起身。
关于夏青山的事儿, 既然瞒了, 连砚想着索- xing -干脆就直接瞒下去, 如今夏青山的伤情虽然已经稳住,但情况并不好,她去看过几次,夏青山醒过来的时候也会跟她说说话,可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
连砚瞒着秦韵说是夏青山回了山寨, 秦韵也是因此才一定要回山寨去看看的,可既然是谎言她又怎么可能会找得到人?
连砚小心翼翼的将胳膊抽了出来,看着秦韵动了动却并没有醒过来,又等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整理好床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一直候命的副将见连砚这会儿才出来,赶忙过来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