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砚好狠!
诺娜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连砚怀疑她的身份必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诺娜一点点的往后倒推着,千丝万缕之中努力的分剥出自己想要的线索,诺娜咬住嘴唇,甜腻的血腥味在口腔之中蔓延,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连砚必然是知道了昭阳公主的下落,才会如此不留后路的就这么对她!
而连砚在乎的,连砚害怕的,连砚最后护着的,都是那个叫秦韵的野丫头!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秦韵的那幅肖像画,诺娜扯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怕是连砚早就知道了澜旭这么多年来找昭阳公主的真实目的,乌旋带走的那个背着“凉音”的人应该也是连砚故意设出来的障眼法,好一个连砚,好一个将错就错的好计谋!
诺娜眼中闪过一丝- yin -冷的光,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从发髻之上拔下一支金簪,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连砚,你再狠再厉害,也断然不会想到我还留有后路!呵,你为了她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到底谁的命更硬一些吧!
御书房内,嘉晋帝正在逗着那只画眉鸟儿喊父皇,他叫的认真,可惜那鸟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知道自己不过区区一只鸟是无论如何也肯张这个嘴,只是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连砚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一袭牙白色长衫,带着几许风尘仆仆之感,嘉晋帝见了正要笑她几句才做了几天端庄典雅的大小姐,怎么这会儿又折腾回去了?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连砚不咸不淡的问道:“陛下在教这只鸟儿说话吗?”
嘉晋帝兴致不错的逗着鸟儿,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子衿怎么来了?朕今日允了诺娜公主出宫去找你玩,怎么你倒是进宫来找朕了,多大的事儿非得今天来?”
听着嘉晋帝说话的口气,连砚这心里越发的沉,她摸不准嘉晋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再看那画眉鸟儿一眼,才开口说道:“陛下好兴致,只是这鸟儿它是只画眉鸟,陛下若是想听它叽叽喳喳叫两声倒是还可以,学舌怕就不行了,画眉又不是鹦鹉,怎么会说话?怕是要让陛下失望。”
嘉晋帝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连砚一眼,才放下了那只画眉鸟儿,坐在龙椅上问连砚:“子衿今日这是怎么了?说话夹枪带棒的,莫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朕说说?”
连砚斜眼看见何公公跟小内侍说了两句话就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知道她押诺娜进宫关押的消息不过才刚刚传到御书房,尚未传到嘉晋帝的耳中,朝何公公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一撩衣摆直接跪在了御前。
何公公见这场景,迈着小碎步才走到嘉晋帝跟前,附耳过去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见嘉晋帝脸色越发- yin -沉,忙又说了一句:“连将军此番必然是有自己的缘由的,陛下不妨听听将军怎么说。”
嘉晋帝皱着眉头,抿着唇看着跪在地上的连砚,沉声问道:“子衿,你擅自做主将诺娜关押起来,究竟是为何?”
“臣以为时机已到,毋须再如此迁就诺娜!”连砚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嘉晋帝:“送往澜旭境内的‘真’公主已经得到了澜旭皇室的认可,眼下真是澜旭境内放松警惕之之时,以我之间我们应该尽快谋划攻取澜旭,收复当日割赔的十座城池,直捣澜旭王都,擒其王立州府,纳入我承嘉板块之中,才能永绝大患迎真正的公主回宫,而不是任由诺娜鸠占鹊巢,愈加放肆使公主平白受委屈!”
“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 请猜猜诺娜在这种时候怎么为自己博出一线生机
☆、边防图
第80章边防图
嘉晋帝那一句“放肆”说出来的时候, 就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他知道连砚说的是对的, 只是当连砚以那种口吻将话说出来的时候, 嘉晋帝确实是有些没办法接受的。他是一国之君,何尝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直言?甚至这直言还带着谴责的语气, 让嘉晋帝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语气。
他呵斥了连砚,连砚却是不卑不吭的继续盯着嘉晋帝一字一句的问道:“陛下想什么时候恢复公主的身份?”
恢复秦韵昭阳公主的身份对连砚来说坏处绝对是要大于好处的, 可眼下非常时刻便要使用非常手段, 诺娜顶着那张跟凉妃娘娘如出一辙的一张脸, 三天两天的嘉晋帝或许还能认的清楚,可谁能保证以后的未来?
连砚怕的是有一天这假公主变成真皇妃, 那才是真的出了大事!
诺娜, 非除不可!
“子衿,朕如何不知你心中所想,如何不想韵儿能及早回到宫中?”嘉晋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朕只是有些犹豫。”
“陛下有何犹豫?”连砚眼中闪过一丝光:“如今气候回暖, 澜旭正是冰雪将化,极端恶劣的气候之下, 正是他们边防薄弱的时候, 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只有铲除了澜旭这等后患, 公主才能平安归位,再不受澜旭的威胁!”
嘉晋帝犹豫些什么?
他叹了声气,从龙椅上下来,将连砚搀扶起来说道:“你以为朕对诺娜心软了,所以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进宫见朕是不是?”
连砚点头:“不然陛下为何将她放出宫?陛下如何敢?”
想到诺娜今日的所见所闻, 连砚垂眸思索了一下才说道:“诺娜心思非一般人能揣测,她是乌旋手里训练出来的人,万一被她发现蛛丝马迹,公主岂不是危矣?”
“朕确实对她心软。”嘉晋帝叹气说道:“她那样一张脸,日日在朕面前巧言欢笑,你让朕如何不心软?”
果然……连砚心中一沉,抿着唇没有说话。
“可连砚你也太小看了朕!”嘉晋帝被过手,望着台阶之上的那张龙椅继续说道:“从阿音离开之后朕在这张龙椅上坐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朕见过各色各样的女子,难道只有她诺娜一个与阿音长的相似吗?若朕个个都心软留情,那朕这后宫怕是早就住不下去了,连砚呀连砚,你不曾爱过人,不是长的相似的人就能在朕的心里留下痕迹,阿音只有一个,莫说区区一个诺娜,便是十个百个千个,那又如何?她们都不会是她,朕的阿音只有一个,她永远都活在朕的心里,谁也代替不了,也从不需要这些虚假的幻影来迷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