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出门看了天气,带了伞。不然的话这么大的雨,估计只能游回去了。
下课铃响了,物理老师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班里有伞的同学都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走了,没伞的男生卷着裤管儿头上披着校服眼睛一闭大吼一声也冲出去了,只剩下没带伞的女生焦急地拨着电话。
简容和陈燃都带了伞,在走廊上遇到班长和她同桌两人没伞正大眼瞪小眼愣着,于是陈燃借了一把给她们,并跟她们说了周末数学竞赛的事。
班长就是简容进班第一天那个朝她挥手的小虎牙女生。她笑嘻嘻地跟简容陈燃道了谢,拉着同桌就跑了。
“老章喊你是为了数学竞赛的事?”简容问。
“啊。”陈燃答,顺其自然从容姐手中接过伞,举得高高的,“容姐这周末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么……简容暂时还没有,不过她倒记着该给她爸打个电话了。
自从重生以来,她还没跟她爸联系过。虽然知道自己搬来桃园镇八成是因为她爸的原因。
如果不是重生出了偏差,这时候她应该托她爸的福在莫斯科跟伊万他们拼酒呢。
不过好在能在这里遇到燃姐。怎么说呢,焉知非福吧。
吸了吸鼻子,简容紧贴着陈燃走。
不小心一脚踩进水坑里,瞬间运动鞋就灌满了水。棉袜吸水,一抬脚跟千斤重似的,又冷又难受。
陈燃穿的也是运动鞋,但比她好些,至少没- shi -透,除了裤管那块的颜色变深了,紧贴在小腿上。
“容姐,你抓着伞。”陈燃停在石桥边。
简容以为她要卷裤管,接过伞没说什么。
陈燃卷好裤管,托着简容的两条腿把她背起来了。
雨下得急,河里的水暴涨,都快漫过石桥了。陈燃是踏在水面上走的。
简容感觉心被一股暖流击中了,痴痴地盯着燃姐坚毅的侧颜看。雨水沿着伞檐滴落,滴到燃姐被风吹起的头发上,滴答一声掉进简容的衣领里。
冰凉又奇妙的感觉。
“燃姐,我重吗?”忽然简容眨了眨眼,问。
“再重我也背得动。”陈燃托了托她,道。
“为什么?”简容又眨眨眼。心里美滋滋地想,她肯定会说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谁知陈燃来了一句:“因为我最初的梦想是当举重冠军。”
简容:“……”
“容姐,等会回去你先洗个澡,我怕你会感冒。”陈燃道。
“哦……”简容恹恹的,有气无力答了声。
“怎么了?”陈燃转过头看她。
“胸闷,气短,头晕,眼花,腰酸,背痛,心还疼。”简容道。
陈燃:“……”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郑天妈已经煮了一大锅姜汤等着她们了。郑天没带伞,是跑回来的,比她们先到家,全身上下都在滴水,已经不是落汤鸡,而是到了落水狗的级别了。正被他妈嫌弃地拎在门外擦水。
简容陈燃上半身还好,下半身也- shi -得不行,脱鞋脱袜又被逼着灌了一大碗姜汤才允许上楼。
把门一关,陈燃就去浴室放水。
等试了水温差不多了,出来一看,简容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领口微微敞开着,隐约有被雨水打- shi -的痕迹,陈燃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地凑近,往她脖子上亲了一口。
“你在做坏事。”简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偏过头来看她。
陈燃脸一热,又上来吻她的嘴角,却感觉她的气息滚烫,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当下手放在她额头上测了测。
陈燃此刻的手冰凉,触到简容的额头,凉得她一阵颤目,头不觉往边上偏了些许。
“你发烧了。”陈燃皱眉。
简容无力地笑了笑:“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趁火打劫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简容:来打劫我啊~劫财劫色啊~大爷~
陈燃:……容姐之前的高冷可能是假象吧。
第19章 第十九章
夜里,雨已经停了。
简容翻了个身,就耗费了很大力气,感觉耳朵嗡嗡响,眼前像是有无数小飞虫扑腾乱飞。喉咙滚烫,好像连呼吸都是错的。
完了,这就病成林黛玉了。
也不知道脑子烧坏了还是怎么的,她病得很安心,至少这些难受的感觉都是真实存在的。
昏昏沉沉睡了半宿,简容这会儿意识才转而清醒了一些,手往床边抓了抓,握住了陈燃的手。
陈燃是侧身面对她睡的,一只手还不放心地搭在简容盖着的被子上,怕她夜里嫌热掀被子。简容握住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有些冰凉,不像自己,滚烫得跟个火炉似的。
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那一阵冰凉刺激得她一阵舒爽。
更安心了。
简容不由自主地借着窗帘缝隙透来的光亮打量陈燃的睡颜,平日里这副张扬的外表此时竟然安静祥和得犹如一池睡莲,纯然得很。半张脸压在枕头下,显得鼻梁尤其坚/挺。眼皮时不时闪动一下,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她的唇本就薄,借着光敷上一层薄粉,微微抿成一条线。
容姐色心顿起。
她凑过去,见陈燃动了一下,马上闭着眼睛装死。等了一会儿,发现陈燃又睡熟了,坚持不懈地把脸贴在了她的脸上。
轻轻咬住陈燃的唇,舌尖探进她的唇缝吮了吮,简容这才感觉一阵疲惫,意识渐渐消失了……
而熟睡的陈燃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成了武装部队的部长,正扛着突击步/枪带领着自己手下的队伍往敌人的军火库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