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容姐昨天招待他的话,王佐藤向他的各路好兄弟介绍:“这位,是我最崇敬的容姐的弟弟,人家来自遥远的异国国度,却活得比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中国。是不,简青?”
虽然听不太明白他话的意思,不过总算顺耳多了,简青也就点点头。
王佐藤拉着他坐下来。都是兄弟,以后还有得玩儿不是?
几个哥们聚在一起,无非就是扯些有的没的,吹牛.逼呗。什么哪个高中暑假没补课啊,什么最近出了一款赛车级摩托可以骑着爬楼啊,什么张三给一学妹写情书结果情书到了班主任手上最后还被学妹的家长打一顿啊。
一兄弟喝得有点多,晕晕乎乎站起来晃了半天,情绪挺高涨的,张口就道:“你们知道不,老子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年掉到悬崖下的校车上的人全部都活过来了,穿的是整整齐齐的校服来上学,老远地还跟我打招呼。我还看见老韩了,叫我去他办公室呢。我当时可害怕了,问他你怎么还活着,他笑了一笑,对我说了三个字。”
王佐藤听了,不动声色,接茬道:“我爱你?”
一旁除了简青都笑了。
那喝多的哥们擦玻璃似的挥了挥手:“哪儿能啊!他说的是:我、没、死。”
其他兄弟听了,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热天的怎么凉嗖嗖的呢?
正沉默间,突然简青猛的起身,直愣愣地看着这哥们,抬手一巴掌朝他头上抡过去。打得那人一踉跄,头磕在了茶几上
众人包括王佐藤都站起来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这个简青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刚才那个眼神,和气势,王佐藤甚至有一瞬间以为是被死掉的老韩附体了。
简青露出一副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片刻口中吐出一句:
“噩梦退散。”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喝了酒的哥们一头砸在了茶几上,磕破了一点皮,震得头一阵眩晕,酒立马醒了一半。
“握草,你他妈想杀我是不?”那哥们在其他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手抬起来想指着简青的鼻尖骂,无奈眼是花的,就变成指着简青的嘴骂了,气势瞬间消下去一半。
简青还是被他那气势唬住了,举起双手表示投降,顺便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这哥们一冲上来造成误伤。
毕竟酒醉的人猛如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以前他爸带他在莫斯科图兰朵宴请一些生意合作人,都是从中国内陆直飞过来的,没怎么喝过伏特加,硬是要尝试一下,结果七八个人分了一瓶之后,有一个当众给他们父子俩表演了五禽戏,还有一个缩在宴席桌下,非要说什么:这是贫僧大徒弟给贫僧设的结界,你们这群白骨精休想进来吃我肉。
当时看他爸的表情,简青脑子里只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群天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有个更猛的,果断杂碎了酒瓶,抓住剩下棱角锋利的半个瓶身,往喉咙里塞的时候,简青才笑不出来了。
碎玻璃把嘴划了个深口子,满喉咙的玻璃渣,鲜血淋漓,差点抢救不过来。
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于是为了稳定这哥们的情绪,简青乖巧地站在了安全距离外,举着双手投降。
“哥哥,我那是为你好。”他语气诚恳地说。
“那要不再照他头上来几下?顺便凑个七下集齐七龙珠召唤神龙啊?”一旁不说话的王佐藤说话了,瞪了简青一眼,“你姐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把人打脑.残了,马上就得喊辆三轮车送你回莫斯科老家去。”
“哎哎哎,王哥,”被砸头的哥们不高兴了,“说……说谁脑.残呢?”
王佐藤看看他:“兄弟对不住,哥哥我不会说话,你担待点,瞧你头上磕破皮都流血了,赶紧去医院瞧瞧去。”
那哥们脸色一白,颤颤悠悠地摊开手掌,才发现刚才起身前朝头上一抹,- shi -哒哒的原来都是血。
他翻了个白眼,眼前一黑,朝后一仰就晕栽了。
王佐藤惊了:“握草?我就不小心提了句‘脑.残’也用不着羞愧到昏厥吧?李娃子挺有气节啊?”
扶着李娃的几个兄弟道:“别他妈扯皮,赶紧送医院。这么闹腾游戏厅还想不想开了,等会儿惊动警察给你一窝端。”
王佐藤二话不说裤兜掏钥匙去车库拿车。简青有点懵,但还是迈开腿道:“我跟你一起去。”
……
简容正在聚精会神地刷题的时候,手机响了。
这会儿的铃声已经不再是那个特迷的《死了都要爱》。为此她前几天翻遍了整个手机,只找到两首彩铃,一首是潮流神曲《老鼠爱大米》,一首是当红美少女组合的《不想长大》。心一横,她也不想多管了,长不大就长不大吧。
于是此时手机欢快地唱着:
“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不谢的玫瑰花?
为什么遇见的王子都不够王子啊?
……”
唱到第三句的时候,简容终于忍不住拿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重生前的手机来电一般会标注是不是广告诈骗或者送外卖送快递,可眼前这个翻盖手机只能显示号码。
简容想了想还是挂了。估计是打错了吧。她熟人的号码都在手机里存着呢。
刚挂不久,手机又开始边震动边唱歌了。
打一次可能打错,打两次还会打错吗?
简容迟疑地接了电话。
“你好,你是?”简容问。
“你好,容姐是吧?我是佐藤的朋友,你弟弟简青在游戏厅里打昏了一个人,现在正送到医院,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电话里的男音道。
简容感觉这男音很熟悉,可就是和她脑子里的每个面孔都对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