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容愣住,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怎么有那么一瞬间,眼前这人的表情像是知道她重生了?
陈燃被她那吃惊的样子唬住了,忙收了笑:“我说你纯种学霸。”
王佐藤送走了那帮同学,回来道:“哎?这就不玩了?为了庆祝我们桃园今天来的这位国际化友人,怎么着都应该多玩一会啊。”
“你这儿不适合学霸。咱挪地去别的地方。”陈燃道。
“那要不……镇口有家新华书店,我哥们家开的,咱去那里庆祝?”佐藤迟疑了一下问。
“打住打住”陈燃道,“正经点。想想附近有什么地儿可以坐着说话的。”
“容姐要不来点烧烤?”佐藤道。
“这主意不错。就你游戏厅后头那家。”陈燃道。
简容心想这是重生后的第一天,又是刚来桃园镇的第一天,认识了这么多人,庆祝一下挺好的。烧烤就烧烤吧。
“我不去。”一旁又打完一局的郑天道。
“你瞧你这堂弟整天拽得二五八万的,语文书上怎么形容来着,孤僻,冷漠,还能不能有利于同学之间和谐相处了?”王佐藤对简容说。
简容拍了拍郑天的肩:“走吧。”
郑天看了她一眼。
王佐藤也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郑天道:“滚。”
从游戏厅出来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晚上的风也凉快了许多。公园里都是拿着扇子散步的老人,有些还牵着孙子。很祥和安静。
简容记起来了,07年是没有广场舞的。想起未来的今天,一帮大爷大妈们占据广场,又是敲锣打鼓又是最炫民族风的,简容耳膜就隐隐发疼。
“想什么呢?”陈燃不知何时靠上来问,她指了指小巷子,“往这里走几步,刚好到游戏厅后面,有一家烧烤店味道不错。”
“我在想,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广场舞’?”简容看着她问。
陈燃道:“在广场跳的舞?”
“很聪明。”简容道,不过她还是试探不出陈燃到底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是重生来的。
“在学校跳的舞叫‘学校舞’?在厕所跳的舞叫‘厕所舞’?”陈燃举一反三。
“我收回之前那三个字。”简容说。
“到了。”走在前面的王佐藤回头瞥了两人一眼,“在讨论什么反人民食欲的东西呢?”
店面不大,不过这个点顾客有点多,充斥着各种烧烤和啤酒的味道。几个人一进去就有一个三十出头的服务员带他们落座,拿着小本子和一支笔问他们要吃些什么。
“妹妹啊,把你们店卖得最好的菜照五人份拿。再来三瓶扎啤。容姐不喝吧?酸奶怎么样。”王佐藤轻车熟路。
服务员被他那声妹妹逗笑了,问:“你们有五人?”
王佐藤一本正经道:“妹妹说笑了,我吃两人份。”
“好嘞。”服务员收了笔往柜台走了。不一时又有一个服务员给他们送水端瓜子,三瓶啤酒也上来了。
“我也是能喝啤酒的。”简容道。
王佐藤不含糊,招手:“服务员,四个酒杯。”
“别啊,”陈燃挡住啤酒,“要让你姑妈知道我们带你来喝酒,要念叨的。”
“怕什么,”郑天沉着脸道,“我妈什么时候骂过你了?哪次不是我背锅?上次家里一只鸡飞到桥底下淹死了还非说是我让它飞的。”
“兄弟,”王佐藤还没喝酒感觉就跟已经醉了一样,搭着郑天的肩,道“水深火热啊兄弟,活得真不容易。”
“去你的。”郑天掰开王佐藤搭在他肩上的手。
陈燃启开了啤酒瓶给每个人满上,简容只有一半。
简容笑了,“为什么我是特殊待遇?”她酒量多少是家族遗传的,总之重生之前还没有喝醉过。
王佐藤一看也不干了,从陈燃手上夺过酒瓶给简容满上:“人家容姐巾帼英雄怎么了,非得拦着?”
“行行行,”陈燃妥协。
一大盘冒着热气的切牛肉端上来了,接着又是一盘看着就挺辣挺呛的金针菇和花菜。王佐藤端着杯子站起来道:“来来来,欢迎容姐来桃园镇!”
其他几个人都站起来杯子碰到了一起。简容一仰脖子,灌下去一杯,面不改色。
王佐藤脸却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他朝简容竖起了大拇指:“课文上怎么说来着?巾帼不让胡须。”
陈燃看着旁边一桌人低头死命憋笑,拉他坐下:“你能别丢咱们一中文科生的脸了不?”
“佐藤也选了文科?”简容好奇问道。
“高一都是抄燃姐的作业,已经习惯了,学期结束的时候顺便把她的分班志愿也抄了。”佐藤言简意赅。
“不过我王佐藤不管文科理科,都是亲爱的老师们重点保护的对象,学渣界的特大泥石流!”
坐在他旁边的郑天手撑额头,假装自己不认识他。
陈燃小声跟简容介绍:“当年考生物的时候,有一道题问:‘大脑中有人类特有的语言功能区,语言功能区主要存在于人脑中的哪个半球?’正确答案是左半球。佐藤瞟我的答案没瞟到,快要交卷了灵机一动填了个‘北半球’,第二天被隔壁地理老师拉去表扬,说他有创意。”
“我那是有创意吗?我那是很十分极其地有创意。”佐藤道。
“你们知不知道,”郑天忽然道,“老侯的弟弟沙皮雕也报的文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