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柳子兰上马带众人继续往前走,没片刻听到有敲鼓声响,是临瑶镇!
他们开城门迎战了!
思及此,柳子兰夹紧马腹,骏马蹭的一下跑出去,身后一万精兵紧随其后。
到下个悬崖口,柳子兰左右看看,还没等他有动作,就看见箭如雨从上- she -下,他迅速道:“退,退!”
哪想身后的士兵迅速骑马到他身旁道:“柳校尉,后面被楚兵包围了!”
果然!
柳子兰咬牙想到,原先还觉得不对劲,现在他终于知道,原来楚兵并没有设伏在上一个悬崖边,而是从他们出来,就跟着了!
箭如雨冲下来,身旁不少人倒了,柳子兰迅速被众人围成圈,他挥剑道:“往后杀!”
前面是冲不进去的,唯有后面才能回去!
一万精兵瞬间少了一半,狭窄的千机路上尽是血腥味,马鸣声充斥在耳边,嘶吼不断,战士们混乱往前冲,不少人倒下了,后续又有人替补上。
就在众人都在躲箭雨时,悬崖边又被扔下许多大石头,俯冲之下,砸在马匹上,人身上,不少人直接被石头带下悬崖!
柳子兰双目猩红,死到临头却出奇镇定,他咬牙往后走,来人一个,杀!两个,杀杀!
没一会,他全身都是鲜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身上有中箭,只是此刻他根本不知道疼痛,只是麻木的挥剑斩杀,前面来几个,杀几个!
他与余下的几人围成一圈,竟也没人敢挡在前面。
楚翰骑马跟在他身后,从一旁的将士手上拿过弓箭,对准柳子兰的双腿- she -过去!
噗!
是箭尖插入血肉的声音,柳子兰右腿拐了下,很快用长剑直起身体,周身都是义无反顾,他坦荡荡转身,直视楚翰,双眸猩红,固好的长发凌乱,面目狰狞,满身血迹。
一旁有人迅速有人扶助他,楚翰从一旁侍卫手上又拿了只箭,拉开弓,对着柳子兰身侧的人- she -过去。
“哐当!”
柳子兰长剑挥开箭头,楚翰觉得新奇,他也不着急,吩咐所有人都放下弓箭,自己却独自上弓,长箭往柳子兰身侧飞去,一支两支三支,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楚翰眼神也越来越冷,他冷哼抬手,似是失去亲自捉拿耗子的兴趣,顿时又箭如雨下!
柳子兰顽强以一人抵挡住千支箭头。
身边的人又,倒下了。
这次没再站起来的可能- xing -。
柳子兰拼死咬着牙根,死活立在最后,楚翰双眼眯起,似是透过他看向他身后,柳子兰往后看眼,胸口处倏地中了一箭,他被血染红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来人他识得。
那浅笑眉目,至死都不可能忘记!
柳子兰手指哆嗦,点在来人身上,嘴角渗出血丝,激动道:“你,你,你……”
最后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倒在地上!
来人迅速夹紧马腹往前走,捞住他快要到底的身体,刺鼻的血腥气,他看向四周,满是尸体,来人怒不可遏看向楚翰,冷声道:“楚王爷这是何意!”
楚翰将弓箭扔给一旁的侍卫,拍拍自己手掌:“也没什么,就是想提前帮你清理清理,省的你看了烦心。”
话毕他道:“请吧,卫大人。”
☆、进退两难
孙桀率六万大军开城门迎战, 城门外也锣鼓喧天, 城门开后, 楚兵迅速往后退, 有一将领率先骑马至孙桀不远处道:“来者可是孙桀孙大人?”
孙桀没料到楚兵居然知道他的名字,可见自己已声名远播, 他狂傲笑笑:“正是!”
来人哈哈大笑起来,对着他道:“孙大人不如弃械投降, 我与皇上推荐番, 届时让你做个大内总管怎么样?”
大内总管!
不就是太监吗!
孙桀瞬间面上狂傲褪去, 脸上涨的通红,他狠狠呸一声:“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胆敢如此放肆!”
郑桥看眼孙桀面色, 也知戏弄差不多了,他抬手身后士兵迅速摆阵,孙桀本就没上过战场, 亲眼见如此大动作阵队,当即欲往后退, 身后马蹄声踏踏, 一人正匆匆赶上来。
孙桀转头看眼, 原是周元到了。
周元见到孙桀也来不及行礼,只道:“将军,末将听说昨夜您让柳子兰校尉带一万精兵去千机路?”
孙桀当即板脸,本就涨红的面色更为难看:“怎么?连你也要质疑我的决定?”
“不立军威,他们成何体统!”
周元当即张张口,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军威,用一万弟兄们的命去换,他被噎了一口,只得闭上嘴,胸口起伏,显然正在压抑怒气。
孙桀瞥眼周元脸色,一直涨红的面色却缓和下来,对面郑桥见来的是个熟人,他暗自皱眉。
这孙桀有勇无谋,根本无需他们用计就会上钩,但是这周元,曾交锋过两次,倒也不算太笨,郑桥随即往后退,让出前方距离,举着长矛和盾牌的士兵一步一步往孙桀这方逼近。
到底是他们守着城门,楚兵也没敢太近距离,城门上还有晏兵虎视眈眈,他们只在不远处就顿住脚步,孙桀却看到他们胆怯,当即道:“冲!”
他骑马挥剑冲在最前面,周元吓了一跳,忙骑马跟上去,随后用长矛挑开靠近孙桀身侧的楚兵,出声道:“将军,您先回去!”
“这里末将在就可。”
孙桀并没上过战场,不懂生死只一瞬,且他是主帅,他们受些伤无妨,万不能让主帅有事。
主帅在,士气才在。
若是孙大人战死沙场,那这场仗也不用打了,他们干脆集体回去得了。
孙桀被周元刚刚那么一救倒也没再反斥,只是被三五个骑马拥着往后退,郑桥见孙桀后退恼恨将手上长矛举起,对着孙桀背部狠狠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