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珈只道:“殿下自然有她的打算,你们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慕容百走到方珈身侧道:“方相不觉的此事与谢大人有关吗?”
方珈并不接话,慕容百接着道:“殿下对谢大人远比表现出来的亲近,而且这个谢大人的身份也奇怪的很。”
方珈皱眉道:“你发现了什么?”
慕容百道:“晚辈曾派人去青州调查谢眠,查出谢眠是前朝谢雨安的后人,晚辈却觉得她的身份不会如此简单,这次周起勾结夷族叛乱,为何朝廷上下这么多官员,周起偏偏派人去刺杀谢眠,方相您不觉得奇怪吗?”
方珈担心的不是谢眠因何被周起刺杀这事,而是太女把谢眠接到太女府的举动,此事太女做的隐秘少有人知,可见太女对谢眠已很是在意,方珈才更担心凤栖月与谢眠再有任何接近之举。
慕容百故意继续道:“殿下无论因何原因待谢眠亲厚,谢眠身份不明,方相就不担心她会对太女不利吗?”
方珈知道慕容百是何心- xing -,故有一些事从不告知她,就如月离具有帝王之相一事就有意瞒着慕容百,只是方相不知慕容百已偷听知道了这事,今日还有意挑拨,只因这么久以来,慕容百见方珈对谢眠,除了让门下官员远着她,一直是听之任之的。慕容百想对付谢眠,奈何自己一人权势力量有限,自然企图影响方珈,让方珈出手。这次挑拨倒是歪打正着,只因最近在凤栖月身上发生一事,让方珈对谢眠真的动了杀机。
等回了相府,方珈就命人找来了王倾,王倾不知方珈唤她来所为何事,问道:“方相找我来可是有要事?”
方珈叹了口气道:“你可知月丫头要在此时去南郡。”
王倾平静的点了点头:“太女已告知臣,并命臣继续沿京郊往外推行地制。”
方珈道:“月丫头这分明是打算陪谢眠一起去南郡。”
王倾以为方珈还在担忧月离帝王之相一事,恐月离对太女不利,劝道:“南郡是南安王的势力所在,无论开凿运河、还是改革地制,若一般官员去恐受阻碍难以施行,太女去方可震慑南安王一二。”
方珈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你可知我最近观察月丫头的命星,竟发现丫头红鸾星动,但却无对应的姻缘星出现,你说丫头心动的人会是谁?”
王倾见方相竟通过星象也发现了凤栖月爱上月离一事,心中慌乱,方相可以无视月离具有帝王之相,但可会放任凤栖月爱上同是女子的月离?
果然听方珈道:“趁丫头用情未深,不能再让丫头与谢眠有什么接触,未来凤皇,岂能有喜欢女子这个污点在!”
王倾思索一番方道:“方相,或许是殿下喜欢的人在南郡,殿下此行会与命定之人相遇,才会有红鸾星动的星象出来,只是另一人不知是谁,所以对应的姻缘星才未出现,让殿下动心的未必是谢眠,不如先静观其变?”
方好.珈叹气道:“只能如此了。”
方珈所言不过是搪塞王倾,等王倾走后,方珈只觉若留着谢眠自己始终难以心安,无论丫头爱上的是不是谢眠,她对谢眠都超过了君臣的界限,谢眠留着始终是隐患,遂起身去书房给自己在南郡的小徒弟写了一封信去,信上写了一句话“杀谢眠。”
昨日月离出了天牢就未再去太女府,而是回了尚书府,今日季莫与皇甫得知了尚书府发生的事,忙赶了过来,等见了月离的面,二人俱都小心翼翼,又不知如何劝慰,恐再勾起月离的伤心来,二人只怕月离自己一人待着更觉伤心,就打算陪月离一晚,明日正好送月离离开。
月离知她二人好意,却不愿人相陪,道了谢,让季莫二人回去了,季莫二人只好打算明日早来相送。
这一夜在灵堂月离又是彻夜未眠,支额守在棺旁,脑中却不住回忆起李晚的点点滴滴,那个因第一次上课感到兴奋新奇,不住围着她转的孩子仿佛还在耳旁不停的唤她先生,可转眼两年已过,月离看着李晚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的优秀,一点点成长为一个令人值得骄傲的她,那个因寨中变故一夜之间变得懂事,努力照顾长幼、事事记挂寨里人的贴心善良的孩子如今不在了,若说月离因失去心如刀割更是因自责遗憾痛彻心扉,一个长大后本该变得超群绝伦,受人羡仰的孩子,却再没机会走自己的路了。
思绪一夜直至凌晨,月离趔趄着站起身抚棺轻道:“小晚,师傅带你回家了。”
第41章 报仇之法
离开京城那一日,冯宝筝等在城门相送,只是她畏惧那日在尚书府李晚死后,月离那似要杀了她的眼神,故一直不敢到尚书府来,只是今日月离要带李晚离开了,她实在忍不住才壮着胆子过来相送,月离并未为难她,让冯宝筝与李晚作了告别,冯宝筝如何伤心、冯家人如何内疚暂且不提。
凤栖月此行与月离一起,她同棺一起上路也不避讳,百官自然又察觉出太女待月离不同,而凤栖月自从明了自己的心意,对月离自然是想着能时时照顾周到,一路行到雍城,凤栖月以拜访姑姑为名命人在雍城停留,凤栖月本意是与月离一起回寨子,但被月离拒绝,她未再坚持而是留在雍城等候月离。
月离带着李晚棺椁回了寨子,安叔得到消息早已哭死过去几回,这会在祭堂见到李晚的棺木更是哭的撕心裂肺,慕熙在旁落泪轻劝,子璃也在一旁呜呜跟着哭。
月离把手中的一个匣子打开正放在大当家的牌位前,匣子里放的正是周起的人头,等放好匣子,月离转身走到安叔面前双膝跪倒一字一句道:“安叔,对不起。”
安叔哭着用手扶月离道:“大当家快起来,安叔知道这怪不得你。”施琅与小璃也在旁欲扶月离起来。
月离摆手制止慢慢道:“安叔,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晚,因我之故,害小晚遭此横祸,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若难受,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千万不要哭坏了身子。”
安叔哽咽着道:“大当家,安叔不怪你,小晚也不会怪你,这两年你疼小晚比安叔还多,安叔知道你和安叔一样难受,快起来吧,你这样安叔要无地自容了。”说着双手用力拉着月离,月离恐真勾起安叔不安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