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家里就你最小。”
“妈,叶叔,你看哥欺负我。”
“呵呵……”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年夜饭,小七自告奋勇要收拾残局,小勋自然帮忙,两个老人乐得清闲,现在靠着沙发看春晚聊天。
社姨已经没有刚见叶叔那会儿的紧张虽然还有些拘谨,这会儿也是手捧着一些瓜子磕着,看着春晚还能时不时跟叶叔聊上两句。
厨房里小七撸着袖子就想洗碗却被小勋拦下。
“哥,你去外面看电视好了,水冷,我来洗碗。”小勋挽起袖子就开始倒洗洁精。
小七倒也没推脱让小勋接手清洗,但也没离开厨房。
小勋的洗碗的动作干脆利落,相对比小勋,小七觉得自己的童年已经很幸福了,尽管没有父母疼爱。却不因填不饱肚子而劳累。
小勋在七叶甜品屋已经半年,从未向任何人炫耀过自己是老板的弟弟,也不因年浩的赏识继而传授制作甜点技艺沾沾自喜,反倒是他的低调让驻店的其他蛋糕师傅眼红,时常找他麻烦。工作中也不乏使一些小诡计使绊子什么的,但小勋从未因这些琐事向小七告状,即使小七已经明确向他提示可以表示身份。但小勋却不肯。
小七知道。小勋也是穷苦孩子长大的,更体验了一般孩子不同的成长经历,他不想给小七惹麻烦。所以一切的不公平,他都默默忍受。
毕竟是自家的孩子,小七又怎舍得受人欺负。
于是小七多抽时间来接送小勋,时不时给小勋带好玩的好吃的。甚至上学亲自开车接送,跟人介绍时也是直接说是自己的弟弟。多弄几次。店里有些眼力劲的都知道小勋与老板的关系不简单,那些平日里欺负小勋的老师傅自是没敢再对小勋使绊子,敢对老板的弟弟出手,不想干了不是?
白捡了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弟弟。小七觉得自己当初的一时心软简直就是明智之举。
“哥,哥……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小勋满是泡泡的手在小七面前晃了晃。
小七回神,笑着捏了捏鼻子问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我说,你为什么叫叶叔叫叶叔呢?一般情况下不都叫爸爸的吗?”小勋好奇地问。
小七道:“你知道我跟蓝家的关系吧?”
小勋点头。又继续洗碗。
“我是蓝晨十岁那年捡来的,后来过继给叶叔,法律上我是叶叔的养子。”
小勋显然被这个消息震住了,差点摔了一块盘子。
“哥,你说你是捡来的,那……你父母呢?”
小七一笑:“不知道,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哪会知道父母呢。”
小勋愣了半晌,才闷闷道:“哥,对不起,大过年的提起你伤心事了。”
小七笑着揉了揉小勋的头发,“对不起什么,我有你,还有社姨叶叔,我已经很知足了。”
小勋洗净手上前一步猛一头扎进小七怀里,两条手臂把小七圈得死死的,把头埋进小七的颈窗口,闷声闷气道:“哥,谢谢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也感谢你对我付出的……一切的一切。
*
夜深了,小七没回到自己房子,小勋住的这套房子也是按着大规格买的,三房两厅,两卫双阳台还多了一个小书房,整体面积比小七现在住的那套还要大,装修得也更好。
两位老人熬不了夜早早就睡下了,小勋陪着小七看春晚,没两下也在沙发上睡过去,小七摇头苦笑怕小孩儿着凉还是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回床上睡去。
小七焦躁地转着台,大部分都是转播春晚的节目,听着节目主持人激情澎湃地念着谁谁谁发来贺电,又是谁谁谁家的知名企业恭贺新春,小七听着像绕口令,亏得主持人念着那么长的一串词还不打结,说明功力深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小七抬头看了看客厅的时钟,再过一会儿就是新的一年,到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放烟花燃爆竹,迎接新的一年。
期间小七接到过很多人的电话,回了老家的陈华跟马大福,去了亲戚家过年的孙进,回到上海老家的班长铃铃。
还有安然,这次他在国外的友人特意跑来中国陪安然过年,此时此刻安然的小公寓也是热闹非凡,从电话里都能听到喧闹声,安然的声音从电话里透出开心。
中午的时候还接到黑妹打来的一个电话,说她在镇上买东西,今年带男朋友回老家过年了,她父母跟大哥大姐都挺满意的,小七笑着祝福她,没想到黑妹反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顾南也打来一个电话,但听声音好像不太开心,说压岁钱已经打到他帐上,末了也没说上两句就挂了。
能影响到自家师傅的无非就是那根木头,看来今年师傅家的木头也没能为他留下来过年。
之后还有音学姐,说过了这个年她就要全家移民海外,有空出来一起吃顿饭,也希望小七帮着她多看着点安然。小七也是很感慨。一转眼连音学姐也要离开了。
最后就是店里的一些员工以及班上处得好的一些同学发来的语音以有新年短信,大多都是转发的新年祝词,小七兴致索然地翻看着。
有一条消息,因为是不认识的号码,简单的‘新年快乐’四个字,小七没在意看了一眼就删掉,又翻了几页就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
这时电视里主持人正扯着嗓门迎新倒计时。
10、9、8、7、6……
正在这时。低沉的小提琴声响起。
小七跟触了电一般从沙发上跳起。翻找着沙发里的手机。
“喂……”小七按下接听键,心跳得飞快。
“小七,烟花我买好了。”回来吧!
小七握着手机的手轻颤起来。他想起来去年魏征只身一人跑到上海市,他说每年都陪他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