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好戏的凤七还没笑多久,后颈就突然一疼,体内的魔气突然被压制住了,她诧异地回头只看到阮蓝伸过来揽住她的手,然后就倒在了她的身上失去了意识。
她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仙人和正道修士的注意力,阮蓝将凤七抱在怀里,抬头看向仙人那边,神情冷漠,语气平淡地说道:“绑了她们询问目的。”
“若是目的不轨,只管杀了。”
第46章
阮蓝的声音不低, 除了距离她不远处的正道修士听见了之外,刚刚下界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那几个仙人也听到了,正道的修士们还没有动作,那几个仙人已经一脸诧异又不可置信地望了过来。
因为凤七背对着她们趴在了阮蓝的怀里,所以她们没有看到凤七的脸, 又因为阮蓝的特意遮掩也没有发现她身上的淡淡魔气, 她们打量了几眼阮蓝,见她一身华光难掩如今已是半仙之体,皆都有些意外。
这下界的灵气都被她们搞成这样了, 居然还有人能得机缘修成半仙之体?不得了……等回仙界的时候倒是可以一并带上去, 只不过, 这个人的戾气是不是有点重?
上来就喊打喊杀。
倾云仙人只当这些正道的人不信自己的身份,当下又笑着补充, “我们乃是仙界的人, 你们不必惊慌。”她在正道的人身上转了一圈, 然后停留在了林琴的身上, 柔声笑道:“你经脉中的灵气运转方式和凌莘仙尊很像, 应该是出自她一脉吧。”
“凌莘仙尊在凡界的俗名为苏离。”
林琴在倾云仙人自信满满的目光下微微上前一步,神情复杂地说道:“苏离的确是我师祖。”她见倾云又恢复了胸有成竹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问出了所有修士都想知道的问题,“……你说下界是为了给我们解忧, 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仙人。”
倾云此次下来就是为了稳住下界的人, 然后暗中将四小仙界的阵法完善……她已经猜测到了林琴要问什么, 就维持着嘴边亲切的笑容,颔首点头,“请问。”
“……仙界在人界秘密布下的聚灵阵法到底是何用意?”
从林琴口中突然听到聚灵阵法让倾云一愣,她没想到下界的修士居然会发现这个,虽然她就怔愣了一瞬儿,很快就反应过来想要敷衍过去时,却已经晚了。
在场的正道修士都从她和她身后的仙人脸上看出了端倪。
“这……”倾云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的灵气变化,她不敢再摆仙人的架子,又惊又怒地说道:“这是个误会,定是魔道的人的陷害。”
“是不是误会,还请几位仙人进谷一辩。”萧裳虽然这么说,但是身形已经移到了倾云等人的一侧,和其他的掌门、长老将她们团团围住。
进谷可以,但肯定不会像是倾云等人所想的那样,被正道修士伏低做小恭恭敬敬地请进去,她看着林琴、萧裳等人手里的锁链,眼眸微微睁大,这是捆仙锁……
捆仙锁是凌云派传承下来的镇派之宝,它是一件仙器,平常一直被珍藏在凌海的水晶殿内,周身布着层层叠叠的阵法和结界守护,已经近千年没有拿出来了。
说来也是倾云等人倒霉,但凡她们早两日下界,即使是知道了聚灵阵法的事情已经暴露也可以全身而退,暂避锋芒等着其余仙人下来再做打算。
然而,她们现在却是打不了这个主意了,这次齐聚缥缈谷的各大宗门可不是只派了普通弟子来,除了闭关修炼的修士,掌门、长老皆都怀揣法宝来到了缥缈谷。
从虞绮等人那里知道魔界有一个上界的使者之后,阮蓝就已经向萧裳提醒过小心仙界也会下来人的事情。
而她们这次齐聚也打算商议若是仙界来人应该如何……没想到还未商议,倾云等人就真的下来了。
将陷入昏睡的凤七安置在了凤行峰,阮蓝回到主峰之后,没有拿出青云剑而是拿出了惯用的轻剑,低声说道:“迟则生变,先缚了她们的仙气。”说完率先攻了过去,萧裳、林琴等人随后而至。
这几个仙人在仙界都是不怎么起眼的存在,修为也仅仅是排在了末端,这次下界本来是想要享受几天受人敬仰的日子,所以才提前下来为后面的仙人探路顺便打点一切。
谁想到竟会如此倒霉,倾云拿出法宝抵抗着阮蓝凌厉的剑气,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本想寻求出路,没想到出路没看到反倒是看到了姬曼秋等人正浮在半空饶有兴趣地看戏。
她虽不识姬曼秋此人,但是那周身的魔气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上有魔道的人,下有正道的修士,倾云咬了咬牙,脸色y-in沉,她们怎么就这么倒霉!
“右护法,我们c-h-a/手吗?”姬曼秋身侧的一个貌美的魔族看着下方战意满满地问道。
姬曼秋垂眸看着下方,轻笑一声,“再等等,总有漏网之鱼能让我们捉到一条。”比起直接c-h-a手将水搅浑,她更喜欢旁观看戏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顾漠年还未清醒,凤七又不在,所以这些魔族只能听从姬曼秋的命令,不过,刚刚说话的那个魔族扫了一眼周围,疑惑地问道:“圣女去哪了?”
他们只看到仙界的人传送下来时,凤七向下面去了……
姬曼秋扫了一眼阮蓝那边,懒懒地道:“圣女大人的行踪要向你汇报?”
魔族干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凤七从昏睡状态中清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正身处于凤行峰的竹屋中,她的眼里闪过一抹迷茫,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将昏迷前的事情仔细地回忆了一遍,然后手就慢慢地僵住了。
阮蓝……她侧头将房间快速地扫了一眼,没有发现阮蓝的身影,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刻又心里一紧。
这到底是已经原谅她了,还是打算和她慢慢算账呢?凤七从床上下来,思索了一会儿,苦着脸觉得肯定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