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鬼面色青白,表情狰狞,死相很惨。
‘她’曾经是林习文的一个姨太太,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是脑子不中用,以为自己得了几分宠爱就可以耀武扬威,‘她’看上了一个首饰,但是林沛也看上了,林习文当然毫不犹豫的给了林沛,让‘她’不开心了。
于是‘她’来找林沛要,林沛懒得搭理‘她’,但是居然妄图抓破林沛的脸,让林习文震怒,把‘她’扔出了林家,可是她却自己又跑回来了,被林习文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她’似乎把所有的仇都算在了林沛的身上,一直缠在林沛身边,导致林沛身体越发虚弱。
林沛没告诉任何人她能活见鬼,也没告诉任何人她的眼睛可以看见了。
在别人看来,那双以往灵动的眼眸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焦距,没有光彩,依旧是瞎的。
林沛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要拿那只鬼怎么办,那只鬼伤不了她,也不够强大到可以附身,但是每天碎碎念也很烦。
一次偶然,林沛的手被划破,血珠飞溅出去一滴,居然落在了那只鬼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林沛觉得自己找到了方法,于是自己把伤口划开,一滴一滴的落在鬼的身上。
明明是痛的,林沛却觉得十分快意。
‘她’消失了。
林沛觉得自己耳边能够安静了,可是没多久,她又听到了一个声音。
她也不是什么鬼的声音都能听到的,在她试了很多次之后,可以让自己屏蔽一些小鬼的碎碎念,而怨气深重的鬼,她却是没有办法。
那个声音离她很远,但是却异常的清晰。
这声音让林沛日夜不得好眠,不得已出门查看这道声音的来源。
钱家闹鬼,全家上下惶惶不可终日,每个人都精神紧绷,乌烟瘴气。
林沛不会驱鬼,也不懂风水卦术,更不会画符灭鬼,但她能听见鬼的诉求,也能知道他们的愿望。
林沛出手帮了这个忙,她只是想让自己耳朵根子清净一些,可是“风水先生”这个名号却不胫而走。
钱家感恩她,将她的名气又扩大了一步。
谁家的府邸里没点腌臜龌龊事儿,越大的家族里,脏事越多。
很多人心里都打起了主意,林沛才不管什么邀请,一律拒绝。
除了不是特别吵的,林沛一般不愿意出门。
她的神经也越来越敏感,一旦太吵太闹,就会忍不住头疼。
家里给她挪出了一片地方,单独开个门,让她能够清净一些。
她这两年不怎么出去,在众人心里却越发神秘莫测起来。
没人明面上给她递帖子,除非是实在是没办法了,藏不住了。
林沛也不是什么都答应了,若是鬼是无辜冤死的,让她强行把鬼给抹除,林沛是懒得做这种事的。
天道好轮回,善恶到头终有报。
只不过纳兰家的这个帖子有点意思,报酬是纳兰家主的一个人情。
人情债可比金银要来的重要的多,纳兰家主既然说下这样的话,说明这件事情一定对他非常重要。
“千左,去回话,说我应了。”
“是。”
守在门口的千左赶忙走了。
千左和千右是林沛两年前找的人,受过训练,虽然是女子,但是反应灵敏,身手不错,而且忠心耿耿。
千右在屋檐下给林沛搬了躺椅,让林沛舒舒服服的躺着,这天没什么太阳,但是林沛就喜欢- yin -凉凉的感觉。
“主子怎么想要出门了?”
千右给林沛按着肩膀,她- xing -格比千左要活泼些,偶尔会问一些不打紧的问题,或者是逗乐,千左就比较一板一眼,十分沉稳。
“总是要找些事情干的。”
林沛垂着眼眸,语气懒散。
人生乏味。
林家反正不会由她继承,她之前还有经商的心思,这两年就淡了,她也不用担心嫁人的问题,没人敢娶她了。
虽然看得见,但眼前的景色压抑至极,让人心里生厌。
她分明知道,树是绿的,花是红的,但是她看到的却是灰的。
她觉得她就像是在- yin -暗角落看不见光的蘑菇,植根于发霉的腐木里,听着充满怨恨的声音,茫茫然找不到方向。
她之所以还活着,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她自幼冷心冷情,早慧,不爱与同龄人说笑玩闹,爹娘都说她是个雪娃娃。
十岁那年,她一个人乱走,遇到了一个道士给她批命。
命数存异,天煞孤星。
她当时是如何回应的呢?用了极其不雅的两个字。
放屁。
而她现在,好像也有那么点相信那个道士的话了,但是仍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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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丝戏
纳兰家在桐城,说的上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了,底蕴深厚。
前面几代都出了大官,最巅峰的时候,有人做到了丞相。虽然越来越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至于式微。
家底丰厚的很,足以让子孙挥霍几辈子,但是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年代,没能力守住家业的话,下场可不好看。
所幸这一代的纳兰家主是一个聪明人,还算有商业头脑,把纳兰家稳稳的发展了下去。
“主子,做车还是?”
有了四个轮子的铁皮玩意儿之后,轿子已经很少见了,只有一些老古板还坚持那样的出行方式。
“车。”
林沛坐上了车,千左坐在前方,千右坐在林沛的身边。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纳兰家的门口,千右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