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从水里站了起来,水滴溅落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明显,她从水里走了出来,未着寸缕。
乔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目光在林沛的身上流连。
林沛弯下腰擦腿,水滴从背部滑落,乔音的视线跟着那水珠,不停地游移。
林沛刚穿好衣服,就被乔音突然从背后抱住了。
“怎么了?”
“刚刚你把我吓到了,你怎么了?”
“就是有些累了,刚刚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很多了。”
林沛拍了拍乔音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是流血会让你更加的虚弱,还是召唤会让你更加的虚弱呢?”
“召唤。”
“那为什么还要把它们叫出来?”
“让它们认认你啊。”
“认认我?”
乔音指着自己,有点茫然。
“我家的小奶狗那么胆小,万一出去的时候又被人吓到怎么办。”
乔音脸突然爆红,后知后觉的反应了刚刚林沛在那里说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为了她吗,才会那个样子…突然被宠爱!
鬼界大佬的怂包小甜心吗?
乔音不知道怎么用言语来表示自己此时的心情,于是干脆用动作来表示自己的激动,抱住林沛的腰,就是对着她的后背一阵猛蹭。
“和小孩子一样。”
林沛无奈,牵着乔音到了床边,躺在了床上。
“好嘛好嘛,就是小孩子怎么样,沛沛你快点盖好被子,你现在还有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的话就继续睡觉吧。”
“还好,不太困。”
“哦哦。”
“要不要听,刚刚那个供屋的故事?”
“听的听的,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供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但是它的确是桐城以及周边的风俗之一。
供屋一般是由家里的男主人建造的,在他们成家的时候,就会亲手建一座供屋,把它庄重地摆在房子里面。
等主人有了孩子,孩子长大成人,准备组建新的家庭的时候,男孩就会自己弄供屋,女孩子就不必。
世世代代皆如此,他们供奉着它,希望它可以保护他们家宅平安。
这个供屋也是如此诞生的,可是它的情况有点不一般。
它刚被建好没多久,家里的男主人就死了。
女主人新死了丈夫,成了年轻的寡妇。
寡妇貌美如花,总有地痞流氓想打她的主意。
更过分的是,明明是那些男人对她纠缠不休,可那些男人的妻子却把她骂成狐狸精,往她身上泼脏水,以至于她的名声臭的不行。
女主人难受极了,每晚跪在供屋前祈祷,祈祷可以获得庇佑。
可这只是心里安慰罢了,女主人知道日子难受,可还是要过下去。
可是有一天,她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突然从后面搂住了腰,青天白日之下,就想到对她做一些下流的举动,她吓坏了,把人匆匆一推,就跑进了家里。
这一幕被村里的人看到了,可是在别人的嘴里,却变成了她蓄意勾引男人。
她生气了,这一次她不再是懦弱的祈祷,而是饱含怨恨的诅咒。
邪念不会催生神灵,只会滋生恶鬼。
努力那么困难,堕落却轻而易举。
既然别人说她是狐狸精,那她就做狐狸精吧。
妖艳的蛊惑人心的,将那些男人引诱进屋子里,然后放了他们血,浇灌在供屋里。
那石头上本应该有着一层厚厚的血色的,可是却什么痕迹也没有,像是海绵一样,把所有的血液与吸收了。
女人也不害怕,甚至抱着欢喜的念头继续浇灌。
女人也不害一些好的男人,只害那些伤害过她的。
可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败露的时候。
女人被烧死了,房子也被砸了,但是大家却没有对供屋动手,他们把供屋埋在了土里。
时间流转,不知道是谁在那里挖了一个坑,供屋的半截露了出来。
千左抱着敬意把供屋擦干净放在了竹林的台上,在竹林间哭泣的寡妇看到了它,着魔一般的,把它抱走了。
也许它提供的力量是坏的,可是有时候,在有些人看来,那却是保护她们的唯一力量。
“这样啊……”
乔音叹息,所以说,谁对谁错呢?
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啊,某些时候,只有立场,没有对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小剧场:
林沛:你知道睡美人是怎么醒的吗?
乔音:知道!王子亲了她一口!
林沛:那你为什么去探我呼吸而不是亲亲?
乔音:【陷入沉思】学到了学到了!
☆、不老梦
乔音第二天睁眼的时候, 发现林沛还在睡着。
这可是乔音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林沛极为自律, 每天都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醒来, 而千左千右也会在那个时间点进来服侍。
“难道是我今天起早了?”
乔音从自言自语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飘去外面看了一眼天色。
这个亮度也不应该呀。
乔音看见千左千右守在门口, 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好的样子。
“小姐已经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了,现在似乎还没有醒,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兴许是累着了, 刚刚我进去去的时候, 主子是睡着的,没有出事。”
“再等等看吧。”
乔音跑回了床上, 用手戳了戳林沛, 可是碰不到,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