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木染半信半疑,却不得不听从闻人卿的话,离开卧房,再细心将闻人卿的房门关好。
如何照顾伤病之人,白木染并不知道。只想到从前在朝阳观时,似乎听五娘说起,他娘生病的时候,他会亲自下厨熬粥。
白木染便匆匆跑去厨房,洗锅淘米,准备弄一锅米粥。
弄到一半,手上的动作又止住了。
不可避免地,想到五娘,想到朝阳观,便要想起她的师父余春明递来的那一封密信。那封信并不长,只说了两件事。
第一,余春明已猜到那一本秘笈是被她拿了。
第二,若她愿为余春明做一件事,不但那一本秘笈归她所有,而且她一直都想知道的,有关自己身世之事,余春明也会原原本本地告知于她。
在看到密信时,不能否认的是,白木染先是有些惊慌,接着,便心动了。
白木染生- xing -豁达,认定人活这一世,最重要的便是自在快活。可无论如何自在快活,既然为人,心中必定也还是有一个不那么容易放下的执念。
白木染的执念很简单。
她就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姓名来历。
从前余春明总说她不过一个街边孤儿,查不到任何过往。
可照这一封密信来看,余春明不但知道她的身世,而且似乎还知道得很清楚。只不过不知是为了什么缘由,多年来一直瞒骗于她。
若真要与他交换,便要……
白木染只挣扎了一刻,便放下了手中的锅。
——留在百香谷,伺机而动。反正,她暂时也跑不掉,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0-0更新~
竟然没有人好奇师父的密信里写了什么╮(╯_╰)╭
更了这一章之后你们应该差不多都能猜到了吧?让小白白做的事是什么→_→
第22章 .一室
这是白木染第一次熬粥,结果,米放得太多,熬得太稠,黏糊糊的一团,倒像是泡了水的饭。白木染看着纠结了半天,最终,又盛出了半碗,在其中加了开水,再搅和了几下,看来总算有些像是粥了。
没有下粥的菜,白木染就这么端着一碗白米粥,送去了闻人卿的屋子。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闻人卿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只听得其中静悄悄的一片,什么声响也没有。好在白木染往日总要打扫这屋子,对其中陈设了然于胸,摸索着将手中的白粥放下,又蹑手蹑脚地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屋内亮堂了些许,白木染一眼便看见闻人卿。
床帘并未拢好,闻人卿侧躺在床上,面色仍是白得可怕,呼吸也极其地微弱。白木染心中有些害怕,凑近了去探了探鼻息,才放下一颗心来。
“你怎么来了?”
闻人卿忽然睁了眼,轻声朝她道。
“我煮了点粥。”白木染想起自己的来意,急忙将桌上那一碗粥端了过来,递到闻人卿面前时,又不自觉地顿了顿,“煮得不好,也没弄菜,你将就地喝一点?”
闻人卿却摇了摇头。
“我没胃口,你喝。”
“可是……啊——”
白木染还要再劝,闻人卿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狠狠拽了她一把。
闻人卿朝白木染使了个眼色。
白木染极力稳住手中的那一碗粥,见闻人卿满脸警觉,似是有些明白了。她不再开口,侧耳去听,可窗外只有呼呼夜风,她什么也没听出来。
闻人卿动了动唇,以低得近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四个字。
“窗外有人。”
……怎么会有人?
白木染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想这百香谷如此幽僻,谷外还有布置有那么复杂的一个“毒窟”,一般人哪能进得来?
可……
白木染很快又想到另一种可能:若是来人是个“不一般”的人呢?
闻人卿又听了一阵,突然松懈下来。
“……走了。”
“真的?”
白木染毕竟没有听见动静,多少还有些不信。
“从前没人来,是普通人进不来,高手则不屑于进来。”闻人卿又道,“我那些不过雕虫小技,困不住什么厉害人物。”
“那……我们如今怎么办?”
此刻,闻人卿受了内伤,只能躺在床上,看来是一时半会不能起身迎战了。而自己,则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难道她们两人只能在此处等死?白木染很有些不甘,可又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来,一时有些焦躁起来。
可闻人卿却面色淡淡。
“不必害怕,若我死了,你岂不是正好得了自由?”
这一句话,被闻人卿说得轻描淡写。可在这仅点了一盏油灯的屋子里,照着她苍白的面色愈加触目惊心,以这样的面容说出这番绝情之语来,让白木染一时竟不能接受。尤其是听见那一句“死了”,她心头莫名便窜起了一股无名火。
“闻人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管窗外是否还有人暗中窥探了,白木染的脾气一上来,便要立时发作。吼人的是她自己,可吼完了,一颗心却变得乱糟糟起来。闻人卿会死?不会。闻人卿怎会死?她可不要闻人卿死!若要以闻人卿的死来换她的自由……那她……她宁可不要那自由也罢!
“你会在意我的生死?”
眼见白木染被她气得像一只炸毛的鸡,可闻人卿却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甚至那神态还有点儿漫不经心。
“我当然在意!”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