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临门一脚被客户的妻子挡回去。
客户妻子刘姐懂一点风水知识,说房子大体上不错,但是里面盘踞了脏东西,搞清楚脏东西的前因后果之前,她坚决不让丈夫在合同上签字。
小温悻悻道:“那房子的房东是老知识分子,现在还好好住在里面,要不是因为儿女出国定居,房东也没想着卖,也不知道刘姐看出的哪门子脏东西。”
“找到风水师了吗?”
小温:“唉,别提了,我自个儿找了几个大师过去,三下两下就让刘姐给怼回来了,现在的大师还不如业余爱好者哪!好不容易托人找了个靠谱的,可是正碰到那大师去华南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流光指指费夷吾:“我家这位客人也是风水师,要不要请她看看?”
费夷吾猝不及防被点名,下意识地张张嘴,一脸怔忪。
小温傻笑了两声,为难道:“这……”
后靠和摇头的肢体动作清晰表现了他的不信任。
费夷吾还没来得及强调自己有合格证,流光先做出回应。她勾了勾唇,低声说:“是在海滩花园南区12号楼3楼吧?房东是个老太太,老伴年初过世。但是脏东西跟人没关系,跟宠物有关对不对?”
她说得很详细,小温架不住:“你……怎么知道?”
流光拇指向后,一指正忙着调整表情的费夷吾:“刚你一进来我家先生就说了,有条很老的狗跟在你后面。”
费夷吾:“????”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夭寿啦!越老板纸里包不住火要杀鱼灭口啦!
流光:这火灭不掉,你自己跳进去烤熟了给十五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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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近墨者黑
似乎是被流光三言两语惊吓到,小温如坐针毡,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又探头看外面已经完全换了种气场的费夷吾,肢体语言很不自在。
流光没有勉强,送来咖啡,然后去厨房间帮费夷吾烤面包。
小温三口两口喝完咖啡,正巧电话铃响起,留下句老板帮我记账上,急匆匆出去接电话。
流光收拾杯具,费夷吾跟着。
流光洗杯具,费夷吾站旁边看着。
流光洗好杯具,费夷吾递纸巾过来给她擦手。
“十五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费夷吾扭扭捏捏地“嗯”。流光连草稿都没打过的话一出口,立刻勾起她怀疑的小尾巴。
具体到门牌号都说出来了,她知道得也太详细了吧。
“那只狗又是怎么回事?”
小黑在后面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哼哼,这次看你怎么圆。
“十五上次去过我家呀。”流光慢条斯理道,“怎么,不记得我家的门牌号了?”
费夷吾苦思冥想,然后瞪了眼小黑。都是它作怪,她光顾着惊吓了,哪还有心留意细枝末节。
“不记得了。”
“我家在南区12号楼2楼。”流光弯下腰,不无亲昵地刮了记费夷吾的鼻子,“记好了哦。哪天如果店里找不到我,可以直接去家里。”
费夷吾摸摸流光触碰到的部位,红了脸:“为什么一定要找你?”
“以防万一呀。”
流光的普通话带了点海城口音,即使用她那清凌凌的嗓音说出来也不自觉多出一分恰到好处的软糯。
费夷吾心里想着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乖顺说“好”。
小黑没眼看。
——越老板的心切开一定麻麻黑。
“那你住2楼跟那家房东有什么关系?”话刚问出口,迟钝的大脑及其像是被人突然揿下电源键,嗖嗖地快速转动,费夷吾睁大眼睛,“喔!近水楼台先得月。”
“没错。”流光嘉许地点点头,“李阿姨住我楼上,人挺和气。我们晚上散步会聊一些家长里短。她家大卫上个月无疾终老,南区业委会还帮牠办了场小小的葬礼。”
金毛大卫是海滩花园南区的区宠,虽然身材高大,但- xing -情很温顺,极通人- xing -。夏天小孩子调皮贪凉,喜欢趁家长不注意往池塘里跳,大卫就自己主动下去把小孩叼上岸,两次三次之后,无论大人小孩都承认牠是南区守护神犬。
“大卫去年还老当益壮半夜擒住了一个小偷。”
以牠十四岁的高龄来说,算得上神勇。
费夷吾若有所思:“那……大卫去世了李阿姨应该很伤心吧。”
“那倒没有。”流光道,“前几天业委会邻居说她最近老在念叨大卫没走,还在家里。很担心是不是因为她独居太寂寞了,产生幻觉之类的。不过我看老太太精神很好,说话也很有条理,应该不是幻觉。她是资深教授,早就知天命看淡生死了,老先生去世她都没有太难过,大卫的事不至于看不开。”
“那次她跟我提了可能最近要把房子卖了去国外跟儿女团聚,有点遗憾。然后今天小温提起来,我想会不会说的是李阿姨,结果还真是。”
小温透露出的情报足够让她联想到李阿姨了,稍一加工,再放点模棱两可的料——
“不愁唬不到人。”
流光笑眯眯的。
真像狐狸啊,费夷吾忍不住感叹。
虽然很有狐狸的既视感,不过多是因为她的那种聪敏已经到近乎狡猾的地步,倒不是真的觉得她精于算计。
费夷吾很喜欢她这种灵动的气质。像她在蔚蔚面前那偶尔冷淡尖锐的态度就让人有点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