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年玩笑道。
“会摊上你这种忧国忧民的合作伙伴,大概是我以前缺德事儿做了太多的报应吧?”
说完,宋思年就准备走开。
第一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他便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拉住——
那低沉声音罕见地带着点沙哑。
“……不是忧国忧民,是忧你。“
宋思年怔住。
正待他要回头去问谢忱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乔珅从旁边几人离开的房间走出来。
感受到门外诡异的气氛,乔珅好奇地瞧了宋思年一眼,问:“你们在人家刚去世的管家房外讨论什么呢?”
“……”
宋思年将未出口的话压了回去,转身进房间,并把乔珅一并拉了进去。
乔珅一脸懵地跟进门,“怎么了?”
宋思年:“这个管家跟白京还有葛陈是一样的情况。”
“啊?他跟白京他们有什么关——”
乔珅声音戛然顿住,随后震惊地问宋思年:“你的意思是,他也是跟魍魉珠有关?”
“嗯。”宋思年点头。“但凡是跟魍魉珠有关的这些人,都曾向魍魉珠的主人提出过某种不可告人的要求作为交换——这个管家一定也有。”
乔珅:“……他交换了什么?”
宋思年闻言翻了乔珅一眼,“那我怎么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是来问你了吗,你对他的了解总该比我多吧?”
乔珅:“……”
乔珅:“可我也不知道啊,你都说了不可告人了,我和霍家只是短暂合作的利益关系,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家里的管家怀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就查呗。”
乔珅:“谁查??”
“你啊。”宋思年理所当然地说,“不是你找来的任务吗?”
乔珅:“…………”
乔珅:“可是我并不想参与到这种闹不好小命都保不住的事情里来啊——之前那次我都告诉你了,魍魉珠这玩意是上古邪术密卷里的东西……我有几条命也不够往里搭的啊。”
“怕什么?”宋思年笑得无害,“反正你不是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吗?”
乔珅:“……”
宋思年拍拍乔珅的肩,抬脚走过去,“而且你已经踏进来了。进来之后就走不脱了啊,老j-ian商。”
乔珅脸色变了变,随后颓丧地低下头——
“认识你绝对是我成了鬼以后做的最赔本的买卖。”
已经走到门口的宋思年头也不回,面带微笑地背对着乔珅,洒脱地挥挥手——
“巧了,我也这么觉着。”
“……”
把霍家相干的所有事情塞还给了乔珅之后,宋思年着实轻松了好些天。
而与他状况相反的就是谢忱。
——
从霍家的管家去世以后,宋思年严重怀疑谢忱给自己的工作量又加了一倍——所以才会导致从早上忙到晚上,时常一整天都见不着人。
于是这也就更没给宋思年机会问清楚,那天在霍家的走廊上,谢忱那句“不是忧国忧民,是忧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换做平常,宋思年大概早就忍不住找机会把人拦下来问个清楚,然而现在是非常时刻——
不仅仅谢忱那里迫在眉睫,连始终觉着自己其实没什么参与度和关心度的宋思年,都时常感觉像是有一片y-in云罩在脑袋顶上。
不知道哪天,可能那y-in云里面一道雷“咔嚓”一声就当空劈下来了。
而且本身就自觉脱不了干系的宋思年,在被谢忱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一提醒之后,就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
感觉那道“雷”会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里,一眼就瞧上他的风姿神韵…………然后稳准狠地重点照顾在他的脑门上。
“唉。”
想到这儿,宋思年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顺便打了个呵欠。
手机很不应景地在他呵欠打到一半的时候响起来了。
宋思年懒洋洋地瞥了一眼。
毫不意外,屏幕上显示着的是老j-ian商的名字。
毕竟,除了老j-ian商之外剩下的唯一一个知道他手机号的人,最近这段时间忙得别说打电话,面对面都快顾不上说一个字了。
宋思年这样想着,随手一拨,懒散应了声:“喂?”
电话对面,乔珅声音里带点激动——
“我查到了。”
宋思年没反应过来,皱眉,“啊?你查到什么了?”
对面乔珅的兴奋劲儿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凉了一大半。
噎了几秒之后,他才没好气地说:“还能是什么?焦家的管家啊,之前不是你让我查他到底怀了什么样不可告人的心思的吗?”
宋思年眼睛一亮,“你查到了什么结果?”
“霍晔。”
“……嗯?”
“霍晔之前会在春游爬山时摔下石阶,并不是因为意外失足。”
宋思年不由地一愣,“难道是……”
“对,霍家的管家当时跟幕后的人的交换条件多半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