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怎么来了,倏地又想起是顾南约他到酒吧的,这一通混乱下来小七倒忘记这一茬了。
顾南看到小七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上来,看到自家徒弟手上都是血,身上也沾了不少血迹,衣服也凌乱不堪顿时慌了神。
“小七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呀,你哪儿受伤了呀?可别缺胳膊少腿了呀,疼不疼啊?哪个杀千刀的敢动我的人啊,不打听打听小爷我的人是他们瞎了眼的可以乱碰的?徒弟……没事了啊,咱们上医院!”
小七简直不知道拿他这个少根筋的师傅如何是好,他就不能看看现场是什么情况么?
“……我没事!”小七尴尬道。
“还没事呢,手都流血了,没事你凑什么热闹啊,唉哟喂……看这血哗啦啦流得,这往后可怎么端盘子哟!”
魏征一听两眼就直盯着小七的手,小七倒觉得没什么,刚才那种情况也顾不上疼,现在被顾南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有那么点疼,什么时候伤的他都不知道。
有了手上的伤口作先例,顾南开始细致地查看小七身上带血的地方,哪里还看得到现场有两个人的脸已经越来越黑。
小七愈加尴尬,因为顾南已经开始要剥他衣服了。
就在顾南把手伸进小七衣里的时候魏征先一步把小七揽了过来,而顾南随后也被男人给拉了过去。
“诶,哥,你拉着我干嘛啦,快松开松开,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刚我进来时那么乱,谁知道他身上都受了什么伤,你给我备辆车,我送我徒弟去一趟医院。”
说到这里顾南话锋一转,对着身后的男人怒气值狂飙:“喂,我说哥,你的名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跑进来杀人放火了,自家的场子都可以让人给砸成这样,你这张老脸还怎么出来混啊?我可不管啊,我徒弟身上掉一根头发你都给我给拔光他们的毛,身上破个口了你就把那些混蛋全塞搅拌机里去。”
小七被顾南吓到了,这真不是夸张,他是真被吓到了。
那一声哥,吓得小七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连魏征什么时候帮他把手上的伤口给包扎了都没在意。
“好了阿南,别闹!”男人肃着脸安抚激动中的顾南。
顾南反把下巴一抬,反道:“哥,你手下的小弟都混吃骗喝的不成?一群小混混就打得满地找牙连我徒弟都保护不好,你干脆叫他们卷铺盖走人好了,场子被砸成这样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小七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师傅……你老人家别再刺激你哥了,当心你徒弟给抽筋扒皮啰!
顾南闹得厉害,男人脸上的表情却缓和了不少,看样子不给自家弟弟要个说法已经交不了差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男人低沉地应了一声,摸了摸顾南的头发。
这时一个光头脸上带刀疤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恭敬道:“东哥,都已经办妥了。”
小七心神一凝,东哥??
这称呼难道真是道上传的黑白两道统吃的东哥?
被称为东哥的男人冷哼一声,轻道:“砸了我的场子,伤了我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东哥的声音很低几乎没什么起伏,但小七寒毛都竖了起来。
脸上带刀疤的男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小七几个人,又看着顾南,沉声道:“是,东哥,我知道该怎么办。”
“下去吧!”东哥摆摆手让手下离开,刀疤男人立即退出房间。
“这还差不多。”顾南满意地勾起嘴角挽过哥哥的手。
“你啊……”东哥眼里满是宠溺。
小七乍舌,马大福眼睛都快瞪凸出来了,只有魏征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
“对了哥。”顾南严肃,“我朋友可是在你地盘受的伤,你得负全责。”
“……好!”
“还有医疗费啊,精神损失费啊,营养费啊什么的你得出。”
“好。”
“那哥你张顶级钻卡呗,就那种消费额在多少内免单的那种,我徒弟平时连只蚊子都不敢拍,胆儿比兔子还小,你就当给他压压惊呗!”顾南开始变本加厉。
小七连呼吸都快要停了,师傅……求您,别说了!
“好,我让人去办。”东哥仍是淡淡地一句。
“哥,你真好!”顾南搂着他哥的腰笑得一脸满足,原本就显小的样子撒起娇来显得更小了。
“那你去教训他们吧,不送!”顾南忙着给开门,典型的过河拆桥。
东哥临走时又揉了揉顾南的头发,这才走出包厢门。
一室的压抑这才得以解放,原以为要被剁了填海的马大福这下子才瘫软在沙发上,觉得现在心脏才恢复跳动。
小七也吁了一口气,原以为棘手的事没想到被顾南三句两句话就解决了。
“徒弟啊,你真没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这要伤了骨子外头是看不出来的,你又不经打,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剥了他们的皮都不顶用啊。”顾南又缠了上来,眼里都是止不住的心疼。
小七听了嘴角直抽抽,这孩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师傅,他……真是你哥?”
小七依旧怀疑,这哥俩无论长相或是- xing -格都忒不像了,况且顾南有这么不得了的身份怎么也不透露着点,亏得他上次想点个贵点的酒都不肯,小气巴拉的。
顾南一挺胸:“真的,比珍珠还真,他顾东,我顾南,要我妈再生两个,保准叫顾西顾北。”
小七“噗嗤”一笑,摸摸鼻子,这才看到右手被一条手巾包扎着,下意识地望向魏征那边。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