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屏山问:“怎么了,吃饱了?”
于辰昏摇摇头,“没有,就是在想村子里的事情。”
关屏山给他夹了个汤包,“这么急着帮老公分担?”
于辰昏还在想事情,没仔细听他说什么,就跟着点了点头。
关屏山难掩笑意,觉得充满了抓鬼的动力!
任红月边吃边在心里叹气,他那个不苟言笑,不吃烟火食的师傅彻底没了……
折腾了两天,余更现和任红月都难免有点灰头土脸的沧桑感,可只有关屏山一人,在酒店休息的时间最少,带着他俩成天跑来跑去的,却一如既往的霁月清风,衣衫干净整洁,面上丝毫没有疲惫之感。
任红月随便抓了两把头发,甚是想念白呼晴,要是他在,恐怕自己会比现在干净多了,他家狐狸崽子最会舔毛了,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来个按摩。
今天的村子仍然笼罩着一层白雾,大雾不散,只闻鸟鸣声,不见其影,透露出些许怪异。
昨天晚上虽然没有死人,但家家户户还是听到了那女鬼骇人的索命声,此时虽然是白天,可村民们还是闭户不开,大门上还贴着不知从哪求来的黄符。
任红月又找了户人家打听情况,人家听说是请来捉鬼的天师,欢欢喜喜的把三人迎进了门。
这家也多子,妻子生了三个小子,除了最小的那个在城里读书,其他两个都在别的城市里打工,原本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一次,前几天也不知怎么了,都回来了。
男人带着两个儿子去地里干活了,小儿子在外读书,此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女人道:“你说这不是耽误工作吗?问他们,他们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回来了。”
关屏山问,“那他们俩就没别的什么异常?”
女人想了想道:“你们也知道,这几天闹鬼,他们俩有一个晚上被那女鬼吵醒,说是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声音,还说就是因为这个声音把他们引回来的。”
于辰昏问:“把他们引回来的声音说了什么?”
女人道:“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勾魂什么的!我这几天就怕我这三个儿子出点什么事,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可不能出事啊!”
任红月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不用着急,您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于辰昏想起心里的猜测,问道:“您知不知道刘雪倩一家。”
女人擦了把脸,道:“知道知道,那家啊,过得也是j-i飞狗跳的,刘雪倩那丫头也是可怜,成天被逼着生孩子,她男人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他老婆,才刚生下第四个,立马又要了第五个,结果好不容易剩下的小五说没就没了。”
“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孩子?”
“还能是为什么。”女人一脸这你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他,“要小子呗!女娃又干不了活。”
于辰昏又问道:“那刘雪倩不愿意?”
女人“诶呦”一声,眼里半是同情半是无奈,道“谁愿意啊,她妹妹熬了出去,在城里过着舒服r.ì子,她呢?自从二十一岁嫁过去,那肚子就没几天是小着的,怀着孩子也得干活,谁想过那种r.ì子啊。”
“她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动手打过她呢,那是村里有什么事办了酒席,她男人当着大家伙的面骂她生不出儿子,还一天的不得劲。”
于辰昏皱了皱眉,猛生一阵厌恶。
关屏山侧眼看了看他,将手搭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又问道:“那你了解刘雪倩的妹妹吗?”
“她妹妹,叫什么来着?”
“刘雪媛。”于辰昏提了个醒。
“对对对,刘雪媛那孩子自从出去后就不怎么回来了,估计这次也是跟着什么邪风,着了道才回来看看她姐姐的吧,她们姐妹俩家里人都没了,两个人也相依为命不上,估计刘雪媛不想回来也是看不上她姐姐了,人家学的什么艺术设计,哪还能跟我们这些人打j_iao道啊。”
关屏山道:“这么说,两姐妹关系不好?”
女人随手拿起针线活,道:“谁知道好不好呢。”
三人从这户人家走了出来,于辰昏愈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那女鬼十有八九就是躺在床上的刘雪倩,首先就是孩子这一说,近来村子里刚生下孩子,孩子又夭折的只有她一个人,与昨r.ì见到的那个女鬼颇为相似,估计是孩子死后,打击太大,被宁休趁虚而入,逼出她的魂,成为恶鬼,报复杀人,所以身体才会虚弱不堪,不能自理。
想必盖在她身上的棉被之下,应该就有一道与女鬼身上一模一样的疤痕,或许是剖腹产生第五个孩子时,留下的创口。
而她口中所说的,用人来填满她的肚子,会不会是宁休蛊惑她,说只要用别人的血r_ou_把肚子装满,就不用她再怀孕,再继续做生育机器了呢……
于辰昏不敢细想,把他的猜测告诉了关屏山。
关屏山听后,笑道:“你还真是为你老公我殚j.īng_竭虑啊,想得这么仔细。”
于辰昏道:“你就说我猜的对不对吧。”
关屏山道:“对也不对,刘雪倩没你想的那么无辜。”
“那就是不对了。”于辰昏踢走脚下的小石子,“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关屏山道:“一会儿你就能见着了。”
到了刘雪倩家,仍旧是她妹妹刘雪媛来给开的门,可今r.ì的刘雪媛却有些不同,动作缓慢,反应迟钝。刘雪倩的丈夫也下地干活去了,只有她们两姐妹在家。
于辰昏不解,便趁着刘雪媛不注意,闪身进了里屋。
按照系统的话来说,女鬼身上那么大个创口,不可能是成鬼之后才有的,一定是在身体上留下后,刻印在魂魄上,才会久久不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