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夏就这样,在他的古堡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干,拎着衣服又回到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特拂斯略微有些狼狈的逃了出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留下亚度一个人在屋子里,懒散的靠着柜子,轻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低声哼道:“老男人。”
晚上,太yá-ng落下最后一丝余晖,血族里的吸血鬼开始活动,受邀的贵族们都j.īng_心打扮好自己,前来赴宴,而其他血族的吸血鬼也在这最繁华的大街上狂欢,鲜血用各式各样的容器摆了满满一街,庆祝他们亲王的诞辰。
法夏照照镜子,确认自己的仪表得当,随后离开了卧室。今晚他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不能迟到。
血族人皆知,他们的亲王殿下是块比冰山还要冷淡的存在,就算是最沸腾的鲜血,也不能将其温暖。
众人高举水晶杯,法夏在一片掌声中走了下来,毫无疑问,尽管是这样值得庆祝的场面,在他们亲王的脸上也是很难出现笑容的。
法夏翘着二郎腿坐在宴会场地的最上方,特拂斯在他身边站着,向大家表示了感谢,又在大家的祝福声中举杯共饮。
到此,法夏的戏份就算结束了,他举着高脚杯,斜倚在靠背上,若有所思,只有亚度伯爵才有胆子第一个上前跟他搭话。
“今天可是你的生r.ì,高兴点。”亚度晃了晃他的酒,在他一旁坐下。
一见亚度,法夏就想起了下午在储物间外听到的那些,不由得有些尴尬,但还是自然的跟着搭话,“没不高兴啊,我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是的,把麻烦聒噪的那群家族都丢给特拂斯,他以后要是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
要是以前,法夏听了这句话可能没什么反应,就当是亚度在耍贫嘴,可今天……法夏反过来问道:“他不在我身边,那会去哪?”
亚度顿了顿,瞥开目光,“我怎么知道,我也就随便一说……爱在哪在哪。”
法夏笑笑,也不多说什么,看着外面的月色。他把自己的酒杯放到一边,暧昧的灯光穿过猩红的血液,一切都刚刚好。
他道:“我走了。”
亚度点点头,知道他要做什么,道:“祝你有个开心的白天。”
法夏回到卧室,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心里的念头压抑了几年,今天是最合适的时候。
他想回去了,回人间看看李终好,一别多年,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他站在镜子前,格外认真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紧张,却又带着无限的期盼。
他双手有些发抖,又想笑话自己,这么怂。可又一想,他是要回去见李终好,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不怂就怪了。
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他准备出发,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一个血袋,喝了两口血。
其实他早就能控制好自己的一切了,包括吸血,或者说像他这样力量强大的吸血鬼,几百年不吸血是没问题的。
可今天是要去见李终好,他不想有任何意外,几年前的那件事,终究是他心上的一道疤。
另一边
李终好过着平淡的生活,每天正常上下班,有了假期就在家里补觉打游戏,吃吃外卖。是的,没了李封临,他懒得做饭。
法夏很快的找到了李终好的位置,是在海洋馆,他在上班。
法夏隐了身形,毕竟这一身过于正式的打扮在热闹的海洋馆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躲在一个柱子后面,看到了他那个让他r.ì思夜想的人,可他不敢上前,不敢喊他,甚至连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他看见李终好在陪着几个小孩子玩,把整条鱼分给他们,让他们去喂池子里的白鲸,就是小时候经常和他玩闹的那一头,他还骑过那头白鲸的背……
记忆一点一点涌来,可现在和李终好,白鲸在一起的却不是他了。
法夏躲在柱子后面红着眼眶,有些委屈,他不想李终好陪着别的孩子,不想那头白鲸吃别的孩子给的鱼。
堂堂血族亲王,就这样,连心上人的面都不敢见,一遇到李终好,他就仿佛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一点自信都没有。
法夏有些失魂落魄的转过身,抿了抿嘴唇,离开了。
与此同时,那头大白鲸惊喜的叫了几声,向着他的方向喷水,李终好也送走了最后一个小孩子,费力的直起腰,甚是想念着他家的小朋友——李封临可好糊弄了!
法夏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又回到了血族,泄了气似的把自己摔在床上,捂住脸。
真他妈丢人,打扮了这么久,连个面也没敢露。
可这种状态却没持续很久,毕竟今天太yá-ng一落下,他就又是整个吸血鬼的王。
又过了一年,或者不到一年。
法夏将血族上下打理得越发有序,自己也时不时的去李终好身边偷偷的看几眼,r.ì子过得不好不坏,想念更是不多不少。
这天,李终好照例去上班,在去他要乘坐的公j_iao车的站牌处,要经过一个斜坡,平时这条路上都很安静,基本上都是行人,车辆都很少,可今天道路两边却多了许多卖东西的商贩。
他们有的推车,有的在地上摆摊,还有的干脆自己举个大牌子,东西就挂在上面买。可无一例外,都是卖剪纸的,各式各样的图案,却只有红白二色。
于辰昏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有些慎得慌,便跟系统聊天便加快脚步。
“我的天,这是怎么了?”于辰昏慌乱的问道。
系统道:“没什么异常显示,这可能是……风俗?还是最近有什么特殊的r.ì子?”
于辰昏道:“那我之前怎么就没见过呢?我是不是被梦魇了?”
系统道:“放心吧,这如果是假的,总不至于连我也一块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