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都一走,躲在树后面的荀治出现了,荀治一眨不眨地盯着渐行渐远的人,身后的仆人道:“小王爷,您该回宫了,皇上正在等您呢。”
直至人再也看不见,荀治这才回神,点点头:“走吧,做我的千秋大梦去!”
五年后,静汀和金数的大喜r.ì子,荀治坐在龙椅上,瞥了眼桌上的镶金喜帖,再三确定道:“云兰国那位不去吧?”
“不去。”太监小心翼翼道,“皇上,我们打听好了,云兰国陛下有事,那天去不成,皇上可以放心去参加婚礼了。”
荀治“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专心批改奏折。
另一边,云兰国内,官员都退下了,林都捏了捏眉心,左手还攥着喜帖,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侍从,“朕师弟他去吗?”
侍卫笑嘻嘻道:“回陛下,西凤国国主去不了,他们边境那出了点事儿,陛下放心吧,他们赶不上的。”
林都点点头,由着宫女给他摘下冕旒,躺在床上休憩。
这一梦,又梦到继承皇位前,吕星渺和师父结婚的那一晚。林都嗳了一声,他和荀治太高兴,喝多了,不知怎么就滚到床上去了,醒来时,两人就约定老死不相往来。
酒后乱x_ing要不得,尤其是还被师弟上了。林都被梦惊醒,头疼得厉害。
六月十六是个好r.ì子,金数和静汀大婚,两位国主在堂屋见到对方时,都是一愣,又撇过头去,不看对方。
林都心想:说好的不来呢!?
荀治心想:说好的老死不相往来呢!?
云烨宫很是热闹,鞭炮啪啪响,弟子站在门外,大声道:“云兰国国主送黄金万两一份!”
“西凤国国主送珍珠一万串!”
“云兰国国主再送灵丹一千颗!”
“西凤国国主再送灵芝六千朵!”
“云兰国国主加送......”
吕星渺呆了,他喜笑颜开,“也不知道大师兄和一千师兄怎么了,从小到大就这样,使不完的劲,就跟冤家似的。”
“你还说,我以前最头疼的就是你们这刷怪小分队。”谷玉岐刮了刮他的鼻子,吕星渺脸红耳赤,四处张望,见到没人注意这边,才轻轻打了谷玉岐一下。
“他们人界这么厉害,我们魔界也不能被他们比下去,来人,给我加礼!”吕星渺拉了一个小魔头过去,又琢磨了会儿,“你觉得我们这是什么关系呢,静汀是你师兄,金数是你徒弟,我是金数的师兄,我们应该怎么称呼?”
“不知道,你尽想些难为人的问题。”谷玉岐轻笑一声,把人揽在怀里,吃吃地笑。
是夜。
林都一时喝多了,来亭子里透透气,今天的月亮很圆,真好啊,大家都有了一个好归宿,哪像他,天天就是批奏折,劳苦的命。
说到劳苦,那人也是,想来那个人也跟自己差不多,林都笑了一下。
他喝醉了,笑着笑着差点掉进河里,幸好有人拉住了他,他回过头道谢,却没想到是荀治,一时酒就醒了大半,什么感谢话都没说。
荀治意味不明地看他:“你没事吧?”
“没事,来这透透气。”林都撇过头去。
“五年了。”荀治看向他的眼睛,眼神亮亮的,“你更成熟了。”
林都干笑一声,讪讪地说:“你也是。”
“云兰国那边还好吧?”荀治离他坐近了些。
“挺、挺好的,你呢。”林都有些尴尬,这里的气氛很微妙,荀治离他太近了,近到触手可及,这么近的位置,他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月黑风高夜,酒醉团圆时。
“朕这里也挺好的。”荀治注视着他泛着水光的下唇,喉咙上下动了动,心思一起,忽然吻住了肖想了五年的唇。
林都整个人都僵了,猛地推开他,发现推不动,只好念起诀来。
荀治被林都定在那,林都有些得意地捏他的脸,“师弟啊师弟,你师兄好歹是你师兄,跟朕斗,还是嫩了点。”
“嗯。”荀治只用了一会儿功夫就解开了,这下林都愣了,荀治没管他,快速用捆仙绳把人的手捆起来,沉声道:“不管了!不谈恋爱了,省过那步骤!咱俩直接结婚,走,跟他们说去,咱俩也让他们沾沾喜,不能一直当单身狗。”
“你......”林都僵在原地,不动,荀治直接拦腰一抱,林都羞红了脸,荀治再接再厉亲了他一口,林都“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好吧,既然师弟这么如饥似渴,那做大师兄的,只好疼他那么一丢丢了。林都忿忿地想。
今晚的月亮很圆。
三、
青山城,两人站在山顶上,睨着脚下的豪宅,相视一笑。
谷玉岐打开扇子,轻轻敲了敲吕星渺的头,宠溺地说:“现在放心了吧。”
“放心啦。”吕星渺随手摘下一片叶子,那叶子登时变得巨大无比,像扁舟,也不等后面的人,直接坐在叶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谷玉岐,“我先走咯,师父!你用扇子,我用叶子,咱俩看谁飞得快!”
“你又不等我。”谷玉岐嗳了一声,说了多少遍,不要叫他师父,吕星渺就是不听,这样会把他叫老的好吗。
说来这颜家和王家也是巧,两家是邻居,一直j_iao好。颜家老爷说一生只娶一个老婆,那王家老爷也要赶时髦,说只娶一个。
都是说说而已,谁知道他俩真只娶了一个老婆。
更巧的是,两家同天结婚,两家夫人同时有喜,这等巧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于是相互约定:一男一女则娃娃亲,两男则认兄弟,两女则认姐妹。
两家有缘,夫人又同一天生下大胖小子,虽然都在感叹不是一男一女,但两个男孩也足够高兴了,于是百岁宴上,小颜弗和小心远拜了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