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后,吕星渺出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布袋,还有一本《汉方百病全书》,师父说蒋岐的腿能救,还有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更激动人心。
越容并没有离去,依然自恋道:“都怪师兄我太好看了,让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不跟你废话了,我去看会儿书。”吕星渺瞥了他一眼,以前真是眼瞎,竟然会看上这么自恋的人。
“你旁边放着的是什么?”越容眼尖,看到他身旁被棉布包裹的冰玉。
“没、没什么。”吕星渺把玉抱到怀里,不准他看。
越容跳到树下,一把抢了过来,打开后惊了,眼眶里闪动着眼泪,“师父竟然给你冰玉了!这可是一年四季都和冰一样的玉,我求了几年他都没给我!”
“我也是借来的……等我媳妇腿好了,就送过来。”吕星渺连忙夺走,理不直气不壮地说。
开玩笑,玉都归自己了,哪还有归还的道理。
“吕星渺,你对那厮可真好啊!”越容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疼我媳妇疼谁。”吕星渺白了他一眼。
“好你个见色忘色的,你不记得小时候哭着喊着找我要糖吃,你师兄我可是为了给你吃糖,把长老侄女二师妹的糖饼都抢过来了,害得我跪了一夜,你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吕星渺边看医书边回:“明明是师兄你自己想吃,却说我要吃,这锅我不背。”
越容的眼泪更圆了,“你敢说你那时候不想吃?”
“好好好,我想吃,我现在在看书呢,能不能别烦我。”吕星渺正看到紧要关头,四年前制作出来的药竟然真的有毒!
越容坐在树上,斜眼睨着树下的人,见他如此专心致志后,又抓了把叶子往下面扔,边哽咽边说,“那死瘸子有什么好的,都怪你医术不j.īng_,让他还有治,这要是师兄我,不仅是他的腿,就是那个,哼哼,都一割永治!”
“你敢试试?”吕星渺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悦,“他现在是我的人,也就是你弟媳妇,你敢动他,我就先把你整残了!”
越容用鞭子狠狠抽了抽树叶,“我是你师兄!”
“他是我媳妇。”
“我对你那么好!”
“我把他腿毒残了,所以得以身相许。”
“哦,那你死心吧,师兄我是不会陪你去救那厮的。”越容气得咬牙。
吕星渺倒被气笑了,他眼睛一转,笑眯眯道:“师兄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呵呵,我越容,就是从这树上摔死,也不会喜欢你吕星渺一根头发!”
“哦。”吕星渺白了他一眼,事情紧急,多留在这一r.ì,蒋岐可能就多恨自己一分,“师兄,我现在就得离开,不过这本书我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到时候还得飞鸽传书,让你教教我。”
“怎么?这个时候想起师兄的好了?”越容揩掉眼泪,“跟着那个瘸子干什么,你要是跟着我,或许师兄我哪天搭错线了,还可以考虑考虑和你在一起。”
“停,师兄,你可以放心了,我以前无知,眼瞎,这件事到此结束,我走了,来r.ì再跟你寒暄。”吕星渺只喝了几口茶水,小憩一会儿,就匆匆离开。
越容手中执着一根长鞭,视线停留在他消失的地方,想到吕星渺五年未归竟是另有心上人时,眼中又泛着水光,自己还以为是他不敢面对才不回来……
“啪”地一声,越容用力地用长鞭打在一棵树上,幽谷里回d_àng起悠远的回声,一声比一声远。
只要是自己的,不管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都是自己的。
蒋岐的手下比吕星渺早回来几r.ì,一到陵县就马不停蹄赶来报信:“大人!属下一路跟上阿苏,却在一处树林时不见踪影,我便在那里一直等候,不久后他出来了,现正往陵县的方向赶来,特向您禀报,我已安排人跟着他,不久将归!”
“他到哪停了?”蒋岐正在翻卷宗,声音毫无情绪地说。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谷。”
“神医谷?”蒋岐翻书的动作一滞。
“是的,那地方处在莽苍山中,尤其险峻,且村民都对神医谷闭口不谈,我还是问了一个小孩才得知的,而且出来后,阿苏手上多了一件行李,从不离身,属下猜测一定是件宝物。”
宝物?蒋岐眼底闪现一丝j.īng_光,开始联想之前发生的事。
若阿苏就是吕星渺,既是神医谷的人,那么懂得一些易容之术也无可厚非,何况还能从神医谷带东西出来。
神医谷的人一定懂得如何制毒,所以自己的腿才会被毒残。吕星渺,你对我可真是狠啊。
难道之前你说的爱我都是骗我吗?就是为了让我家破人亡,所以处心积虑接近我,欺骗我,让我肝脑涂地,下地狱?
手下见他在思考,又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后,担忧道:“大人,是不是李居手下的人又来暗杀您了?属下现在就去帮您宰了他们!”
“无事。”蒋岐挥挥手,自家破人亡后,蒋家势力就削弱了许多,那些政敌仇家,尤其是巡抚李居落井下石,可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毕竟羽翼未丰。
蒋岐转身吩咐,“找到一名神医谷的人,把他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
十几r.ì后,吕星渺回到陵县,下马,“我回来了。”
管家气势汹汹地说:“我们蒋府待你不薄,你无缘无故消失一个月,现在又回来,把我们蒋府当扮家家吗?”
吕星渺摇头,“我离开是因为要治老爷的腿,只是事态紧急,忘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