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结果就是114全寝加杨子湄五个大男生围堵一个变态,成功的用麻袋套住了他的头。然后路琢去跟门卫大爷胡搅蛮缠,以掩盖大部队挟持一人进入实验室的真实意图,成功的将那人绑进了地下一层的最后一个解剖室。
五个人心跳居然都有些不正常,张白甚至来回搓着双手,像一个十足的色狼,十分下流。
那变态从麻袋里挣出来,一看齐刷刷五颗人头,起身就往外跑。
杨子湄眼疾脚快,飞快的在他还勃起的要害上狠狠踩了一脚。
那人吃痛的喊了一嗓子,登时瘫倒墙角起不来了。那是个大概30-40的男人,头脸并没显得十分狼狈,就是被他们方才一路绑过来,稍长的头发有些乱。
刘一鸣:“哎哟不错,手法专业啊。”
杨子湄回头一笑:“小意思。”
他拖了个凳子坐在一旁,一脚还死死踩在那人膝盖上,一脸严肃,官方口吻道:“我就问几个问题,你好好配合我们就不报警,立马放你走。不过你要是试图反抗或是大喊大叫……”
视野里路琢从一旁的实验台上递过来一截白森森的大腿骨,“我们就揍你一顿,你选吧。”
他接过那截骨头,戳在那人胸前,弯下腰把胳膊撑在膝盖上,像个土匪头头一样盘问:“你有爱人么?”
换个人在毫无心理建设的情况下被一截真人骨头抵着,大概都会疯。
那人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很识相的放弃挣扎,喘得十分厉害,愤愤道:“有这毛病,谁愿意要?”
“挺有自知之明……你自己清楚这是病?”
“知道,但没办法。一段时间我要是不这么做,那就跟你们一周不上大号一样,很难受。”
说着那大男人居然哭起来:“你们以为老子愿意,这毛病谁愿意有,妈的,我要是有勇气去死,绝对不在你们这里受这罪。”
杨子湄:“……哭个屁!”
他直起腰,现场教学道:“看吧,这种人和人格缺陷不一样。这类人有起码的羞耻心,他们自己知道这样做不正确,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们组实验报告就差一个环节了,就是‘露阴癖人群的生活质量’。哎你有工作么?”
那人自嘲一笑:“什么工作?你是说菜市场买菜?还是小区保安?有过几个,不过很快就被辞。这毛病和瘟疫一样,那些人听说你有这毛病,一传十十传百,几乎都知道,谁还敢要。”
杨子湄似乎缺乏基本的同情心,丧心病狂的问道:“你吃住行呢?还有将来谁给你养老送终?你这么大男人,没个正经营生,打算这辈子都这样耗子一样四处窜么?”
那人深色越显悲切,垂着头似乎在思考,半天没说话。
这是个被上天抛弃的不幸的人,世间千千万万的毛病,他却是这种。甚至不能像残废,起码可以光明正大的不怕别人问。天知道他宁愿自己是个晚期癌患者,也不愿是这种难以启齿的毫无尊严的疾病。
杨子湄还嫌不够伤人似的,继续道:“你那种快感具体能描述出来么?”
那人重又抬起头来,咧嘴很丑的一笑,算是自暴自弃,眼泪却流下来:“就是一般的满足感,和你突然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种感觉差不多。没有很特别。”
这类人群或许只是与一般人获取满足感的方式不同,他们会深深的自责与后悔,有个别人甚至会有自残倾向,但这是谁的错?是他们自己的错吗?
路琢听到那人一席话,再看到那人的表情时,几乎都震惊了。
因为首先在他的概念里,这类人群就是变态,是一个和他格格不入的群体,非黑即白的人群。他知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但他思维惯性的不愿意为那些不体面、不光明的人找原因,就好像罪犯天生就是罪犯,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恶人。
但那些恶人出手伤人必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世上没有人天生有对成为别人眼里鄙视的对象不反感的。
所有的罪恶和不雅一定事出有因。
一时无话,杨子湄也同样沉默起来。
他突然抬起头对路琢说:“有没有比较尖锐或者锋利的东西?”
路琢反应过来:“尖锐?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于炎大脑当机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这个可以么?”
杨子湄接过来,刀片在解剖室晃眼的灯光下闪出寒光。他一侧眉梢稍微挑了一下:“可以。”
第4章:尝试
“不是……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法子有用?”
路琢听从杨子湄的话,和哥几个把那人抬到最近一侧的实验台上,觉得这厮接下来要做的十分离谱:“不会出人命吧?!”
那实验台台面是由两半拼起来的,长度大概是中等男子身高那样子。那人躺在上面居然还富余一截。
杨子湄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在一旁的酒精灯上来回烧那个水果刀杀菌,闻言头也不抬道:“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并且不否认否决以及否定这样做会有用,再说……你们不是医学生么?出了事你们上啊。”
连于炎这号胆大的主都忍不住要翻白眼:“我上尼玛!拜托!是医学生不是医生好吗?”
他们现在处于这样一种微妙的心态: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忍不住去臆测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