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戴上。”倾薇颜手里拿着那条红色的吊坠,从后面给花九堇戴上。她走到花九堇身前,白皙的手指摸了摸那块红得仿佛血液的镶金蛇纹的钻石,以一种珍贵而深邃的目光看着。手指抚摸着钻石边光滑的肌肤,目光又是怜惜,她抬起头来,神情又冰冷似刀,“花九堇,你如果背叛我,我定要你死……”她眸光一闪转而眼神更加锋利,“不,是生不如死。”她缓缓地说着,语言里有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花九堇一时呆愣住,内心持续被震撼着,眼前的倾薇颜给她一种大山般- yin -暗而沉重的气息,让她的脖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一般。她想说话又说不出来,但是倾薇颜的话语则像是烙印在她的脑海里一样格外的清晰。
这是个警告吗?
“好了,回去吧。鶇会带你去领卷宗的。”这个坏女人,将花九堇恐恐吓后,又像个无事人一样,转眼便又慵懒美艳起来,她转身往床榻上走去,打了个哈欠,看样子是要去睡觉了。
“好的。”花九堇抬手摸了摸脖子里红色的吊坠,顺从地退下了。
公公就站在门外,他仿佛一摊死水的瞳孔在看见出来的花九堇时,眸子无声而急促地收缩起来仿佛看到了让他极为震撼的事情。
可是花九堇根本就与往常无异啊,除了她脖子里那一串吊坠。
“花大人,这边请,我带您去领卷宗。”公公低眉顺眼的样子与平时判若两人。
哦,原来这位公公叫鶇公公啊。
在花九堇的眼里,太后身边的这位公公,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不畏权贵的,太后便是皇宫一手遮天的人物,皇上又还小。公公跟在太后身边,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从没见过他朝哪位官员,或是宫里的皇子皇女用过敬辞。公公也从来没有对她用过敬辞,自己虽然是太后的人,但只是一个小卒而已,身份绝对是比不上这位公公的。
而现在这位公公称呼她为‘大人’,还用上了‘您’,这简直是折煞了她。
她惶恐,“公公太客气了,什么‘大人’,我只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卒而已,您千万不要这样叫我啊。”花九堇担忧地朝朦胧的门纸里望了望,压低了声音,手指并拢挡在嘴边,“这个要是被太后听见了,我可能就完了。”
花九堇突然从小心翼翼变成呆子一样。她眨了眨眼睛,她刚刚好像看见公公笑了?不会是她眼花吧,这个面瘫也会笑?
鶇公公看着花九堇偷偷摸摸的模样,确实笑了一下,不过真的只是一瞬间而已。
“花大人,您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莫要再看轻自己。以后您就是太后之下的人了。还有不许在对太后之外的人用敬辞,像刚刚对我用‘您’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以后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叫我鶇公公就行了。”鶇公公教导花九堇的样子,仿佛是丞相大臣在辅佐什么无知的皇子一般。以臣的身份在诱导君。
花九堇一头雾水,内心无比纠结。身份?什么身份?怎么身份就不一样了呢?她还是邢番阁的阁主啊?还有,自己和公公接触了十年了,到现在才知道公公原来是叫‘鶇公公’啊。只道世人都只知道太后身边的公公为‘公公’。
“鶇公公我不明白。身份?什么身份不一样了?”花九堇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这个要您自己体会,我不得言说。您只要记住您现在是太后之下的唯一之人,要注意自己的身份。”鶇公公转身,“好了,走吧。我带您去拿卷宗。”
花九堇狐疑地侧头看了看太后寝宫的大门,是不是可以问问太后啊。
不过,目前还是正式要紧。她赶紧跟上了鶇公公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这边有过去看《某种爱情》的,在这边说一下,1号再回复日更
第5章 是人·逝人·蚀人
“这些就是最近京城人口失踪的全部卷宗。”贤长歌怀里抱着一堆无限上摞的刑事卷宗。整个人已经埋没在了文件后面,只有一双眼睛勉强伸长着脖子,能从纸面的上方望出来。
花九堇跟着鶇公公过来的时候,便看见贤长歌在门外等着了,应该是鶇公公让贤长歌提前过来的。
花九堇双手抱着堆到下巴的一叠卷宗。“那我们走了。”
“您走好,花大人。”鶇公公朝花九堇俯了俯身。
贤长歌瞪大了眸子,奇怪地看了看鶇公公和花九堇。见花九堇转身走了,她也马上跟上。
外面的阳光过分地刺眼,贤长歌不得眯着眼睛,狭窄的视线还得从一摞的卷宗上面望出去。“花姐,公公怎么了?他怎么称呼‘您’,还叫‘花大人’?”
花九堇皱着眉,金色的阳光太过耀眼,视线都有些泛盲,她听了贤长歌的话,轻轻‘唔’了一声,“他说我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什么太后之下的唯一的人,所以……”其实花九堇也没有察觉出自己的身份怎么不一样了。暴露在阳光下,身体开始燥热起来。花九堇的神情更加不好看了。
贤长歌反倒不说话了,她神色严肃起来,回想起之前在卷宗房里,公公支开花姐,特地跟她嘱咐的一番话,突然明白公公那番话突然的用意,虽然说具体的缘由还是不明。但是公公的话语代表着皇太后的意愿啊!
回到刑番院落,花九堇让贤长歌给她寻个凉爽安静一些的办公用地。
“花姐,您回来了。这个我帮您拿吧。”一位刚好走过的部下,恭敬地朝花九堇俯了俯身,伸手。
“恩。”花九堇直接将手里的一堆卷宗递给了这个部下,“你跟着长歌。”
前面的走廊,杉山司文和刑天俊交谈着横穿过她们所在的长廊,“司文!天俊!你们过来一下!”她提高音量朝两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