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此话,谢宴心中暖意一过,可是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在她的小木屋里炼丹?她朝着楚云端摊了摊手:“丹药呢?”
她抬了抬眼叫,面色不改:“因为你方才唤了为师姓名,不知尊师,所以为师便将丹药给了山中的一条狗吃了。”
“丫的楚云端,你说老子不如一条狗?”她挺了挺胸膛,扬眉瞪着楚云端,装出一副超凶的模样来。
楚云端温和一笑:“你怎么能够和狗比呢,春花。”楚云端摸着她的黑色长发,语重心长。
谢宴:“……”
“还有,什么是,丫的楚云端?”楚云端覆在她头发上的手,力道微重,空气中隐隐散发出了清幽的兰花香气来。
她呲了呲牙,抬手摸着楚云端在自己头发上的手,十指纤长,触感光滑,她没忍住多摸了一把,笑眯眯的将那只手捧在手中,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嘤嘤嘤,亲亲师父,你刚刚对人家好凶啊。”
她瘪了下嘴巴,眼睛里泪花涌动,仿佛不到一会儿,那眼泪就会夺眶而出,楚云端缩了一下手,并没有将手给抽回来。
总要的是,那只手,放的地方好像不是心脏的位置,更像是……楚云端柔着脸低眼看去,那只手正好是放在某个微微凸起的地方。
偏偏那地方的主人还恍然不觉。
虽然说那儿小是小了一点儿吧,那也不该随便让人放啊!楚云端眼神一冷,将谢宴的手给逼的退开去,将自己的手给缩了回去。
一向淡然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谢宴眨了眨眼睛,仿佛是见着楚云端这般模样,心情大好,可是脸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哭唧唧的模样来,委屈的拉着那身青衫,轻轻摇动。
“师父,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楚云端侧过脸来:“你瞧错了。”
“那你,为何不愿意摸着我的心口说?难不成师父你还不知道我的一片心意吗?师父……”句句动情,让人哽咽,她脸上泪水肆虐,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想上去安慰一番。
许是太久未曾见过谢宴了,楚云端一时之间竟被她的这般把戏给骗了一下,温和的神色在脸上一怔,竟然问了一句:“什么心意?”
谢宴哭得更凶:“你就像是我娘亲一样啊,捡我养我,穷尽一辈子,我都报答不了的啊!”
楚云端:“……”她喉咙一噎,将谢宴的手给甩开了去,她怎么就给忘了,谢宴从小就是一个戏精,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了。
看着一向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楚云端吃瘪,谢宴心情更好了,连忙追上了楚云端的身影,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擦掉脸上的眼泪,笑得明媚而又欢欣。
哪里还有半分伤心难受的模样啊。
楚云端早就已经料到了此般情景,转身去了池塘边上,拿着鱼竿,垂钓池塘,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每每鱼儿要咬上钩的时候,一大块石头就会扔进水中,惊走了鱼儿。
之后风中便会响起少女娇俏的笑声来,不绝于耳。
楚云端勾起唇角,继续垂钓,也不管身后捣乱的人,一切都如此惬意,就像是,身在桃源。湖边小筑的四周,慢慢泛起了蓝色光泽来,整个湖边小筑,便隐没在了一片雾气之中,将大岚城外的一切,隔绝于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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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没有死过
连着十日,大岚城的两大门派都处于高度警戒之中,连一向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城主大人,竟然也亲自将大岚城的结界给加固了些许。
就这样等了十日,始终是没有见着谢宴。
于是大岚城的修士们更加心慌了,只觉得谢宴怕是要耍出什么花招来,将他们给一网打尽,屠杀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分毫。
又过了半月,谢宴仍旧是没有来,龙腾和名山宗的众位长老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写信到祁元城去问一下,用了价格颇贵的灵阵,不到一日,便有人答话说,谢宴很早就已经到了大岚城。
只不过,是去寻人的,并不是去杀人的。
众人纷纷歇了一口气,大告大陆说着这谢宴胆小,不敢来了,即便如此,大岚城的各种防备依旧是没有松懈,生怕这只是谢宴的计谋。
魔修向来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徐青在知道大岚城对谢宴放弃追查过后,愤愤不平,几次找上了名山宗的各位长老,甚至是去跪求了掌门,也没有得到报仇的办法,甚至当初在宗门里,对他各种尊敬的师弟们,都像是看垃圾一样看他。
他咬着牙,从掌门的房门前站起身来,眼前一片黑暗,抬起头间,只感觉到一股炽热打在他的脸上,今日,大概是个艳阳天吧。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唯有那一丝残余的少年傲气,还隐隐约约现于眉宇之间。
少年傲气,又算是什么呢。
他拖长了身影,朝着寂静幽深的地方而去,回到名山宗之后,木须长老便将他安顿在了这个破竹林里,常年无人,相信不久,徐青这个名字,将会渐渐消失在所有人的脑海中,不会再有人记得。
他折下一段竹枝来,在手中舞出一套剑法来,却不想连连错招,摔倒在地上,他的手摸索在地上,什么也摸不到。他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不哭出来,啊,没有眼球,哭出来是什么模样的呢。
这时候,身后脚步声忽然响了起来,渐渐靠近,徐青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空洞着一双眼往后看去,见到徐青转过身来,那人步子一停,没有再走过来。
徐青皱眉:“谁?”
那人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阿青,是我,许飞云。”
听到许飞云的声音,徐青才放下了警惕心,低垂着眼眸,平日里的飞扬跋扈,在此刻统统都变成了云烟过往。
他嘴角泛起一抹讽刺之笑来:“大师兄历练回来了?见到师弟我变成了这样,被吓坏了吧?”他扬起唇角来,可是脸上却是经过了热流,流下了眼泪来,他冷笑了两声:“呵呵,大师兄,你瞧着师弟我当日在这名山宗内何其威风,如今呢,不过是被人扔在这里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