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南看着四周,这可不就是么!他也顾不得上什么了,拉着鹿溪的手,便往一边而去,一遍又一遍的摸索着石壁。
直到整片墙壁都给摸遍了,也没有找到门。
身边的藏籍散落一地,昏暗的夜明珠亮光撒进了鹿溪的一双眼中,此时金色的眼珠变了一个颜色,变成了如同白幼南一般的漆黑明亮。
找不到出口,两个人便索- xing -坐了下来,白幼南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是见到了鹿溪那双明亮的黑眸,确实是比金色要好看了许多,一双黑眸漆黑明亮,仿佛是盛满了秋水盈盈。
“眼睛怎么变了一个颜色?”他不禁问道。
方才还在哭鼻子的小姑娘,此刻竟然笑了起来,小小的身体缩在白幼南的一边,显得单薄无比,她笑着回答:“你们的眼睛都是黑色的,我这样,好看吗?”
白幼南不置可否,并没有回答,通过鹿溪,白幼南才知道,为什么在大陆上消失了这么久的妖修竟然重新出现,竟然是因为所剩无几的妖族部落中,有能耐的那几位大限将至,只留下了一些后辈。
如果那些大能一旦离去,那妖族必将大乱,那些被大能们藏起来的妖族之地,也会被找到,被大陆所瓜分。
所以这几位少年才会寻思着出来历练,拯救妖修?白幼南心中不禁好笑。
空气之中温度渐低,说话的鹿溪不禁哆嗦了一下嘴唇,隐隐泛白,白幼南修为比鹿溪好上许多,这般温度尚且可以应付,他抿着唇,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最后还是牵起了鹿溪的手,将身体里的灵力传送了过去。
鹿溪微微惊讶的抬起头来:“你……”
“别说话了,等我想想出口在哪儿。”于是,他慢慢合上了眼睛。
可是时间流逝过去,温度越来越低,发丝上面竟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白幼南运起灵力,将这一层冰霜化掉。
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可是出口还是没有出现。
他垂眸看向身边的鹿溪,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指尖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薄冰,白幼南凝眉一想,竟然将自己的衣衫给解开。
然后开始解鹿溪的。
吓得鹿溪赶紧退后了几步,身体已经被冻得麻木,恍一站起来,浑身都疼,她呲了呲嘴,伸手捂住眼睛:“哥哥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不可以这样!”
刚刚说话还不利索,现在嘴皮子倒是溜了起来。
难得这个时候,白幼南竟然还轻笑了一声,将捆住自己头发的发带取下来,一头柔顺的黑发从肩头至腰间,如墨一般绘出的黑色长瀑。
那一头长发,将白幼南略带正气的脸颊,衬的如玉桃花。
胸前解开的衣衫里,露出了一截肚兜来,上面似乎还绣着桃花纷飞,那微微凸起,无一不在表明,白幼南竟然是个实打实的女子!
“小丫头,你瞧瞧我是男是女?”
鹿溪张开了一只手指头,一见到白幼南的胸前,便羞的满脸通红,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睁眼去看,一颗心跳的扑通扑通作响,一直不停歇。
就算是女子也不能够随便看的啊!
白幼南走过去将小小的身子拥在怀中,女子馨香扑入鹿溪的鼻尖,让人更加脸红起来,只听到白幼南柔和下了声音来说:“别动,相互取暖,你还想不想见到你哥哥了?”
鹿溪在白幼南的怀抱里点了点头,两个人的体温相护交缠在一起,连着呼吸缠绕,白幼南身体光滑的触感在鹿溪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样都静不下心思来。
一旦触及白幼南的目光,便是羞的满脸通红。
就这样,两个人又坚持了好一会儿,可是这墓室之中的温度还在降低,鹿溪也放下了那些龌龊的心思,哈了一口气说着:“要死在这里了,帛书尊者残留的神识要困住我们,轻而易举,怎么可能会让我们离开呢。”
“别乱说,不会死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幼南心中也是没有底的,可是为了安慰怀里这个小丫头,也就这样说了。
身体上渐渐结起了冰来,可是两个人却无力将冰给砸开了,鹿溪又抱紧了白幼南一些,眼泪又掉了出来,竟然没有被冻住。
“没想到,最后死了还死的这么难看。”
白幼南长睫轻颤,将上面覆着的薄冰抖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露出一抹笑意来,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在冰雪之中,更是显得如玉如雪,那一笑之间,仿佛是桃花开遍了整片山野,此间风景,再也无可比拟。
“我说了不会死便不会死,你这个小丫头,想这么多作甚。”
不久,寒冰便将两个人冻住了,这寒冰也着实是厉害,竟然能够将灵力也完全给冻住了,唯一没有冻住的,是神识。
白幼南神识海之内,尽是一片雪白,大概是漫天飞雪,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淹没住了,她循着神识往前走了一会儿,发现了一座冰雕,冰雕之中,竟然全是自己所熟识之人,都是一同进来花神冢之人。
有涂腾师弟,夏之桃……小姐姐,还有一向与她不对付的许飞云,还有赵清寒,楚云端,谢春花,甚至还有刚刚认识的……鹿溪。
她下意识便伸手过去想要破开寒冰,可是体内完全没有灵力,入手冰凉一片,她咬了咬牙,一拳头挥了过去。
冰碎了一些,她的手上也受了伤,沾满了血迹。
她一拳头一拳头的挥下去,准备要将这些冰破开救人,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冰一砸开,又疯狂的冻住,根本没有办法。
白幼南无力的垂下头,一头黑发顺着肩头往下,落在白雪之中,黑白分明。
白雪茫茫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来,一头银丝,可却是一张极为年轻的脸,她一步步的走近过来,淡漠的看着白幼南。
“你竟然闯入了本座残留的神识之中。”她的声音带着冰凉,毫无生气,仿佛自己就是一座冰雕一般,她看向了一边的冰雕,垂着睫毛问道:“你明知无法破开,为何不弃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