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的没有一个人在突破个金丹上期时,有这么大的阵仗!
“天呐,快看!快看血丹已成!”
“这魔修竟是金丹巅峰修为!”
“不可留,绝对不可留下!”
“我们魔修之事,那轮得着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来管了?”
“……”
外面一片哗然,正魔两方相对而立,剑拔弩张。却都十分明智的选择了不开战,因为双方都未曾找到那位结了血丹的这位,究竟是在何方。
这时,两道身形极快的走到城主府的客卿面前,那客卿名唤柳离,金丹巅峰的修为,在这一片荼蘼山中,当属修为最高。
他盯着那已成的血丹,隐隐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去探查消息的两个弟子回来,拱了拱手道:“柳客卿,不远处有一处结界,闯不过去。”
魔修们站在另外一边,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没等柳离等人先行,便看到几个魔修御剑向着那方结界而去。
柳离冷哼了一声,面色漠然:“哼,没脑子,方向反了!”说完,他带着几个人往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灵剑穿过山林,嗖嗖作响。
而谢宴在虚妄之中,缓缓睁开了眼睛,终于是将那窜入自己丹田之中的那血丹压制下去,与自身合二为一。
灵力磅礴,正是晋入了金丹上期!
她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突破之后,竟然还是身处于虚妄之中,而那片血色已被金丹吸收了进去,此时四周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亮。
她打了一个响指,手指上窜出一道光来,将整个虚妄之地照得亮堂起来,看不见出口,也没有任何东西。
谢宴奇怪的往前走了几步,却见脚底景色突变,她心中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发现方才自己站过的地方,却是变成了一方池塘。
“我去,还以为老子掉进水里了!”
池塘的模样渐渐显了出来,岸边长了芦苇,被风一吹,棉絮乱飞,青青池塘,悠悠鱼儿,鱼儿从池塘中跃了起来,却被池塘上的结界撞得头晕眼花,又晃悠悠的缩回了池底。
“噗嗤!”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虚妄之地响了起来,可也是就只有她一人听得见罢了,她笑得眯起了眼睛来,两颊的酒窝深深,装满了陈年老酿。
不得不说的是,这鱼也是够蠢得了。不过世间能够有此恶趣味的人,除了楚云端,谢宴真的是想不出第二人来。
场景变换,只见方才的一方池塘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地,空地之中站着一个女子,青衣飘逸,有风无动。那女子穿得简单,一只木钗便将一头乌黑长发束了起来,因为背着谢宴,所以她见不着容貌。
即便见不到,可是谢宴却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她的师父,楚云端。
楚云端手中握着一把谢宴从未见过的剑,通体白色,凹凸不平,若说是剑,倒一点也不像,更像是某种妖兽的骨骼而制成的武器。
骨剑在手,楚云端闻风而动,一套剑法脱手而出,竟是谢宴从未见到过的,楚云端将这一套剑法舞得行云流水,看似温和,可是其中却隐隐含着雷霆万钧之势,骨剑所过之处,似有裂空之声响起。
一剑过处,裂开千丈。
尘土飞扬,将楚云端的身形隐没在其中,至始至终,楚云端都未曾回过脸来看过一眼,还未等到尘土散去,四周又归于黑暗之中,却又在半盏茶的时间里,突然亮了起来。
微微有些刺眼,她伸手捂了下眼睛。
松开手时,面前却是多了一样东西,她不满的撇了下嘴,两颊上的婴儿肥更是显得俏丽无比,任是谁见了,都会怜惜几分的。
“嘁,楚云端,你这人还真的是蔫儿坏的。”
她撅着小嘴,伸手将面前的东西握在手中,这突然出现在谢宴面前的,正是方才幻象里,楚云端用过的骨剑。手心刚一触到骨剑,却不料这骨剑白光一闪,其中蕴含着无尽威力,生生将谢宴给震开了去。
她没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站起身来,舔着后槽牙,刚刚太过激动了,没有料想到这骨剑竟有如此威力,那也是难怪,楚云端留下的东西,能够差的到哪儿去?
她继续走过去,扬着眉眼,手心中缓缓升腾起灵力来,慢慢靠近骨剑,并且试图将自身灵力注入骨剑之中,强行认主。却不想,灵力这才刚刚注入一丝,那骨剑反应剧烈,又一次将谢宴给震开了去。
也幸亏此次早有防备,才没被骨剑给振飞了。
“哟呵,你丫的还是个忠烈- xing -子,老子偏要把你给办了!”
谢宴几步又走了过去,红衣飘动,手又伸了过去,却在离骨剑咫尺之际,猛然刹住了手,缓缓收了回来。
早就听说,一些个高级法器,自身有灵,能够择主,瞧着方才这骨剑的反应,难不成还是个高级法器不成?
她歪着脑袋看了半晌,突然坐了下来,见到谢宴这般模样,骨剑方才外泄的杀气又收回了些许。
谢宴坐在地上,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神情恹恹,露出一副对骨剑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来,骨剑嗡嗡震动,白光在骨剑身上流转。
果然是一把高级法器,还真的是赚到了!
她压抑住眼中的欣喜之意,换上一副悲哀之色,缓缓将头抬起来,眼眶发红,眼泪积在其中,蓄势待发。
骨剑又嗡嗡震动了两下。
谢宴叹了一口气:“我已五十年未见师父了。”她眉眼低低垂下,长睫被骨剑的光映在脸上,一片- yin -影,看不清楚谢宴的脸,却能够感受得到她的悲伤。
“当年若不是师父,我也不能踏上仙途,若不是师父,我谢宴早已身死道消。”声声凄切,满含悲情,她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方才我见师父用起你来,风姿无双,一时情迷,一见到你,便觉得师父在身边一般。”
骨剑嗡嗡震动声更加强了,白光大盛。
可是谢宴却是置若罔闻,扑在膝盖上面,嚎啕大哭起来,小小的少女,方才明明还趾高气昂,可是此刻却哭得像个找不见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