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端轻笑着解释:“外面看着,这堵墙便过宽了些,为师便想着,这里大概是有密室的。”说着,她指尖划过一道蓝色的光,将整个幽暗的密室照得透亮。
谢宴撅了下嘴巴:“老子早就想到了。”
楚云端没说话,自顾自的便下去了,谢宴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沈嫣,也跟着进去,反手便将密室的门给推上了。
这个密室,大抵连沈嫣也不知道,若是知道,怎么会如此轻易便放她们二人进来。
密室之中没有光,唯一的光芒便是楚云端指尖那一撮微弱的蓝色荧光,谢宴走在身后,反手祭出一道鬼火来,于是幽暗的密室里,瞬间变得五彩斑斓。
五彩之色将楚云端的脸照得明媚无比。
“果然还是春花的鬼火明亮些。”楚云端笑着说,继续往深处走去。
密道很窄,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楚云端走在前面,谢宴走在后面,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什么危险,到后来,密道越来越宽,大抵是要走到头了。
却没想到,悠长的密道里突然想起了一声响亮的鸣叫声,席卷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楚云端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
谢宴眼神一动,这个声音是,是食尸飞虫!
说是食尸,其实啃食的却是活人,这是魔修最喜欢养的一种怪虫,体型不大,可是却长着一双翅膀,发出鸟一般的怪叫。
而这种虫,最喜欢的便是啃食道修之人!对它们来说,那种正义凛然的肉身,是最佳的补品。
谢宴回过头来,正好撞入了楚云端的眼眸之中,温和的让人心神一暖,怪叫越来越近,谢宴灭掉鬼火,几步走过去,一把将楚云端扑倒在地。
“春花你……”楚云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掉。
一双微微薄凉的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带着寒意,谢宴埋下头来,伏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是食尸飞虫,你别动。”
若有若无的气息打在耳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楚云端便一动也不敢动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与人处的这么紧……
身上的重量带着熟悉的气息,明明修心已经修的很好了,红尘世俗都渺如尘埃,却偏偏此刻,却是让自己心慌意乱。
怪叫一路而来,谢宴抿着唇,埋下头去,双唇相接,楚云端唇上的暖意让谢宴没忍住笑眯了眼睛,只可惜楚云端此刻被捂着眼睛,是看不到了。
双唇相接的那一刻,楚云端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多年的修心清淡无为,都被风吹散了去,脸上竟然慢慢爬上了红晕。
有什么东西从两个人的头上飞了过去,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又飞走了去,听到食尸飞虫远去,楚云端赶紧将身上的谢宴推开,从地上站了起来。
脸上红晕未消,她运转灵力,将这股躁动压制下去。
谢宴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舔了下嘴唇,都是楚云端的味道,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反手将鬼火点了起来。
五彩的灵力在幽暗狭小的空间里亮了起来,带着谢宴微微的呼吸声,格外让人耳红,谢宴朝着楚云端看去,面色如常,温和不变,一如既往。
心中带着一丝失落感,不禁垂眸,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食尸飞虫不会攻击魔修,所以方才封锁了师父你的气息。”
楚云端眼中温和荡漾,轻轻笑着:“为师知道。”她微笑着转过头去,拢了拢袖,心中却不像是面上这般坦坦荡荡。
封锁气息,为师自己不会吗!
封锁气息,用得着这样吗!
食尸飞虫,为师会打不过吗!
楚云端一路向前走,再也没有回过头来,谢宴又舔了一下唇,似乎是在回味方才闻住楚云端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按捺下激动的心思,紧紧跟在楚云端的身后。
“师父,你为何要查看成绪的东西?”谢宴见到楚云端许久没有说话,追上去问道。
听到谢宴的声音,楚云端身形一滞,还是回过头来轻轻笑着回答:“不过是想要看看,成绪身后那人,是不是带走肖城魂魄之人罢了。”
“什么?你是说……”
“嗯,当日在玄火墓室,为师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谢宴在身边乖乖地应了一声,模样乖巧,在五彩的光芒中更是显得娇憨可爱,楚云端心中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是道心不够坚定。
方才春花不过是情急之下才这般做的,可是自己却道心不定,胡思乱想这么久。
这一想之下,楚云端越是觉得自己对不住谢宴,一边往前走,一边对谢宴轻声说着:“咱们师徒之情,此生不变。”
说完,楚云端偏了下脑袋,眼神一慌,匆匆往前走去,谢宴站在原地一愣,眨了下眼睛,赶紧追了上去。
等等楚云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成绪密室知是旧人来
成绪的密室做了一个小阵法, 倒不是多复杂, 楚云端向来喜欢研究结界阵法一类的东西, 这一个小阵法在她的眼中, 不过是一点小事。
她指尖轻点在阵眼之中,那防御法阵便破了。
这个密室不大, 却是五脏俱全,中间有一张石榻, 占据了一大半的空间, 密室四周还有书架, 书架上带着古朴的纹路,想必年代久远。
谢宴走进去, 直接坐在了石榻上, 手撑在身后,微微仰起头来,楚云端走在身后, 慢吞吞的进来,第一眼便看到了书架上的各种功法。
“诶, 师父, 你准备怎么找啊?”她微微抬起下巴, 光洁的下巴宛如白雪,楚云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当时在花神冢中,谢宴也咬过这里,不知为何,脸上竟然一热, 楚云端赶紧转过头去,佯装在书架上找着些什么。
这时候,谢宴歪着脑袋瞥向书架上,一个雪白的瓷瓶正摆放在群书之中,摆放得极为显眼,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可是楚云端却在那瓷瓶的面前翻翻找找了许久,谢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石榻上跳下来,几步走过去将那瓷瓶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