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炼丹房,按照着凤凰精血的气息,楚云端去了鹿溪的院子,彼时鹿溪正在修炼,这五年不见,真的是越发容光焕发了。
察觉到有人来,鹿溪睁开眼睛,金色的眼睛在一瞬间便变化成了黑色,一双眼眸清澈无染,她愣了下神,然后笑了起来,笑得煞是好看。
鹿溪走过来,瘦弱的身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这不过五年的时间,也总算是金丹中期了,不过积聚在身体里的凤凰精血还是没有彻底消化掉,所幸被沈宿取走了一些,倒不至于爆体而亡。
鹿溪轻轻笑了笑:“楚前辈怎么来了?莫不是白姐姐让前辈来寻我的?”
楚云端看着鹿溪的模样,突然抿唇笑了笑,伸手摸在那颗小脑袋上,比春花还要矮上几分,看着楚云端的反应,鹿溪便明白了,白幼南还是未曾来。
“我曾以为世间所谓情爱最过无趣,如今细想来,倒是自己不识风情。”楚云端轻轻开口,如带春风。
她对这感情一事从未接触过,从前不知谢宴心思,只道是师徒之情,母女之意,如今细细想来,却是自己太蠢笨了些,完全是没有注意到谢宴眼中所带之情,也未曾注意到,自己于谢宴,似乎早就不止是师徒之情。
若非是被鹿溪与白幼南这么一提点,倒是要错过真心之人了。
鹿溪瘪了下嘴,失望地回过头去,楚云端这时候才开口说明来意:“我要去妖域了,你可愿一起回去?”
鹿溪摇了下头:“我要在此等白姐姐来接我的。”
她说的笃定,似乎十分确定,白幼南会回来接她一般,可是,这五年,白幼南有那么多的机会能够来药仙城,可偏偏却什么都不做。
楚云端还是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只是点了下头,离开了此地。回到大堂之时,茶水换了一盏,沈宿正说到当年楚云端研习阵法之事,将他的草药给烧毁了。
一见到楚云端回来,他便闭上了嘴巴,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了,摸着谢宴的手,一直哈哈大笑着。
看着那覆在谢宴手背上的手,楚云端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她家徒儿的手,别人怎么能随便摸?以前未互表心意之前不能,现在两个人已经确定要结为道侣了,更加不能了。
楚云端面不改色地走过去,谢宴撇着眼睛看向她,笑意不改,也随着沈宿笑起来,楚云端伸手将谢宴的手给拉出来,紧紧握住,然后将谢宴护在身后,朝着沈宿笑了笑:“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还说给我春花听。”
听到此话,沈宿捧腹带笑,压根儿没有注意到楚云端的怪异之处,他指着谢宴笑道:“哈哈哈,春花,你小名竟然叫春花,这果然是云端的风格,谢宴啊,你不知道,当年……”
似乎是察觉到沈宿要说什么,楚云端一抬手,似是无意地打在了沈宿的心口上,看着软绵绵的,却是将沈宿震开了几步。
“楚云端你下手还真的是狠!”
谢宴也是笑得开心,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一副“我听你们摆布”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将楚云端给看了个透。
吃醋嘛,人之常情,不过能够见到楚云端吃醋,那还真的少见。
沈宿抬起眼来瞥了下谢宴,偷偷凑过来,伏在楚云端的耳边悄悄说话,时不时还偷偷看着谢宴,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
可是楚云端在听完沈宿说的话之后,脸色一点表情都没有变化,倒是眼底的难耐,却被谢宴瞧了个分明。
“所以此事,云端你可定要应我,你瞧我这可怜得啊……”
沈宿话还没有说完,楚云端青袖一拂,明明表情依旧是温和的模样,却让人并不觉得,此人有多么温和,反倒表现出一股锐利来。
楚云端看向谢宴,乖巧的模样,脸上的婴儿肥让人看了就想捏一捏,楚云端眼底的笑意,在触及到谢宴的时候散开来。
“为师方才应了春花之事,现在便做。”
谢宴眼眸一顿,还未反应过来所说的是什么事情,就见到楚云端挑起了她的下巴,俯身下来,这是楚云端第一次主动吻她。
这一个吻,温和淡然,缱绻至极,越来越深,让人沉迷其中,谢宴伸手环住她的腰,没忍住,嘤咛一声叫了出来。
楚云端终于是松开了谢宴,表情淡然,可是难掩眼底的欣喜,她回过头看着张大了嘴巴的沈宿,终于是变了一个表情,扬起唇角,笑得明媚如光。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烧了,听说是传说中的流感〒_〒
大家猜猜沈宿和师父说了啥,哈哈哈哈哈哈哈
☆、赴白骨丘
她家师父变了, 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绝对不会作出如此羞人的动作来的, 就算是要做, 那也会寻个隐秘的地方,哪儿会像是现在这般, 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这般?
沈宿结巴了一下,呵呵地笑着:“你们师徒之情, 还真的……奇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 沈宿脸上一白。
楚云端拉着谢宴的手往外走去, 回到之前自己在药仙城的院子里去,想必是平日里有人收拾着, 倒也算是干净。
谢宴心中好奇, 抱住楚云端的手臂问着:“方才那沈城主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你主动起来。
楚云端停了下来,看向谢宴,眉目轻淡, 仿佛是拾起了流云万千,镌刻成的一幅画, 清雅得让人安静下来。
“没什么。”她看着谢宴的眼睛, 嘴角勾了勾:“莫不是春花不愿别人知晓你我关系?”
楚云端敛了一下眉眼, 闪过一丝晦暗,谢宴抬起手臂来,环着楚云端的细腰,笑意正盛:“天地良心啊师父,我谢宴一辈子, 心思都在你身上,你要我生,那我便生,你要我死……”谢宴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楚云端伸出一根手指来抵在她的双唇之间。
“你若身死,为师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