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明不明白,又何妨!正魔一念间,成也是我,败也是我,修罗是我,阿修罗是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四道赤芒霍然从修和阿修罗的双目中- she -出,轰然相触,地动山摇,所有人心惊肉跳。
一声兽吼,鬼医惊醒,红芒散时,身化蓝色烈火流星的修已经扼住鬼医咽喉骑在小狸身上冲出了阿修罗境,往河阳方向去了。
万人往大惊,“阿修罗,阿修罗!”他连呼两声,都未得到回应,伏龙鼎上红光依旧,那阿修罗脸却闭上了双目,鬼王心语传音,依旧石沉大海,阿修罗似沉沉睡去了一样,再无回应,就在鬼王心慌意乱之际,伏龙鼎上徒然传来一股澎湃无比的力量,由脚底直达天灵,鬼王顿觉四肢百骸如脱胎换骨了一番,玄- yin -鬼气竟是提升两倍不止。
鬼王立马运气,凝于掌中,玄- yin -鬼气化形,万人往掌心升腾起一团紫黑色的火焰,他心头大骇,继而狂喜。“修罗之力!”
嗡的一声,伏龙鼎一声沉鸣,似是回应。
万人往仰天大笑,天上道道寒芒坠地,与地上的傀儡一起对鼎伏拜,伏龙鼎纹路里的红芒由下至上又褪了回去,就像血液流窜进了鬼王的脚底,伏龙鼎的光芒黯了,古朴而老旧,悬挂在半空中,天上的漩涡消失了,一层层黑暗的云依旧压着大地。鬼王的身上却像是刻上了古怪的纹路,血红一样,黑衣上,脸上,一闪,又一闪,妖冶诡异。
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血色的纹路霎时不见,鹰隼一样的双目里,闪过红光,他微微勾起了嘴角,一丝不苟的白发落了几根在耳侧,一拂一落,他低眸看了一眼地上匍匐的人,喉头动了动。“继续前进。”
黑压压的阿修罗境就在鬼王的- cao -控下,继续朝着河阳方向挺近。
巨大的伏龙鼎失去了光泽,在地上投下巨山一样的- yin -影,万点寒芒围绕,无数傀儡追随,鬼王昂头看了一眼前方的青山,诡笑。
“青云。”
他的双眼里,黝黑的眼瞳被血围绕着,不见眼白,妖瞳幽深而可怖。
河阳城。
苏茹、金瓶儿、白逸尘等人只见一束蓝火流星滑过头顶,便知那是修往龙形谷方向去了。他们往前一看,河阳天空已被黑暗覆盖。
“他们来了,点燃天雷阵,我们走!”白逸尘令道。
几人身法奇诡,只见整座河阳城如繁花盛开一样亮起了一个阵法又消失,金瓶儿等人也不作停留往龙形谷追去。
青云
连绵千里的青云山脉在颤抖,七峰哀鸣,水麒麟仰天嘶吼不已。通天峰上,已经看到烽火连天,黑云遮天。
人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中只有寒光。
“阿弥陀佛。”普泓祭出了大悲金轮,闭目念起了大悲咒。
鬼厉见青云弟子摆了个七星之阵,从青云七峰各飞起一道彩芒,七光齐聚,剑阵诛仙!居中白衣伴蓝剑,天琊守阵心,陆雪琪御剑阵。
陆雪琪静静地望着压得越来越近的天,衣袂轻扬。
气定!神定!
天崩于前不变色,地裂于后也无妨。
第241章 第两百四十章
很多人都不理解,我是个疯子,在他们眼中。
鬼医被赫达修扼住了咽喉,幽蓝色的火焰像毒蛇吞吐着信子,似要蔓延他的全身,冰冷的赤目,如利刃般要将人撕碎,他的身躯被她轻而易举的提拎着,飞了不知多远。奇怪的是,本来畏惧的心却在近在咫尺的时候,平静了下来。
面对生命的威胁,恐惧是人的本能。然而此刻,鬼医的心里却不再有恐惧,放手一搏吧,为了一直执着的!
手中的修罗玉简在发热,黑色巫火自鬼医身躯燃烧,竟把红莲业火也压了去,鬼医与修对视着,脖颈上纤长的手被巫火灼伤也没有松开,鬼医感觉到了她掌心在收紧,呼吸霎时困难了起来。来自修罗玉简上的澎湃真力因修的力量牵引忽然暴涨,红莲业火被玉简吞噬了进去,巫火灼烧修的手臂,鬼医咽喉的桎梏松开了。
身骑异兽的女将与他错开了去,相隔几丈,落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依洪川,邻幽谷,远远的一条线将阿修罗领域的黑云隔开,这里天空蔚蓝,日头正晒,山清水秀,微风习习,是个风景怡人之地,而远远的龙形之谷,此刻长鸣。
端站两方,风吹着鬼医的黑衣,也吹着修的白发,默然对峙。
修的左臂上灼烧着的巫火,在微风下缓缓熄灭,手背白皙的肌肤烙下一块难看的皱褶,修微微皱了皱眉,只是鬼医也不好受,现在他的喉头灼热不已,一言都发不出来,有一团火不停烧着,自喉咙蔓延到五脏六腑,炽热难忍。
小狸恶狠狠地对着鬼医吼了一声,鬼医抬手按住了喉咙。修未有动作,鬼医心头却一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轰隆之声。
河阳城内。
硝烟弥漫,天雷阵几乎将这座城池毁坏殆尽,残垣断壁,尸骨成堆,比之兽妖之祸更加惨烈,那些被鬼王控制的上万傀儡几乎被天雷阵炸去了一半,烈炎不歇,燃透了半边天,黑云被火烤过了一样,发红,通往龙形谷方向的路被烧成了火海,爆破声不绝,一下一下把火势拔高,从龙形谷远远望去,就像一幕燃烧的天墙,无人敢穿过。
很快几声轻啸相继而来,四道豪光落在这片草原,金瓶儿、白逸尘、曾书书、苏茹从河阳撤退而来,五人一圈,将鬼医围在了中间。
“看来,今日,我是无处可逃了。”沙哑无比的声音从鬼医喉中发出,枯朽老木断裂般难听,他的喉咙受了重创,能说话已是幸运。
“既然知道,便束手就擒罢。”白逸尘道。
鬼医低笑了一声,不作理会,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金瓶儿身上,“你也一定要杀我?”
金瓶儿面色微微变了变,“先生、”金瓶儿轻轻唤了一声,却再难说出什么,紧了紧手中的紫芒刃,隐去了心头的犹豫。
鬼医看在眼里,笑道:“金瓶儿,老夫很少欣赏别人,你当算一个。”言罢,鬼医就将注意力落在了修的身上,其余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他的对手只有那平静得叫人心寒的赫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