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牵嘴角,又疲倦的垂下头去。
夏衡舔了舔鞭子上的血,笑道,「呵……寒暄太久,我尽然忘了要事了,我是奉命来拷问的……据我所知,企图谋反的旧桂系
军里还不止你一人吧?还有的同谋呢?对了,你的跟屁狗暮呢,他和你也是一伙的吧?他现在在哪里?你要老实交代了,哥哥
我可以让你轻松些,免受这么多皮肉之苦。」
提到暮,岚垂死的眼里放出光来。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他,无论如何也不要暮被自己牵连。
「不……没有……他没有同我一块……他早离开我了……」
「不老实阿,少将。」
他抓了一把辣椒油摸在鞭子上,一寸一寸地抹,细细地品味着岚的挣扎。
「没有……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他……我只把他当成一个没用的下人……照顾我的生活而已……我没把兵权给他……我害怕
他背叛我……他确实离开我了……」
混乱地辩护,把所有地罪都揽于自己身上。暮守护了他这么多年,这次该他还他的了。
「哦……拿他去哪里了?」
椒油抹到鞭子根部,连夏衡自己的手都被辣得生疼。
「我不知掉……不知道……他没在北平……他去哪里了?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相关……」
语无伦次的狡辩没能让夏衡信服,无论他供还是不供,最终鞭子又会抽打在他身上。沾了辣椒油的鞭子似条有着锋利鳞片的毒
蛇,生生地在他的血肉里凿出一条沟,横贯脊背,好似都已经能看到他躯壳里的那些五脏六腑了。
岚受不住,这才痛苦而压抑的呻吟出来。
这呻吟令夏衡浑身酥麻,裆部那巨大的肿物更似被唤醒的猛兽,快要顶破裤子。
「听啊,这声音多动听啊……可比妓女的叫床声动听多了……你和暮是不是天天晚上这么叫阿,被他干得很爽是不是?」
「他……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他……」
痛!痛地吐不清完整地一句话。他极力地想撇清和暮的关系,但是当夏衡唤起那个名字,还是戳到他心头的柔软,眼神忽而就
悲伤起来。
「还是不说?那条狗就这么值得你护着?哼哼……哈哈哈……还倒你聪明绝顶呢,却没想笨得要死!哈哈哈!」
又是几鞭子连续下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那一块璞玉利落地碎成数片,若不是双手还被绳子吊着,岚怕是早入土成
泥了。
夏衡的臂膀有些酸痛,扔了鞭子,改抓了一把盐,贴到岚的面前。
岚垂直头,发丝海藻一样散落额前,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微弱的呼吸,断了又续,迂迂回回。
「抬头看我。」
见岚不作回应,夏衡便将手上的一把粗盐狠狠地揉进他的伤口里,一直细细地揉,直到他的伤口发肿溃烂。
如他所愿,岚再也笑不出来了,撕心裂肺地呻吟。
这呻吟声却让夏衡狂乱地无法自制,他将岚身上的伤痕全都抹了一遍,身下那巨物在岚的痛苦里扭曲地高潮。
待岚已经嘶哑地喊不出声,夏衡也陷入高潮后的疲软。
他点了条烟,慢慢地抽了几口,然后又耐着性子道,「你这样,看着哥哥我也心疼,你要说了,我就不虐待你了,如果再不说
,我立刻就叫人做了你……说,暮是否是你的同谋?」
他见岚许久又没反应,只留着力气出气,又开始不耐烦地揪起他的头发,迫他露出脸。
「快点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你要再不老实,咱们这里的哥儿们总攻百来个,都好好地疼爱你一遍,如何?」
岚缓缓地睁开眼来,目光已涣散地找不着焦点,明明是看着他,目中却又空无一物。
「好……我说……我说……你把耳朵贴过来……不要让那么多人……听到……」
夏衡便将耳朵贴上去,岚努力地将嘴凑到他的耳旁,道,「……好恶心啊……」
「什么?!」
「……你的脸……」
「你说什么啊?!」
「跟生殖器一样……」
夏衡才听明白,可还来不及动怒,耳朵就被岚使命地咬住,他吃痛,用力地拽,岚就是不松嘴。下手们都过来帮忙,人是被拽
开了,可耳朵也跟着分离了。
夏衡摸了摸耳朵,全部是血,他惊恐地尖叫,「啊!我的耳朵?耳朵呢!」
「在这儿呢……上将……」
夏衡瞪向岚,才发现自己的耳朵搁在了岚的嘴里,他仍笑着挑衅地吐了吐,然后又把耳朵吞了进去,使劲地嚼了嚼,咽了下去
。
末了,还笑道,「真难吃啊……」
所有人都被岚这超乎常态的禽兽般的举动吓着了。岚呢,仍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酒足饭饱似的继续垂下了他的头。
「妈的!混丵蛋!你们给我揍他,狠狠地用刑,让他试一遍这儿所有的刑具!但是记住,别把他弄死,让他活着,活着等老子
明天来爆了他!」
岚看着夏衡血淋淋地退出刑室,但他的苦难并未就此结束,昏沉中看到一群青面獠牙的鬼,手里扛着五花八门的刑具,奉了阎
老之命,要将他处之极刑。
他又缓缓地呼出最后一口气,身体也跟着那口呼出的气化作虚空,若有若无地走失在茫茫的尘埃里。
第五十三章:支离破碎
翌日,当夏衡再见着岚时,他已经不成人样了,身上无一处完肉,一身的血肉静谧的绽放在暗室的幽光里,似腐烂的玫瑰,极
尽着最后一程的壮丽。
他因苦难而美得愈发的艳丽了。一切人事流芳之物皆是因“死”而得以永恒,身前再是素淡之人,死时一并是血肉怒放,艳靡
纷华的,烂漫地叫人意犹未尽。便是那花,最美的一程,是落蒂入土前的这短短一程,但只是这短短一程,已艳过那杳杳一世
,苟且居安的风光。
夏衡远远地看着,竟觉得离他从未有如此之近过。
他忍俊不禁地发抖,不知是因欢喜还是因苦痛,一种感情至于极致,一并是叫人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