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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原以为她睡不着，可舟车劳顿的困倦袭来之时，她连什么时候睡着都记不得了。
下巴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触了下，甄暖惊慌睁开迷蒙的眼，声音微哑问她：“醒了啊？”
做坏事被抓包的甄小可猛地瞪大眼，呆愣点头：“醒了。”
“还疼吗？”
缓了两秒才明白她问什么，忙摇头：“不疼了。”
“嗯。”甄暖探长手去床头柜那儿取时钟，看了眼，嘟囔：“都快十二点了啊……你饿不饿？”
“啊？”甄小可眨眨眼。
永远慢半拍。
甄暖嗤的笑出了声，手摸上她的头揉了揉：“糟糕，我的小可傻了，这下可怎么办。”
她叹惜完，掀被下床后又问一脸呆的甄小可：“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去煮面，好了叫你。”
甄小可摇头，也下床，跟在她身边：“我看着你煮。”
“也行。”
临出房门，甄暖视线落回甄小可身上，蹙眉：“要不要去买身新的睡衣？”
甄小可身上这睡衣还是她老早之前送她的，具体因为什么事甄暖一时想不起来，只记得她当时就很喜欢。
一穿就到了现在。
水蓝色无袖的款式，上头散布着几朵小花，穿在她身上不显违和，只这下摆……好像大了些。
那大片的雪背……
甄暖指尖随意摸上甄小可肩头的布料，揉搓了下，道：“穿了这么久都没起球，也是质量好，不过睡衣穿久了不好，应该也不舒服了，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
“我不想换。”
“怎么……”甄暖回头对上她眼神，妥协：“好，不换就不换吧，你想换了自己去买也行。”
甄小可跟在甄暖后头，看她娴熟的切菜，洗锅，烫面。
“暖暖，明天去商场吧。”
“改变主意了？”
“不是，小叶子她姐姐过几天生日，我得准备生日礼物。”
吴歆叶和甘柏是甄小可高中玩到现在的朋友，一个活泼开朗，一个高傲冷酷，加上她平淡似水的- xing -格，竟也组了个铁三角。
“行。顺便再去给你看看秋装，温度要降了。”
话落，甄暖盯了她一眼，眼神仿佛在感慨她下午竟然还穿成那样，甄小可瑟缩了下。
她欢快应答：“好啊好啊。”
锅中的水逐渐沸腾，甄暖将切好的肉和菜放进去，转头道：“我手机响了，你拿过来。”
甄小可一溜小跑，到她身边才去看手机屏幕，顾志清三字格外刺眼。
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
“谁？”
甄小可直接将手机杵她面前，也不答。
甄暖愣了愣，眼神示意甄小可把手机放她耳边。
可她偏不，径直接了电话，按下免提键，顾志清的声音清晰响在厨房：“暖暖，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
甄暖本能冲着手机那头说话，余光瞥见甄小可那嘟起的嘴，无可奈何。
“明天我几点来接你比较好？学校上午有个会，大概十一点能结束。”
甄小可疑惑看向她，甄暖略沉吟了下，思索了一阵，答：“明天可能不行。”
“突然有什么事吗？”
“……嗯。”
“那没事，反正房子什么时候都能去买，都一样。我之前发你的新房装修风格你看了吗？你喜欢哪种风格。”
“才出差回来，还没来得及，我等会儿就看。”
“啊。”
甄小可都能听出顾志清话里的迟疑，勾翘了唇角。
电话那段沉默了半瞬，等来了顾志清的解释。
“关于我爸妈他们说的房产证问题你别担心，一切交给我，我想明白了，是我要娶你，不是他们要娶……”
甄小可直截了当挂了电话，不给顾志清辩解的机会。
她右手抓着手机，趁着甄暖错愕之际一脸兴师问罪：“你要和他结婚？”
“嗯，上回和他父母见面了，他们对我挺满意的。”
“挺满意还要纠结房产证的问题？”甄小可笑了笑，“这就是你说的满意。”
“你知道我不缺这点钱，房产证写谁名字没关系。”
甄小可却听不进去她所说的，兀自感慨：“其实我真想知道你到底看上顾志清哪点。”
“当然是因为喜欢。”
“喜欢？”甄小可诧异反问，不知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眼神看向手机，平静叙述：“连约好去看新房你都能忘，你告诉我你喜欢他，骗谁。”
“你知道我很忙。”甄暖瞥她一眼，像是征求她的认同，又好像不太像。她转身去捞锅中的面条，面糊了。
“那我是不是要很开心，这么忙的你还能记得我的例假是哪……”
“甄小可，我不想和你说这些。”甄暖及时打断了她。
“好，不说这些。”甄小可相当好说话的妥协了，“承认吧，你在乎我。”
她看着她眼睛又补充一句：“你就是喜欢我。”
甄暖莫名口干舌燥，她舔舔唇，淡然开口：“我想，我并不记得你的例假是哪几天。”
转头看她一脸呆愣，甄暖放下手中的勺，笑着问：“你确定还要聊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