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发去证道会已没有多少时间了。
本来,以她的罪责是要被剔除出去的,然她师傅却顶着病体,在掌门山头跪了两天,求来了这个名额。只为了师傅,这一次证道会,不管她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夺得魁首,她一定要让师傅欢喜,要让这艳阳都不如她师傅的笑靥璀璨。
为了能让师傅跟自己一起去参加证道会,凝光想尽了法子,医她的伤。只是这一切都收效甚微,虽伤口勉强结了痂,但距离能长途跋涉,却仍要不小的一段时间。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怎样才能让师傅的伤势迅速好转?
凝光拧着眉,将药材拎到了水池边,潺潺的水流,在阳光下跃出细碎的金芒。
瞧着这荡漾的水波,凝光猛然想起了什么,眼眸先是一亮,随后便有深深的期待之情跃然眼中。她怎么把那件东西给忘了,小时候受了伤,全靠它的存在,才得以等到师傅带自己离开。她真是蠢,若是早一些想到,师傅岂不是能少受好久的苦痛。
想到这里,凝光不熬药了,脚下生风走回了阁楼。
因为好转了些,翟九凤也不一直躺在床上了,倚在窗边,看着梨花碎落。乌黑的长发,顺着窗棂铺开,偶尔被风吹起,交错在眼前,掩得芙蓉娇面若隐若现,似画中仙一般美得不真实。
凝光透过了窗户看见她,心头先是一紧,随后便砰砰砰得乱跳了起来,剧烈而纷杂的心跳,如擂鼓般捶响在耳畔。凝光不太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本能得想走到师傅身边,握住她的手也好,抱住她的人也罢,只有近一点,再近一点,那颗空荡的心,才能得到填补。
凝光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疾步小跑了过去,衣裾和袖袍向后翻飞,带起一丝急切的弧度。
“师傅,我知道一个地方能治你的伤,我现在就带你去吧。”
屈膝蹲在翟九凤身边,将她微凉的手捧到胸口,凝光专注地盯着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只有眼前人,灿若永恒。
翟九凤转过了头,她本不太相信有什么东西能化解天罡正雷的损伤,然看到徒儿那般虔诚的目色,她却轻轻柔柔地笑了。
她说道:“那好吧,我们走。”
凝光站起了身,将她打横抱起,手穿过腋下,用巧劲避开她背上的伤。翟九凤怕她吃力,顺势搂住她颈项。两个女子抱在一起,本是有些怪异的,然她二人一冷一热,一禁欲一妩媚,远远看着,竟是那般相配,饶是有人想说些什么,也无从开口。
凝光本不在乎世人的眼光,目不斜视地架起了飞剑,在云中穿梭走远。
凝光驾着飞剑下了山,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小树林里,她在林中绕了几绕,又走了约莫百米的距离,视线陡然开阔了起来。
别有洞天。
翟九凤从凝光怀里抬起头,就见到一个雾气蒸腾的小温泉掩在茂密的树丛当中,点点荷叶飘摇在水上,被穿透了枝桠落下的暖阳,映成了翠玉。
“师傅,这处温泉有疗伤的功效,我以往受了伤,都会在这里泡泡,不管伤多重,两天也就全好了,你也试试吧。证道会就要开始了,你的伤若是再不好,又岂受得住长途跋涉。”
把翟九凤往池边的石墩上一放,凝光便伸手解她的衣带。
翟九凤本觉得没什么,然脑中不知怎的就晃过了凝光喂药的画面,脸颊一瞬间烧得绯红,双手也忸忸怩怩地抓住了腰带。
“这池子不大,两个人泡怕是有些挤,你不若先出去转转,等一会儿再回来换我。”
凝光瞧了她一眼,见她脸颊上两朵红云着实勾的人心痒痒,手中的动作不自觉霸道起来,人也不似往常听话。
“这池子不小,你我二人进去决计不嫌挤,你身体又不好,若是气力不济跌下去可怎么是好,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儿守着你。”凝光手一用力,将她的腰带扯了开来。
大红的衣袍顺着肩头滑落,铺陈在粗粝的石面上,宛如开起了一朵红莲。
因为怕磨蹭伤口,翟九凤并没穿亵衣,红裙离身后,便只有一件单薄的牡丹肚兜遮挡在身前。她的肌肤很白,如冰雪般晶莹剔透,被身下的红裙一映,便似玉雕般惹人魂牵。
凝光俯在她胸前,被这映入眼帘的冰肌晃得有些失神。但她强忍住了,唯恐师傅发现了什么,只慢慢地伸出手去,想扯开她肚兜的系绳。
“凝光,我自己来吧。”翟九凤到底是害羞,匆忙地解下肚兜,一气呵成地蹿入水里。
她扑腾了两下,游鱼般钻进了荷叶丛,将自己的身体掩得密不透风。
眼睁睁看着师傅逃开,凝光有些失望,但她面上一点儿不显,只解下衣衫,朝翟九凤追了过去。荷叶丛虽茂密,然清澈的水中仍能看见她修长的腿,纤细的腰。
凝光几个闪身,灼热的呼吸便已喷洒在翟九凤耳廓。
“师傅,你跑什么,也不怕在水里摔了。”
凝光纵是一本正经,然刻意压低的声音,和悄无声息环上她腰肢的手,仍是让翟九凤浑身一颤,她突然感到了一丝怪异,然耳边吞吐的呼吸,和腰上磨蹭的手,都让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脑中混沌一片,全无法思考。
翟九凤微微战栗了起来,红云从脸颊烧到脖子根,还有不断向下蔓延的趋势。
凝光再也忍不住了,垂首在她肩头落下一吻:“阿凤……阿凤……”柔软的唇舌在她肩头吮吻,还有破碎暗哑的声音不断钻入耳中。
被这羽毛般轻柔的动作挠地浑身无力,翟九凤双腿一软,就跌了下去。
只她并未落入水中就被凝光托住了,用的力气稍大了些,不经意碰到背上的伤。
“嗯……”翟九凤痛得轻哼了一下,猛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然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她又不敢细想,只匆忙推开了凝光的手,遮着胸-前的春光问道:“你叫我什么?”
“师傅。”
“不,你不是这样叫的。”
“那是你听错了。”凝光神色坦然地糊弄过去,翟九凤紧紧盯了她半晌,也没瞧出些许心虚。有那么片刻,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