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抓起外套和钥匙,银池风一样地往咖啡馆的方向跑。这个疯子真是的,这么冷的天在街上干嘛?还喝了酒。
看到雪漫倚在咖啡馆门上蜷缩着身体,银池赶紧走上去抓住她的手臂。“你个疯子,没事喝什么酒?”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雪漫身上拉紧。雪漫甩开银池的手,“为什么今天都不出现?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看到她脚步虚浮地快要倒下,银池扶住她的肩膀稳定她。“你想说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
听到这话,终于明白了她在气什么了。“回家再说吧。这里冷。”
雪漫笑了笑:“你不和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银池轻轻叹了一口气:“生日快乐。”希望你有生之日,都过得快乐。
雪漫拿打开盒子,把刚刚买的蛋糕拿出来,一把扔在身边的人脸上。银池躲闪不过被摔了一脸的奶油。
看到她那个呆样,雪漫哈哈大笑起来。银池静静地擦了一下脸,又拉紧了雪漫的外套。“走吧。”
从咖啡馆回家的这两条街,每天都在走,可几乎每次心情都不同。银池抬头看着天空,没有繁星,月色也够惨白。寒风吹过,似乎还能闻到身上的柠檬奶油的味道。
回到公寓,又是各自掏钥匙的情景。雪漫开门后,转头对银池说:“混蛋,你还欠我一份生日礼物。”
回到家后,银池洗完脸就早早爬上了床。她尽量想让自己快点睡着,但是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雪漫的脸。她微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满怀期待的样子和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究竟是从什么开始,她的冰山遇见了阳光。是从杯垫上那行字开始的?还是她愤愤跑出咖啡店开始的?又或者是……情不自禁拥她入眠的那晚开始的?
银池越想越乱,越想越睡不着,索- xing -开了灯坐起身。拿着她那把古典吉他随意拨弄着三两和弦,反反复复、心无旁骛,只是跟着感觉轻轻弹着最近时不时幻想出来的曲子,又配上了此时自言自语的歌词。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一种感觉/
忽然发现自己……”
发现自己什么呢?银池的手指停下了,她哽住了。沉默片刻,放下吉他,关了灯。显然心中的困惑一时之间还寻找不出答案。别想了,还是和自己say good night吧。
暗夜的星空很美丽,从十楼眺望下的马路是冷冷的安静,只有昏黄的路灯和路灯下冒着热气的小吃摊。雪漫看着隔壁的阳台没有开灯,她今晚不再写东西了吗?这么早就睡了吗?看不见那个讨厌的女邻居的身影,不禁悄悄叹了口气。为什么每次自己都不能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呢?明明是很想好好看看她的啊。想到这里,忽然从隔壁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吉他声。果然还没睡。
反反复复、简简单单,安静又动听的旋律在这个暗夜的微风里,不在这个暗夜的内心里,竟然显得有些破朔迷离。
原来那天是在写歌,真有才华。雪漫对着周围潮- shi -的空气轻轻和着:
“是是非非无法选择/
不可能更快乐/
只要能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这个在一起的人是谁?会是她吗?雪漫不知道。但她起码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是Henry。想着想着,摘下了脖子里那条闪闪的项链随手搁在一旁。困了,睡吧。
第11章 喜欢是一种身不由己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见雪漫。这个疯子最近在忙什么?阳台上没见开灯,咖啡店也好几天没来了,也没有在电梯或是街角偶遇,连条短信都没有。想着之前在录音室遇见的那个叫Henry的人,银池就有些愤愤。难不成那个人就是送她满屋子鲜花的人?难不成他们去旅行了?
银池大口大口地吃着牛腩面,一碗下肚还觉得不解气,于是举手示意老板:“再来一碗!”不一会儿,又一碗热气腾腾的咖喱牛腩端上桌了。看着那满碗的香葱和大块牛腩,银池不禁打了一个饱嗝。切,不在就不在,以为我很想见你吗?一边想着一边又愤愤地拿起筷子撩面,呼噜呼噜地吃着。
“混蛋,平时没见你胃口这么大。”忽然那个温柔甜美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银池一惊,抬起头,嘴里的面竟然还是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面。“你怎么在这儿疯子?”“我来买红豆沙,这家的红豆沙最好吃了。嘿,你这家伙居然可以吃两碗面。太可以了!”银池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撑得不行了。“最近忙,没好好吃饭。好不容易今天准时吃晚饭就被你打扰了。我走了。”又举手示意:“服务员,买单。”
头也不回匆匆走出餐厅,银池打了两个饱嗝,心里却在不断懊悔着。“干嘛走这么快?等等我。”还没反应过来,雪漫已经赶上了她的脚步,两只手穿过她的臂弯,头抵在她的肩膀上。“知道我这几天去哪儿了吗?你猜猜。”被雪漫这么拽着,像极了一对刚吃完饭的小情侣在打情骂俏。银池的脸瞬间就红了,不敢看她。“不猜。爱说不说。”你快说吧,你去哪儿了?和谁去的?是Henry那个家伙吗?
雪漫拉着她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灰原老师找我去台湾录音,上次的《懂了爱》他非常满意。已经答应做我第一张专辑的制作人了。这次在台湾呆了一礼拜,我们又录了三首歌。厉害吧。”哦,原来是这样,银池松了一口气。“那Henry呢?没和你一起去吗?”雪漫觉得很奇怪,他们才打了两个照面,她怎么对他这么有印象?“当然去了啊。”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又变得僵硬了。银池心里总是有个疑问,想问又问不出口。雪漫狐疑地看着她,这个人抽什么风?又摆出一副臭脸,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嘛。
许久,银池才默默地小声地问着:“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有你家钥匙?”刚一问出口就觉得白痴极了,这么弱智的问题也能问出来。有她家里钥匙还用说什么关系吗?可是自己真的又很想知道。
雪漫在旁边愣了一下,这个混蛋在想什么呢?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虽然有些困惑,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平时一副高大上的样子,才离开几天啊就按耐不住了。雪漫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是那么在意,在意她有没有男朋友。“他是我经纪人,当然有我家钥匙了。他也是个音乐人,专辑里有两首歌是他写的。就是这么些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