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嵋
夜色渐深,原本众人居住的地方却只得寥寥几人,其余皆去巡逻、警备了,安静的走廊上,只有青、红两道身影。
“师姐,你早点休息。”修将燕虹送到了房门口,连着被扰了几日清梦的她,也没打算进燕虹房间闲聊,这几日谷中多事,修也没了清闲,脸上带着淡淡不悦。
连日有人触动警报,焚香谷戒备也越发严谨,师兄李洵更是事必躬亲,修与燕虹,一人白日,一人夜间也参与了岗哨。
“好了,那些师弟们还等着你,师兄也需要你帮忙,等抓到入侵者,你要休息,要睡,不到日上三竿,我绝不会叫你。”燕虹如何不了解修,她调笑一句,又递给修一瓶花精,便进了屋。
修无奈失笑,将花精收好,身影起落间便转身离开。
一道鹅黄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现了出来,金瓶儿看着赫达修离开的方向良久,这令人头疼的女人走了,金瓶儿将目光移到了阖着的房门上,勾唇一笑。
雅致的房间里,似乎有潺潺水声,荡漾。
水汽氤氲,雕花釉兰的屏风之上一件一件的衣衫搭上,漆香柏木的木桶中散发着袅袅热气,裸足赤臂的如玉身躯,缓缓没入了洒满花瓣的水中。
一天的疲惫,在浸入水中的时候消失无踪,燕虹鞠了一捧水,轻轻拍在白皙的脖颈上,面带笑意,想到修那幽怨的脸,笑意更深,素手轻漾水波,片片鲜艳的花瓣漂浮于水上,带着让人心悦的可爱。
摇曳的烛火,潋滟的水光,黑发沾- shi -秀面,向来温婉的美人,多了几丝无人知晓的妩媚,女人爱水,燕虹自也不例外,她闭目享受着热水的包围,房里花香暗袭,安静宁人。
淡紫色的轻烟,带着奇异的香味,与氤氲的水汽融为了一体,悄无声息。
“呵。”一声悦耳的轻笑,在房中突兀响起。
“谁!”厉声质问中,燕虹猛然发觉自己四肢无力,已经不能自由行动,正待再度开口,却连声音也无法发出。
屏风之上映出一个婀娜的身影,燕虹目带寒光地看着那里,闪过惊讶的双瞳中渐渐映出一个鹅黄的身影。
“燕虹姑娘,好久不见,”金瓶儿面带微笑出现在燕虹面前,看着那如烟雨般温柔的容颜,“不对,你没见到我,我可是见了你有些时候了。”
金瓶儿踏着水汽,慢慢靠近木桶,指尖滑过木桶边缘,金瓶儿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就这么靠上了木桶边沿,修长的指尖,勾着热烟,轻划水面,微波荡漾。
燕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合欢派的妖女、戏水,哪怕水中还有□□的自己,她的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听这妖女的话,莫非早就潜入了谷中?
难怪总是感觉一股灼灼的视线盯着自己,原来并不是错觉。
燕虹眼中寒光点点,思索着金瓶儿的目的。
看着那张冷静的脸,丝毫没有死泽巨树之巅上的激烈,金瓶儿轻蹙眉梢,“你总是这般冷静自持吗?还是只有对你师妹你才会失去冷静?”
燕虹听着这无端的话,眉头紧锁,奈何不能发声。
“呵,你也会有这般凶的眼神啊,两日的观察,我还以为,你就如一汪水,温柔无波,却忘了在死泽之中,你出手可丝毫也没有留情,也对,我是魔教的妖女,你自是不需要留情的。”金瓶儿自言自语,枕着手臂看着燕虹,柔媚的目光却似乎没有焦点。
燕虹不知她的目的,听得她的话,只觉得这妖女又要耍什么心机,既然不能说话,燕虹索- xing -闭上了眼,金瓶儿既然潜入自己房中,还费心下药,必是有所求,体内暗自运着焚香玉册,手指微微一动。
金瓶儿回神,见燕虹竟然闭上了眼,一丝恼怒在眼中一闪而逝,她眉梢带情,媚术天生,指尖轻轻挑起了燕虹光洁的下巴,挑衅又煽情。
燕虹睁眼瞪着她,与那眼波含情的双眸对视,清明中带着杀意,金瓶儿微微一笑:“仔细一看,你虽不及我绝色,倒也是个耐看的美人儿,你瞧,这眉,这眼,当真很美。”
‘啪!’
白皙的手背顷刻红了一片,金瓶儿惊讶地看着打开自己手的燕虹,只见她微微气喘,□□的手臂撑在了木桶边沿上。
中了‘迷迭香’居然还能动!
一阵水波荡起,金瓶儿眼中厉芒一闪而过,一下抓住了燕虹打过来的手,站起身,用力一拉,同时指尖一点,水声晃荡。
温热的水顺着白玉般无暇的身躯滑落,燕虹□□的身体一览无遗地映在了金瓶儿的眼中。
温婉的女子羞怒又无可奈何,娇媚的人儿惊艳又饶有兴趣。
燕虹被一下封了经脉,这下真是完全受制于人。
金瓶儿大胆的目光,一寸一寸看过眼前柔媚又带着淡淡粉色的身躯,宛如巧匠精心雕琢的珍品,没有一丝多余,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不已,金瓶儿不是男人,却有欣赏美的眼光。
燕虹面上的羞怒,更是取悦了金瓶儿,她轻轻抚摸着燕虹的面颊,“我倒没想到你的功力,竟能抵御我合欢派的独门迷香,哎呀,你应该已经能说话了吧,为何不呼救呢,燕姑娘。”
不知羞耻的目光流连着燕虹的身体,燕虹脸上一片红晕,“卑鄙!无耻!下流!”
金瓶儿微微一愣,显然没想过燕虹会一连骂出来,不过怎么忽然觉得很可爱呢,果然见多了色中饿鬼,自己也变得更加恶趣。
金瓶儿挑衅般,用指尖滑过燕虹粉色的双唇,差点被咬,金瓶儿反而开心一笑。
燕虹被热水染得粉红的身体,已经恢复白皙,关好门窗的屋子,也有冷风吹袭,被封了经脉的燕虹,感觉到了丝丝冷意。
“算了,你既然已经落在我手中,我自会慢慢折磨你,你要做好准备哦,燕姑娘。”金瓶儿素手一翻,一件薄纱飞到手中,金瓶儿裹住燕虹,将她抱出了木桶,放在了床上。
燕虹又被封了声音,只看着那放肆的妖女,坐在梳妆台前,描眉勾唇,不知作何,过了不知多久,当金瓶儿回身,燕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