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吕顺端坐在一块平石上,冷哼,丝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
李洵皱了眉,不得不出来打圆场:“法相师兄,金瓶儿虽是受了伤,但向来狡诈,师妹要与她周旋也需耗费功夫,更何况还不知道这深山中还藏了多少魔教妖人,小心为上。”
“李师兄所言甚是,贫僧倒是- xing -急了,阿弥陀佛。”法相行了一礼,与李洵聊了起来,交谈中,法相不免提到:“听闻贵谷除了山河大殿建造恢弘,还有玄火祭坛巧夺天工,可贫僧询问之下,竟得知玄火坛轰然倒塌,此次合欢派前来骚扰贵谷,这莫不是也是金瓶儿所为,这妖女莫非真有通天遁地之能?”
法相一言一出,李洵- yin -沉着脸,一众长老也神情晦暗。
陆雪琪安坐在修的身边不远,几步距离,一直不发一言,此刻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法相,神色祥和的和尚端是几分高深莫测,看向旁边,果然修冷着脸。
修冷冷地看着法相,出言道:“法相师兄果然关心鄙谷,短短两日,连焚香谷的建筑都关心了起来,呵,不愧为出家人。”
法相闻言,笑容一瞬僵硬,避开了赫达修敌意满满的目光,对着李洵苦笑。
李洵明白个中原由,虽然法相留下确实给师父密谋带来了诸多不便,不过为人随和,在正道中颇有威望,不宜与之冲突,只要带着他在外围游荡便不妨事,何况修对法相敌视,不得不说的便是草庙村旧事,还有牵扯玄火坛坍塌的那个所谓‘旧识’
念及此,李洵反而有些同情法相笑容中的苦涩,瞪了修一眼,对着法相行了一礼:“法相师兄,修无意冒犯,莫见怪,玄火坛建在火山之上,火山喷发,玄火坛坍塌也就不怪了。”
李洵到底是维护修的,玄火坛一事,长老们还对修颇有微词,还是带过为好。
“不妨事,不妨事。”法相经此一闹,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哼!”修冷哼一声,不去看法相,迎上雪琪关心的目光,摇了摇头。
一直观看着情况的吕顺冷冷一笑,古怪说道:“火山爆发倒是不假,玄火坛被毁嘛,就不太好说了,李洵师侄可曾对老夫提过,我们的玄火鉴可能落在那名草庙村的遗孤,如今的魔教副宗主鬼厉身上,这般曲折,哼!”
“师叔!”李洵不料一时酒后所言被吕顺记下,吕顺话一出,众人目光纷纷落在修的身上。
李洵带着歉意,法相带着惊讶,惊讶鬼厉难道也出现在南疆,更惊讶玄火坛莫非真的还有辛密?
而众长老却是知晓赫达修的出生,也知晓玄火坛的事情,看着修的目光无一不带着猜疑。
道道目光如芒刺身,隔了几步,也感觉到那些目光带刺,陆雪琪不知那被瞩目的人,又会是怎样感受,不过一定不好过便是了!
修看见吕顺冷笑中带着的幸灾乐祸,看见李洵抱歉的神情,看见长老们审视的视线,站起了身,面向吕顺:“吕师叔,有话不妨直说!”
红衣无风自扬,吕顺也站起了身,气氛一下冷凝。
李洵面色一变,当即挡在了正中,李洵虽恼吕顺,但他始终是长老。“吕师叔,家务事回家再断,此番还是正事要紧!修还不向吕师叔道歉!”
特意在‘师叔’一词加重了语气,李洵倒是没有看修,而是移了移身子,将长老们的目光都挡了下来。
修还是站得笔直,自从知道吕顺有意挑拨自己、师姐与师兄关系后,更是讨厌吕顺,握拳,气息暴涨,却感觉到那道清清视线,侧目,雪琪蹙着眉头。
修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吕长老,修逾矩了。”
吕顺冷哼一声,李洵却是对吕顺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端站着的法相,吕顺也便慢慢坐下,李洵松了一口气。
修带着怒气回身坐下,身边人影微晃,雪琪已经走到了身边,坐了下来。
这里只有两个女子,陆雪琪坐到赫达修身边也无人在意,唯有吕顺一动不动盯着赫达修。
陆雪琪知道修在生气,便径直坐了过来。
淡淡冷香,修平复了呼吸,轻声说道:“我没事。”
陆雪琪看了修一眼,冷冷的目光落向吕顺。
吕顺一愣,那身带天琊的女子,清冷目光不烈,却似刀,清冽入骨,一瞬便收了回去,仿佛错觉,吕顺莫名其妙。
修不再理吕顺那老匹夫,轻轻和雪琪说着话。
吕顺见状面色铁青,果然上官策看重的人和他一个脾气,吕顺抬头一望,那灰衣白发的人,还是那般威风凛凛,吕顺目光中- yin -狠一闪而过。
上官策不知下方情况,望着南疆五族所在方向,眉头紧皱。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隆响,隔得老远,还是传到了林中,正是南疆更深的地方。
‘咻!’灰色光芒转眼便消失在上空。
林中众人,纷纷起身,修的心里忽然涌起不安,当即化作红光追了过去,夜色中,先后而起,各色光芒,纷纷划过天际。
南疆深处,火光烧天。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我家小洵洵还是个好孩纸,就是傲娇了点。
第81章 第八十章
南疆^七里峒
今夜月亮灰蒙蒙的,带着些许压抑,这是七里峒里一处安静的密林,没有燃起火堆,燕虹将小狸抱在胸前,借着小狸暖暖的体温来纾解心头越发的不安,肩头飞儿立着安睡。
能感觉到金瓶儿也藏在这里,却匿去了身形。
鬼厉、陌生却觉得熟悉的女子、金瓶儿、还有她曾提到的‘兽神’,燕虹闭上了眼,深锁的眉头说着她的烦闷。
夜深、人静。
七里峒热闹的景象都化作了家家户户熄灭的灯火,在夜色中睡去,但有人的房中还亮着灯火,隔着窗摇晃,许久,那灯火也淡了,隔着关上的窗还有丝丝光亮透出来。
苗寨客房里,鬼厉与小白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