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鹿晨曦干笑一声,她早听到背后的动静。
“陈净!”方奕的声音好像把刀呼一声横空飞出,砍在陈净头上。
接了一刀的陈净只想赶快逃命,“Eric来接我,我先走啰。妳们早~点休息。”那句早点休息听起来就是龌龊。
鹿晨曦手一扬,一把泡沫挥到陈净脸上。
“我来帮妳吧。”
“谢谢。”鹿晨曦低头洗碗,接着又说:“对不起。”
方奕不解,本来是她想跟鹿晨曦说对不起的……因为喝醉后的事情。鹿晨曦看方奕没有回应,便继续说:“之前没有告诉妳我去山区的事。”
“妳每年都会去?”想起那些山区的照片,每个人都在阳光底下,不管生活是多困苦,只要简单的一把吉他一把声音都能让人快乐,方奕很想参与。
“嗯。”
“明年可以带上我嘛?”方奕双眸明澄真挚,直看着鹿晨曦的脸。
“呃,可以……”鹿晨曦腼腼腆腆的说:“还有,陈净跟妳说的话不要在意。”
“她说什么?”
深呼吸一下,鹿晨曦鼓起勇气说:“她……问妳……我们是不是睡了的事。忘记她的话,没这回事。”
“真的?”方奕如释重负。
那一吻,她应该记不起了。
“难道妳觉得妳可以睡了我?”鹿晨曦唯有这样说,止住方奕的追问。她心想这样也好,当作没发生过也好。
“……没有。”有,方奕肯定有想过,“但是……”
她不敢问跟鹿晨曦,关于那个吻......如果只是一场梦怎么办?麦芽那些“资源”的画面忽然在她脑海飘过,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但是,女人跟女人怎么做的?”
怎么做?
谁也想不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吧!她看过那些深黄的片子,看过女人跟女人的那些磨蹭的画面,很难想像两双腿的动作如何……运作。不小心脱口而出这个问题……
“呵呵,要不要试试看?”鹿晨曦故意这样说,以为这样会吓到方奕,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没想到方奕看过麦芽资源,发现世界别有洞天,这样反而引起她的好奇心。
“试试看?”
鹿晨曦当场愣住:“呃……没有……开玩笑的。”方奕会怎么会这样说?试试看?实验么?
“我也是开玩笑的……”方奕摆摆手,习惯- xing -又撩一下耳鬓的发丝。
“铁杆,不要老是想这些事情,弯了我可不负责。”
方奕心想自己不是弯了那么简单,直了二十多年的铁杆被妳鹿晨曦90度折了。
“如果麦芽她给妳什么资源都不要看。”
“什么资源?”方奕明知故问。
“A|片。”
“妳有看过?”方奕上下打量着鹿晨曦的侧面。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鹿晨曦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说没有是不是很虚伪?”可是红通通的耳朵已经出卖了她。
“是!”方奕说得斩钉截铁。
“那……我说,我没有看过。”故意说假的承认,鹿晨曦转头给了方奕一个爽朗的露齿笑容,她当然有看过,只是觉得没什么需要。
方奕的眉毛挑起,试探地问:“妳单身几年?”
“五年多。”自从离开那人之后。
“五年?那妳没有那方面的需要嘛?”
“嗯,那方面?”鹿晨曦也会明知故问。
“- xing -需要!”
“没有。”
“嘁,谁相信?”
“病了两年多,这几年一直在恢复,也真的没什么需要。”她说实话。
“什么病?”
“厌食。”
鹿晨曦说得极为平淡。
但是这个词犹如飞机轰隆隆地穿过方奕大脑,“……对不起。”
“没事,都好了。”她依旧是微笑。
话题就这样结束。
方奕此刻不敢再问鹿晨曦的过去,沉默地擦着鹿晨曦递过来的碗盘。她知道厌食症并不像一般疾病,而且多数是情绪病引起的。
换句说话,鹿晨曦得过严重的情绪病。
情绪病和厌食症是多么难缠的病,多么难熬。
眼前的人却总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模样,怎看得出她得过这样的病。
难怪她这么瘦。
难怪陈净对她百般呵护。
难怪冯谦说她是一座披着草皮的冰山。
她一直用微笑掩饰痛苦的过去。
鹿晨曦在小舞台上缓慢地按着琴键,如诉说心声地上低声唱出《我真的受伤了》的歌声在方奕的脑海里响起。
她心里翻起一浪又一浪的隐隐作痛。
每次打听到鹿晨曦的过去,方奕都会把自己先惹哭,豆大的泪珠涌出眼眶。
滴答……
泪水落在鹿晨曦伸过来递碗盘的手臂上。
鹿晨曦赶快擦干手上的泡沫,把方奕的泪水抹去:“欸,哭什么?又不是现在有病。”
“我……没想到妳得过这么可怕的病……”
“没关系。现在都好了,妳不见我现在吃好多好多吗?”鹿晨曦安慰着方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