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股价跌幅越来越大,陈净亦无可奈何,反正一时三刻拉不起来。
只好等待鹿晨曦的反击。
看看时间,鹿晨曦该放了。
接通电话,“小鹿可以走了没?”陈净直接问Eric。
“律师正在办手续。”Eric整晚待在接见室陪伴鹿晨曦直到清晨,几乎没睡,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刚刚跟方奕见过面,案件也给她解释了。”
陈净应声,“让她们先休息吧。”
方奕心疼鹿晨曦,这几天为了麻醉自己,她一直工作到大半夜。
今天起来的时候,化妆品也遮不住憔悴的容颜。
她坐立不安,在警察局前堂等候鹿晨曦。
前堂的警官认得她是前几天拍案叫嚣的女人。今天,她的气焰被满脸的牵挂扑灭了。
连接前后堂的大门打开,方奕紧张兮兮地站起来,发现只是出勤的警官,又失望地坐下。
方奕不知道她一连串的动作全落入鹿晨曦眼里。她在后堂等候发还带来的随身物品,无意中看到前堂的监控画面。
鹿晨曦紧抿嘴唇,胸口好像塞满石头,又闷又重。
“鹿小姐,点收你的东西。没问题就可以离开了。”又是早班的女警官,她温和地交代鹿晨曦。
鹿晨曦嗯一声,点头表示明白,转身离开。
律司在鹿晨曦身边,警官示意可以推开门出去。
方奕紧紧盯着那扇门,直到鹿晨曦在律师先生身边出现,立刻走上前,牵起鹿晨曦的手。
面前的鹿晨曦好像瘦了,头发几天没有洗,发尾都翘起来。眼底下的乌青,双眼满布血丝。
看到她这副落魄的模样,方奕心痛不已。
方奕也是一脸倦容,鹿晨曦颦眉,问道:“你有没有吃饭?”
没想到鹿晨曦第一句话是"有没有吃饭",方奕一时没忍住笑出声音。
方奕被逗笑了,鹿晨曦也跟着笑起来。
嘶—
嘴唇裂开一线缝,还有点血丝渗出来。
“痛嘛?”方奕赶紧在手提包掏出润唇膏,轻轻涂在鹿晨曦干裂的唇上。
前堂的警官看着她们,像在欣赏名画一样,冷不提防更被喂一嘴狗粮。
鹿晨曦摇摇头,嫌弃地勾起自己的衣领,“赶快回去洗澡,很脏呢。”说罢,方奕牵起她的手 ,大步走出警察局,不想再多留一分钟。
方奕知道鹿晨曦爱干净,很怕臭味。听说拘留所长期关着一些流氓或者吸|毒|者,里面总是充斥着怪异的汗酸味,加上她肩头那点脏污已经有够难受了。
坐进车里,鹿晨曦不愿关上窗,一直让冷风打在脸上。
“小鹿,你不冷嘛?”
“嗯,我一身汗臭。”鹿晨曦有点不好意思,她说起跟臭虫差点打起来的事。
方奕习惯在后视镜看鹿晨曦的表情。
她笑一笑,“没关系,都是你。”然后把车窗关上,并播放着音乐。
播放着她们的最初,爵士乐。
车内暖气使人放松下来,鹿晨曦更加昏昏欲睡。
方奕开车很稳,不徐不疾地驶回去。
鹿晨曦的手机讯息不消停过,她低头回覆,摁了几下又觉得麻烦,直接拿起电话。
“麦芽,今晚过来,调查做好了没?”
电话里头传来麦芽的声音,连方奕都听到她不停地说着这几天的事情。
“麦芽今晚带沐沐过来。”
“谁?”方奕专注地打着方向盘。
“山区探访团的朋友,在机场见过了。”鹿晨曦说。
车速蓦地煞慢,鹿晨曦顿时被安全带栓住。
方奕急忙问道:“你没事嘛?”刚才前面的车乱转线,差点撞上了。
鹿晨曦瞪大眼睛,刚才差点出意外了,幸好方奕及时反应过来,“没事。我以为你吃醋呢。”
What?
小跑车慢慢驶进车库,停好。
趁这段时间,方奕回想起了,在机场见过的那位麦色皮肤,秋水明眸的女生。还想起她亲了鹿晨曦,这下真的渐渐生出醋意,“那个女生,我记得了,那天亲了你的那位。”
鹿晨曦愣住,眨了眨眼,“没有亲到的……”她发现给自己挖洞了,不知道怎样解释。
看着鹿晨曦傻傻地解释,方奕勾起嘴角,“没亲到?我怎样相信你?”
“我没有骗你呀……”鹿晨曦的身份本来就是秘密,这句话说起来扭扭捏捏,毫无说服力。
“你没有骗我?你叫什么名字?”方奕故意皱着眉,瞅着鹿晨曦双棕色眸子。
“我……”要她亲口说出过去的名字,还是有点艰难。
这几天,方奕把鹿晨曦的旧照片翻了无数遍,她的背景也差不多可以倒着背出来。
过去,鹿晨曦的生命有一块难以面对的缺失。
方奕为鹿晨曦的生活重新添上色彩,但是无法为她填补过去。
终有一天,鹿晨曦要找回那块失落的拼图。
方奕轻轻刮一下鹿晨曦的鼻尖,双手捧住她的脸,肯定地说:“你的名字叫,鹿晨曦。属于我的。”话音未落,嘴唇已贴上。
久违了鹿晨曦的气味,方奕越吻越热烈,直到抽光所有氧气为止。
回去后,鹿晨曦立刻冲进浴室,畅快地洗一个热水澡。带着氤氲水气,鹿晨曦恨不得立刻躺在床上。可是方奕坐在床上,向她招招手,“过来我帮你吹干头发再睡。”
方奕站起来,让鹿晨曦坐下,- shi -漉漉的短发像水般流过方奕的指缝,居然产生微微的酥麻感。面前的鹿晨曦眯着眼,如小猫咪享受搔痒,方奕微怔,耳根渐红。吹风机的声音仅仅盖过她如擂鼓的心跳声。